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了筋骨，「窮鄉僻壤，房子破舊，但門口卻晾著五六，花枝招展的服。」

「不古怪？」

杜九言在林子坐下來，拍了拍邊的位置，「歇會兒，等跛子來了再說。」

路老四聽著，頓時驚出一冷汗來。

劉家凹窮，聽說，村裡有一半人都在要飯。

這麼窮的地方，居然穿這麼鮮艷、綢做的服……一匹綢最差的也要三五兩銀吧。

「難道桂香被他們……」路老四噗通坐在地上，腳發，「杜先生，您為什麼……」

杜九言知道他的疑問，答道：「桂香在城外失蹤的，要是再進城，想必你應該打聽到了。既沒有，那人必然還在城外。」

「再說這裡。如果是被人拐走或者害了。那麼從挖菜的地方離開，往南要過河，往東是道，青天白日就算是馬車也會有目擊者。那麼，最蔽的路就是往西進山。」杜九言淡淡地道：「我原也只是排除法懷疑，現在看到這個村，八九不離十了。」

「就等跛子回來，看他可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話落，跛子從後面出現，在杜九言的另外一邊坐下來，「怎麼了，這個村有問題？」

杜九言點頭，「你發現了什麼嗎？」

跛子攤開手，手心裡有五六個絹花以及珠花簪子一類的，人飾品，和髒的程度不同，應該是丟掉的時候不一樣。

路老四看著一朵絹花，有點不確認，「這個……桂香好像有。」

「這個不是。敗這樣，至有一個月的風吹日曬。」杜九言拿著幾朵把玩，路老四鬆了口氣，「我想起來了，桂香頭上好像什麼東西都沒帶。」

杜九言將珠花還給跛子，指了指山村，「你了解這裡嗎？」

「劉家凹一共六十戶，其中三十一戶分散在外要錢討飯，住在村裡的也就二十幾戶，多是老人和孩子。」

「上個月，這裡的里長還去縣衙求朝廷賑災。因為春天播種的種子被鳥吃了，所以地都荒了。」跛子說著，也打量著村子，「你懷疑這裡？」

杜九言低聲道：「衙門答應了？」

「估計就這幾天會有消息吧。」跛子說完，蹙眉道：「你想藉助衙門？」

「你做了幾天捕快，對衙門的事倒是門兒清啊。」杜九言挑眉，語氣戲謔試探。

跛子無奈失笑。

杜九言忽然起，咳嗽了一聲，忽然沖著山村裡喊了一嗓子，「衙門裡的捕快來查嘍！」

那聲音又高又細，回在山谷里，回聲重複了幾遍才慢慢歇下來。

四周一片安靜，安靜到似乎連村裡的炊煙都了靜止的畫面。

路老四驚了一跳，「干、幹什麼？」這要打草驚蛇。

杜九言噓了一聲，「等！」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沒有人出來。」路老四道：「杜先生，好像沒有用。」

杜九言側目看著跛子，「我看，我需要去和三爺談一談了。」

跛子笑而不語。

「找焦三爺？」路老四奇怪地道，「您、您剛才為什麼吼這一嗓子？」

杜九言轉往後走，一邊走一邊道：「尋常百姓聽到捕快來，必然嚇的陣腳，可這個村這麼安靜。」

不是沒有人，就是故作鎮定。

路老四深吸一口氣，對杜九言一臉的崇拜，「那、那杜先生，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回家等我消息，我去找焦三談條件。」杜九言把玩著一隻珠花。珠花是白相間的，但因為風吹日曬所以已經很淡。不過，依舊能看得出，這個珠花的做工很不錯。

「杜先生，我，我不想報。」路老四害怕地道：「我只要找到桂香就好了。」

杜九言停下來等路老四，沉聲道：「現在況你看到了，桂香的失蹤十有八九和這個村子有關係。這個村背後有什麼，什麼實力我們都不知道，想要憑你我之力，可不容易找到人。」

路老四垂著頭沒說話。

「合作這麼愉快，這次我得多拿點。」杜九言覺得上次焦三賺的多，能原諒，這次得多談點。

跛子眉不驚，淡淡地道：「你認為這次能掙錢？」

「我有覺，這個案子我們能發一筆！」笑瞇瞇地負手走在前面，跛子幾乎能猜得到，此時此刻腦子在算計什麼。

路老四忽然停下來，猶豫地看著，有些害怕，又有些豁出去不要命的覺，「杜、杜先生。您，您真的能找到桂香？」

「你說什麼況下，人的髮飾容易掉呢。」杜九言問道。

路老四口就道：「跑、跑的時候。」

「對！跑，打，以及被人倒背著，拖著之類的作時，很容易掉！」

路老四渾發冷，眼前浮現出，桂香被幾個五大三的男人，拖在地上的形，「杜、杜先生，這個村為什麼綁子？」

「那些花紅柳綠的服，應該就是很好的解釋了。」沒有特殊需求，就算再浮誇，也不至於一個村的人，都穿的這麼鮮艷。

路老四扶著樹，等杜九言和跛子走很遠，他才跟上。

等他們消失在樹林里，方才平靜的村裡，轉眼功夫，各家各戶收了晾曬的服，滅了炊煙，鎖了大門，整個村陷一片詭異的寂靜中。

直到日落，才有人陸陸續續的回來，四周亮起燈火，有人劃拳有人喝酒，還有子的哭笑聲，異常的熱鬧。

德慶樓中，焦三一邊剔牙，一邊看著杜九言，「不是剛在花家掙了嗎。又缺錢了？」

杜九言給焦三斟酒，淺淺一笑，「這和缺錢不缺錢沒有關係。作為百姓，我有義務幫助朝廷破案，保護百姓的財產以及生命安全。」

焦三一口喝了酒，「你和我裝清高。不過，路老四不報，衙門就不備案。你又只有這麼點線索，確定沒問題？」

杜九言笑著道：「我何時騙過你，保你賺的盆滿缽滿。」

焦三打量著杜九言，這小子狡詐，錢名還市井無賴，但不得不得說，的腦子很夠用。

但是劉家凹的人一直本分，這麼多年除了鬧著要錢，沒出過什麼事。

「你確定？」焦三湊近了，盯著，「不是耍我？」

杜九言輕輕一笑，道：「合作就是要互相信任，您這態度，沒法談了！」

「行！」焦三吐了裡的牙籤，拍了桌子，道：「老子這就帶人去，就當做好事助人為樂！」

杜九言一笑，豎起五手指，「五五分！」

「我呸！我帶人去，勞累幾日就得五，你出一張就想薅一半，你小子還要不要臉。」焦三去推杜九言，一閃輕巧讓開，「您知道這年頭和腦子最值錢。」

「你小子，」焦三指著杜九言，「蹬鼻子上臉窮嘚瑟！」

說著，拿著刀大步出門。

杜九言親自送他到門口，又朝跛子打了個眼，低聲道：「有點眼力見！」

跛子笑看著，「都不叮囑我注意安全？不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