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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訟師》 第59章 有錢人吶

蔡卓如發現,居然可以出去。

還真是瘦吶!

「這後面是哪裏?」杜九言上半在外面,下半在裏面,所以說話的聲音有點飄。

蔡卓如打量著,笑盈盈地道:「院牆邊有個夾道,夾道過去就是倒座,下人的院子就在那邊。」又道:「過了倒座,就是院外了。」

「嗯。」杜九言目及所視,確實如同蔡卓如所言,像是外包圍圈一樣的,隔著一道院牆和夾道后,是一排排的四合院,整整齊齊連著的。

一間院子裏,有位婦人在洗頭,在隔壁院子裏,婦人脯在餵,再隔壁則是一個老人家在砍柴,院子裏婆子和年輕的婦人進進出出的搬著柴火,似乎在烙餅。

再往路府以外看,是一小片開闊無阻的地方,似乎原來有房,但後來拆掉未蓋,過了這片就是一片高低錯落的村子,蔡卓如道:「那是城中村,榆錢村。」

村裏有一口水井,水井邊上有一株枝葉繁茂的榆錢樹,樹下坐著老人在納涼,甚至有人搬著竹席躺在下面睡覺。

「府里都搜過了。」好像看在想什麼,蔡卓如笑著道:「不過,也不排除東西的下人,將東西早在移出去了,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口箱子是什麼時候丟的。」

杜九言著窗戶的四面,揚眉道:「那老太爺最後見到箱子,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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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蔡卓如笑著道:「五月二十八發現東西丟了。也就是說,箱子是在這十三天丟的。」

蔡卓如就將路愈進閣樓時的況說了細細說了一遍,「……這些都是老太爺告訴我的,我轉述沒有任何問題。」

老太爺每隔十天都會到閣樓里來,有時坐一會兒,有時候能待大半天,這次有點事,所以耽擱了三天才來,沒想到那口裝錢的箱子丟了。

「鑰匙從不離。」蔡卓如像一個收網的人,將給杜九言的條件越收越小,小到讓覺,此時此刻就待在那口木箱子裏。

手腳難以施展。

杜九言四轉著,腳踢了很細的羽撿起來對著照著,淡淡地道:「如果我沒料錯的話,你將能做的事,都做過了對吧。」

蔡卓如眉目含笑。

杜九言!還真是有趣啊。

「杜先生說的沒錯,能查的地方和盤問的人,這兩日我都已經做過了。」蔡卓如道:「但還是沒有找到銀子,所以只能求助杜先生了。」

戴高帽子!杜九言轉順著梯子下來,錢道安迎過來,低聲道:「四周我都看過,沒什麼特別之。怎麼樣,你可有眉目?」

「我覺智商到了侮辱。」杜九言一轉頭看向蔡卓如,還沒等說話,對方已經道:「不能請捕快,甚至需要你們保,否則,老太爺會生氣,他不好,若是氣著了,誰也擔不了這個責任。所以,這事很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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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言很不客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

蔡卓如沒忍住,哈哈大笑。

覺得杜九言……特別有趣。

和這樣的人吵架鬥,一定會很有意思。

「告辭了。」杜九言拱手,道:「這事兒,你找條嗅覺好的狗,應該有用。這個建議就不收費了。」

蔡卓如從善如流地道:「已經試過了,並沒有用。」

「那真的莫能助了。」杜九言攤手,拉著竇榮興掉頭就走,錢道安和蔡卓如拱了拱手,「抱歉啊。」

蔡卓如抱臂看著,眼睛裏都是笑意,「一千兩!」

「一千兩啊。」竇榮興喊了一聲,「我的娘啊,還可以這樣?」簡單暴地坐地起價!

杜九言沒回頭。

「一千五!」蔡卓如喊道。

竇榮興捂著,「嗷!」忽然蹲在地上拖抱住杜九言的退,「九言,求你了。」

一千五百兩啊!他長這麼大沒見過一千五百兩的銀子。

杜九言瞇著眼睛看著竇榮興,手去薅他頭髮扯他起來。蔡卓如已經走過來,含笑道:「兩千兩!」

杜九言嘆了口氣,竇榮興的頭髮,「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呢。」

竇榮興臉頰紅撲撲的,看著杜九言,就跟看著兩千兩銀子一樣。

杜九言無奈地道:「唉!你既然這麼想要試試,那我就陪你試試吧。」說著,看著蔡卓如,「榮興就是熱心腸。」

「是!杜先生和朋友都是好人,願意助人為樂,蔡某激不盡。」蔡卓如也是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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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榮興激地跳了起來,「九言,你真是太好了。」

「回去說。」杜九言撇過臉去,和蔡卓如道:「那……就勞駕蔡公子,再引我們四走走吧。」

蔡卓如頷首,「杜先生,我還有點線索,要提供給杜先生。」

「蔡先生,真是有錢真大方!」杜九言道。

錢道安還沒回神,盯著竇榮興,好一會兒他著聲音,咬牙切齒地道:「是九言讓你這麼做的?」

「嗯。但也有我發揮的地方。」竇榮興一臉得意地道:「道安兄,我很聰明吧。」

九言說這家人事複雜,丟的東西更複雜,所以,可以獅子大開口。

「嗯。也許吧。」錢道安著額頭。杜九言的影響力真的很大,以前竇榮興可不是這樣的……有一天,他會不會也變這樣?

七八糟的想著,前面兩個人已經在閣樓的後面停下來,正抬頭看著二樓的那個窗戶。

「公子。」有個小廝跑過來,道:「廖公子來了,這會兒正在老太爺的書房裏說話。」

蔡卓如看了眼杜九言,頓了頓回道:「我這正有事,稍後再說。」

小廝有點驚訝,特意看了一眼杜九言,轉走了。

「我也走了。」杜九言道:「不過,我可能還會再來!」

蔡卓如一點都不驚訝,頷首道:「你隨時來。」

「告辭。」杜九言徑直出了路家的門。並未上街,而是沿著路府外牆的巷子慢悠悠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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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道安問道:「怎麼樣,可有線索?」

「我沒有。」杜九言搖頭,錢道安愕然,「那……你還要和人要價兩千兩?」

杜九言睨了他一眼,「是他開的高價,榮興心了,我盛難卻。」

「是!」錢道安哭笑不得,「那你準備怎麼做?」

杜九言拍了拍路家的圍牆,道:「這事,不是我怎麼做,而是蔡卓如怎麼做!」

「什麼意思。」錢道安問道。

杜九言和他兩人並肩走著,邊走邊道:「蔡卓如懷疑路愈的隔房孫子。一位十四歲吃喝嫖賭,拐搶騙樣樣俱全的年!但事發前,很巧合的是,那個年去上河鎮的外祖家了,住了近半個月,直到昨天才回來。」

「他……有懷疑的人了?」錢道安想不明白,「那為什麼不自己查?」

「大概,是錢多吧。」杜九言一笑,抬頭問道:「你們說,走到什麼位置,才能將小樓盡收眼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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