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現在為止，大半夜坐在鏡子前面是第幾次了。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說讓我別靠近水面，晚上不要自己一個人在家。”

　花表帶著強裝出來的鎮定，眼底青黑，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卻又不怎麼敢相信。

　“玄學上有天三門地四戶這一說，我昨日看你天三門、地四戶遇刑陷，要是看疾病的話，你病理在里，有救，又見你邊到人中發烏，知曉這不是普通病癥，多是氣的特征，要是再晚幾天，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團子認真開口。

　“還有我注意到你昨天耳朵上雖沒戴耳釘耳環但耳紅腫，有過敏的跡象，過敏多是金屬，昨日又是最近最強的金日，火克金，水克火，所以讓你不要隨便靠近水，火是人上兩點，代表兩人，可不是要遠離水源水面尤其不要一個人居住，不然水克火，助長了金——你臥室有沒有剪刀小刀一類的東西？很有可能有危險。”

　這話剛說完，花的臉一白。

　“昨天下午的時候我的確把水果刀放在臥房那邊了。”

　而且不同于龔栗只看見的一系列古怪行為，是真真切切看見了那扭曲的笑意，還有鏡面中的自己。

　最重要的是，仔細回想起來，的確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將水果刀拿到臥室去，只想著到時候方便用——

　只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人骨悚然了。

　-

　一個五六歲的團子，口中話語流暢，說的這些話也并不多加思索，尤其是那雙又黑又沉的貓瞳直勾勾著們的時候，一種信任油然而生。

　龔栗雖然聽不懂，但經過昨天那一出，再聽小團子這麼一說，忙連聲開口，“可有什麼辦法？”

　“之后去家中看看，先測個字吧。”

　小團子扭頭看向自家爸爸。

　唐家很暖和，唐闖此刻穿了一件黑的襯，正挽著袖口，端著杯子喝水，聞言揚了揚眉梢，給自家寶貝遞紙遞筆。

　看來今天的兒園又不用去上了。

　男人遞完紙筆，對這些事已經見慣不怪，坐在沙發上，順手將團子撈進了自己的懷中。

　對于自己爸爸媽媽哥哥總時不時想要跟自己親親抱抱這回事，團子也很悉了，自顧自的在他懷中找了個地方做好，還不忘回頭抬手，了爸爸的后腦勺。

　“今今在工作，爸爸你要乖一點。”

　聲氣的小嚴肅。

　唐闖今天好像很好被順，這麼一說就老實了。

　而那邊花也寫好了字。

　白的紙張被推回來。

　上面是用黑記號筆寫好的一個‘夢’字。

　“這個字——”

　唐今看了兩眼。

　“上面是個林，有鳥倦人歸的意思，足以說明這件事纏著你已經很久了，繁字的夢中有皿，如人瞪大雙眼不甘愿閉眼，而夕在古時又為汐起落，也是水，且無力回天——盯住你的可能是一個有著怨念死因跟水有關系的人。”

　“，還會再找我嗎？”

　花臉慘白。

　“水中死去多會變水鬼，找人替死的鬼多是水鬼，這點姐姐應該也聽說過。”

　小團子這話一本正經，“所以即便躲過昨天這一劫，之后還會有事發生。”

　花的臉一下更白了。

　“不過姐姐不用擔心。”

　小團子抬手拍著自己的脯。

　小臉認認真真。

　“今今不會讓姐姐有事的，正好最近今今在調查這些事，這段時間有好幾個雇主都是因為這些古的妖出了事。”

　小團子坐在爸爸的懷中，看著花眼底的忐忑。

　目落在對方洗的發白的角。

　有著真正的能力，還要賺錢養道觀，而且面對魑魅魍魎，本就是很危險的事，在別人看來也許很黑心的收費，但是實實在在用錢買命。

　乖的小團子歪著自己的小腦袋，“今今最近在開業大酬賓，最近關于古妖最近收了不的酬金，本就是要調查的，所以要收的費用是面相和測字，價格從優，可分期付款！”

　小團子在旁邊開口，抬手輕拍自己的小脯。

　試圖告訴對方自己有多麼可靠。

　花愣了一下。

　小團子已經從爸爸的膝頭跳下來。

　“等中午的時候吧，姐姐在門口等著今今，那個時候適合解決問題。”

　花來不及多想連連點頭。

　既然中午才去解決問題，那麼早上還可以去兒園。

　“差不多了？”

　唐文霍本就等在外面聽了個大概。

　“我可以送今今去上學了嗎？”

　他探著腦袋進門。

　花和龔栗下意識看過去，龔栗看清楚人先是迷的瞇了瞇眼睛，隨后不知道是想起什麼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

　整天就知道來搶人。

　唐闖瞇著眼睛。

　看著自家傻兒子。

　尤其是看著對方脖子上——

　“今天氣溫沒有那麼低。”

　他冷冷的扯了一下角。

　“不需要戴圍巾，而且你應該不怕冷。”

　“哦，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怕冷，可能是要冒——”

　而此刻小今抬眼，關切的看過來。

　唐文霍話頭一轉，“咳，但昨天晚上喝了藥，今天已經沒事了，想著還是需要多保暖。”

　他手上的手套格外顯眼。

　唐闖：……

　而唐今則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大大的眼睛里染著笑意，小手叉腰，看著自家哥哥上的圍巾手套，覺得自己相當有先見之明。

　然后唐文霍的領子就被揪住了，還被帶著往后退了兩步。

　張枝目落在唐文霍的圍巾和手套上，呵呵一笑。

　“今天我送今今去兒園。”

　——

　看了一出‘爭寵大戲’的兩人被送出小區。

　花緒還有些恍惚。

　“剛剛那個男人你有沒有印象啊？我好像在我們學校論壇看過他的照片，他好像是我們前幾屆的學長，我記得當時論壇上說他很不好惹，但今天看，對妹妹脾氣好像很好啊，不會是妹控吧——”

　龔栗本就是想要緩解氣氛，說了幾句扭頭看，見的神后頓了一下，忽的手，將的子掰正。

　語氣認真。

　“花，沒有什麼事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