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春雪說完正事之后，杜若寧心舒暢，決定一會兒懶，把陸嫣然也進暖閣，三個好朋友坐在一喝茶閑聊。

　春雪還沒能從自己要當的興中離，興致地對杜若寧提議道：“方才那個史的空缺，我有一個很好的人選推薦給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不計前嫌。”

　“誰，你說說看。”杜若寧笑道，“我怎麼不記得我和誰有過前嫌。”

　“劉棲月，你還記得嗎？”春雪道，“當初你曾和發生爭執，打了一耳，父親還為此參了你父親一本。”

　劉棲月？

　杜若寧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說的是劉致遠的兒，以前在書院時，那個特別告狀，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的姑娘，因為告狀得罪了好多人，卻還是孜孜不倦地堅持自己的真理。

　說起來，們還真是有前嫌，但絕不僅僅是因為一個耳。

　劉致遠是當年的叛臣之一，算是的殺父仇人，而利用釀鴨殺了劉致遠，也算是劉棲月的殺父仇人。

　嘶！這梁子結的貌似有點大，盡管劉棲月并不知道真相。

　“確實適合做史的。”杜若寧道，“要不然這樣吧，等你的事確定下來之后，你幫我把找來，我和好好談一談。”

　“行，我記下來了。”春雪點頭。

　陸嫣然見兩人說得熱鬧，不有點吃醋，嘟著道：“你們這樣，顯得我好沒用的。”

　“你怎麼沒用，你都快把朕的錦衛指揮使整神經了。”杜若寧笑著在臉上了一把。

　“……”陸嫣然頓時漲紅了臉，打掉的手和春雪抱怨道，“你瞧這人，當了皇帝也沒個正形。”

　春雪深有同：“可不是嗎，得虧是個的，不然得有多姑娘被禍禍了。”

　“的怎麼了，的就不能禍禍姑娘嗎，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朕的后宮。”杜若寧挑邪魅一笑，將魔爪向兩人，“二位人今晚一起為朕侍寢好不好？”

　“啊啊啊……”兩個姑娘嚇得驚慌逃竄。

　安公公守在門外，聽到里面約傳來的邪惡笑聲，驚得瞪大眼睛。

　天老爺，皇陛下還真是葷素不忌呢！

　這事可不能讓掌印大人知道了，不然又要打翻醋壇子。

　暖閣里一片歡聲笑語，被杜若寧揶揄了一通的沈決卻沒這麼好心。

　想想陸嫣然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想想杜若寧對他的挖苦，越想越覺得憋屈，實在無心做事，氣呼呼地跑到司禮監去找江瀲訴苦。

　曹廣祿死后，他那間大到離譜的值房便歸了江瀲所有，江瀲按照自己的喜好將里面布置一新，比起先前更加的奢華。

　沈決找過來的時候，江瀲正坐在值房的暖閣里一面品著香茗，一面看折子，這些折子都是經杜若寧和秉筆太監批過紅，而后轉到他這里來的，需要他看過之后在上面加蓋大印才算通過。

　相比掌印，其實他更喜歡做秉筆，因為秉筆可以和皇上一起辦公。

　他也曾和杜若寧提過此事，卻被杜若寧無地拒絕了。

　杜若寧說：“有你在，朕會無心政務。”

　害得他都不知道是該為自己的魅力到驕傲，還是該為遭到杜若寧嫌棄而傷心。

　他知道杜若寧這會兒正在和家的小姐談話，要說服家小姐來開一個子朝為的先河。

　這個人選選得好，家小姐在京城素有才之名，又是明磊的兒，想來朝中就算有人反對，也不敢把話說得太難聽，到時只要小姐表現出一點，加上若寧強的態度，自己再從中周旋一二，事應該不會太難辦。

　萬事開頭難，有一就有二，只要小姐最終被大眾接，后面的孩子再要朝就會容易得多。

　如果事進展順利，將是大周史上最驚天地的大變革，雖然他為男人，卻非常愿意看到這樣的改變。

　因為這世上確實有許多才出眾，有丘壑的子，們的能力遠勝男子，也無意在后宅里勾心斗角，仰男人鼻息生存，奈何時代對們有太多約束，讓們無發揮自己的才，無施展自己的抱負。

　所以，如果若寧能促這一變革，對大周，對天下，對后世，都將造深遠的影響，乃千秋萬代之幸事。

　正想著，忽聽春在外面了一聲“沈指揮使”，沒等他放下手中的筆，沈決便一陣風似的卷了進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沈決沖進來，一屁坐在他對面，端起幾案上的茶就往里倒。

　“別……”江瀲剛要說別喝，他已經仰頭一飲而盡。

　“怎麼，你媳婦快把我氣死了，我喝你一杯茶都不行嗎？”

　“沒說不行，但你喝那杯是我洗筆用的。”江瀲悠悠道。

　“……”沈決嘔了兩聲沒嘔出來，恨恨道，“洗筆的你怎麼不早說？”

　江瀲攤攤手：“早你也沒等我說呀！”

　沈決氣得捶頓足：“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沒法過不是你自找的嗎？”江瀲道，“那麼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怪得了誰？”

　“我怎麼不珍惜了，那麼大的事，還不許我考慮一下了？”沈決委屈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江瀲一副了然于的樣子，“在孩子眼里，考慮就是猶豫，猶豫就是沒想好，沒想好就是意愿不夠強烈，意愿不夠強烈等同于逢場作戲，不想負責，你都不想負責了，人家還理你做什麼？”

　沈決停止了哀嚎，瞪大眼睛看著他。

　“督公大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才是你路上的導師吧？”

　“是啊，但我現在出師了。”江瀲淡淡道。

　沈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