「你……你說什麼？」

我臉大變。

來不及提問，程小燕已是拉著我的手，往教室外跑了出去。

外面，本來寧靜的夜，此刻卻是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呼呼呼！

風捲起了樹葉，漫天飛舞，狂嘯怒號。

明明是晴天，卻出現這種異象，就像要世界末日了似的。

我和程小燕快速離開了學校，還沒走幾步，突然「哇」地一下，吐出了一口鮮，子一歪，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小燕！」我頓時驚慌失措，將攙扶起來。

的臉上，已看不到一。

「志……志勇，快走，趕走，回D棟……我，我來了。」

虛弱不堪地說著，又忍不住，吐出了一口。

「你別說話，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我急瘋了，顧不上去思考程小燕的為什麼會這個時候出現，直接將背起，朝著街道另一邊狂奔而去。

寂靜的街道，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我和程小燕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後，似乎有一個人在跟著我們。

是程小燕的嗎？

一種強烈的心悸，讓我渾上下說不出的恐懼。

就好似黑暗中被一條眼鏡蛇給盯上，它隨時都會竄出來，咬你一口！

這種魂飛魄散的覺，越來越強烈，我忍不住想回頭，程小燕卻用手抵住了我的腦袋，急聲道：「別看，跑！一直跑！」

我一咬牙，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不知跑了多久，終於看到了一輛計程車，朝我們這邊開了過來。

「師傅，停車——」

我像是抓到了一救命稻草，拚命地揮著手，大喊道。

車子停了下來。

司機探出腦袋，看到我背上的程小燕，驚訝道：「怎麼了？」

我沒說話，抱著程小燕，鑽進了車子，說道：

「開車。」

司機沒有開車，而是盯著我的後，表帶著幾分疑。

「師傅，開車啊！」我急了，催促道。

「可是——」

「草你媽的，開車！！！」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罵道。

那種心悸更接近了，就像是劊子手的大刀，已經快砍到了脖子一般……

嗡——

司機終於發了車子。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那種心悸的覺，就開始減弱，車子開出大概幾百米后，恐懼徹底消失……

我鬆了口氣，上的服已是被冷汗浸。

看了一眼旁的程小燕，已經陷了昏迷之中，變得蒼白。

「小夥子，你這樣有些不地道吧？」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冷冷道。

我愣了愣，說：「什麼意思？」

「剛才後面追過來的老太太是你吧？歲數都這麼大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都差點趴地上了，你卻讓我開車？」司機哼了一聲，訓斥道，「小夥子，百善孝為先，關心朋友沒錯，但對老人的孝順，也不能啊！」

「你……你說什麼？」

聽到這話，我頓時瞪大了眼睛，心頭掠過一驚懼。

「還裝呢？那老太太一直在追你們，肯定是有事要跟你們說啊……你們倒好，就這麼一直跑，管都不管老人家的？」司機搖了搖頭，嘆氣道，「可憐那老太太，我車子開的時候，還在後面追。」

我全不可抑制地抖起來，說：「你……你是說，剛才我們後，一直有個老太太？」

司機翻了個白眼，似乎都懶得和我搭話了。

原來，程小燕說的是對的。

真的來了！

而且，一直都在後面追趕我們！

那種讓人骨悚然的心悸，就是從那個老怪上傳來的……

我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心臟，還在瘋狂的跳著。

難以想象，如果這輛計程車晚到一點，我和程小燕被那個老怪抓到，會是怎麼結果？

「對了，你們去哪？」司機問道。

「去醫院，康醫院！」我忙道。

這才想起，程小燕現在的狀況非常危險。

「這是犯病了？行，我開快一點。」司機瞥了一眼昏迷的程小燕，一踩油門，加快了行駛速度。

沒過多久，車子就開到了康醫院，司機問我們要不要幫忙，我說不用，付了錢之後，就背著程小燕，往急診科走去。

昨天來到這個地方，嘉嘉走了，沒想到才過一天，我又來了，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

那裡的值班醫生和護士基本上都認識我了，也知道我和孫姐「關係不錯」，看到昏迷的程小燕，走過來詢問了幾句，二話不說，就抬進了急救室。

*

搶救開始。

我在ICU病房外焦急地來回走著，腦袋一團麻。

心急如焚，或許形容的就是現在的我。

這種等待，簡直就是一種巨大的煎熬。

很擔心醫生出來的時候，對我搖頭，說他們已經儘力了。

今晚的程小燕，很不對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說要去學校，可能就是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已經快到了盡頭。

還有，沉寂了這麼多天，現在突然出現，是不是也知到了孫命不久矣？

在教室的時候，聽到程小燕談到的男神，本以為我已經徹底心灰意冷，本以為我從此不會再在乎……

可是，當又危險時，我依舊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是啊，這種，就跟程小燕當初對孫傲一樣，是卑微的，是渺小的……

滋滋滋——

就在我胡思想之時，走廊上的燈，忽然發出一陣電流接的聲音，劈啪作響。

接著，燈不斷地閃爍起來……

一下明，一下暗……

我猛地抬起頭，全孔瞬間張開，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瀰漫全……

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只見廊道拐角，幾個穿著灰服的人，弓著腰，低垂著腦袋，慢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他們面無表，皮白的就像紙人似的，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從我旁走過。

一冷的風，讓我打了個寒。

我看到他們走過去的方向，正是ICU病房。

「站住，你們想幹嘛？」

我臉一變，對著他們大聲喝道。

他們回頭，朝我這邊看了過來，臉上出一抹詭異的冷笑。

接著，他們轉過，居然直接從ICU閉的大門，穿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