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彬在對方蒼白的臉之中再次開口。

　“還是說你要看一看這些錄像和監控？”

　這語氣已經接近嚴厲了。

　畢竟這件事在他們重新去調查之前，除了危藝涵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酒店管理當時的確出了紕，而且又記不清楚當時這間屋子到底關沒關燈他到底有沒有往里面看。

　唐衍自己本就出了問題，記憶模糊，也只記得在關了燈之后自己出聲外面沒人聽見，等索著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就已經被反鎖——后來熱氣蒸騰的頭暈，摔進池子，也就幸好溫泉池不深，他用最后力氣掙扎著攀住了靠著的地方，意識昏迷的時候才沒溺水。

　危家老太也驚呆了。

　“真的嗎？”

　轉頭看向危藝涵，聲音逐漸尖銳。

　手揪住了危藝涵的服。

　危老爺子卻下意識看向一語讖的小團子。

　妖！

　這一定是妖！

　怎麼可能上一秒才說，下一秒就中了呢？

　他心中這麼想，但看著周圍這一大家，卻沒敢將這話說出口。

　“是與不是，當事人應該最清楚。”

　唐亦彬冷冷開口。

　“危藝涵，你自己說。”

　危夢也已經走到了危藝涵的跟前，一雙眼眸的盯著這個直到剛才還覺得只是被危家養的有些偏激的侄。

　“你說呀！是不是你？！”

　如果不是關燈，唐衍可能已經走出房門，不會在里面耽擱那麼長的時間。

　更別說——

　“當初我是不是問過你，有沒有見到你哥哥？”

　危夢雙手在危藝涵的肩膀上，手指扣得很。

　“你當時怎麼回答我的？”

　那時候面對姑姑的問詢，才幾歲的小姑娘完全沒有遲疑的搖頭。

　也就是因為之后這麼長的搜尋時間，才讓唐衍的應激反應每次發作都這樣嚴重。

　“所以在找了好些地方都沒找到，都已經過了零點了，你還睡不著要拉著我們去那溫泉室找是嗎？”

　“我，我……”

　危藝涵從來沒有想到這事會這麼暴出來。

　被握著肩膀，邊是尖銳的聲音，姑姑震驚而憤怒的目，眼圈瞬間就紅了，卻還想要狡辯。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姑姑，你弄疼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后來一直陪著哥哥，只是看哥哥當時那副樣子太可憐——”

　哭著開口。

　心里卻知道——完了。

　“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危老太也連忙開口，看向唐亦彬。

　之前雖然理虧，但自覺很多方面在唐亦彬跟前還能占據制高點，對唐亦彬多有挑剔和不滿，尤其是對方對自己大兒子的這種態度。

　但此刻，對唐家的恐懼替換了不滿。

　已經能確到每一個時間點了。

　即便沒有拍到最直接的證據，但看著危藝涵眼底的慌，一切一目了然。

　一場鬧劇。

　時隔小十年的時間，終于被揭開。

　唐老爺子也冷著臉看著這一大家子。

　“所以——我總有一段記憶，記得你小時候其實不太喜歡我。”

　片刻之后，唐衍的聲音響起。

　他低垂著腦袋回憶，回想那段模糊的年記憶。

　在很小的時候，危藝涵并不歡迎他這個哥哥，會去跟他媽媽撒，向他媽媽討要家里人不愿意給的東西，會告訴危夢，危卓均擁有的關注，爺爺并沒有給一樣的。

　是在小時候這件事之后才改變的。

　一直以為的恩人——放棄了大量友玩耍的時間就為了陪伴著走出來的表妹，實際上才是造這件事的元兇。

　小團子倒有些了然了。

　伏在媽媽耳邊，的開口。

　“因為嫉妒。”

　表里不一，善逢迎善嫉妒。

　這種命格本來你沒有害人踩著人往上走的心思，也不會有什麼后果。

　但從小就覺得自己得到的跟別人的不一樣，只能看見過的比自己好的，要不然想盡辦法為那樣的人，要不然將這樣的人拉下來。

　“我想，危家已經不適合在神都發展了。”

　唐亦彬走到了危夢后，抬手拍了拍危夢的肩膀。

　“不，都說了這是誤會！”

　危老太驚出了一冷汗，危老爺子坐在那邊一時之間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危老太連連手去掐危藝涵。

　“你快說啊，你沒做過，你沒關過你哥哥溫泉室的燈，他們說的都不對！”

　事怎麼就變這樣？！

　他們是來要危夢手中份的，怎麼會突然之間連自己手里這點東西都要保不住了？

　而危藝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捂著臉泣。

　“我覺得也對。”

　危夢徹底失，站直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父母還有這個侄。

　“養老的錢我會付，但其他的就不要想了，危家的確不適合再在神都了。”

　危家的產業本就憂外患，半死不活，之前也只能靠著神都的一些老朋友才生活下去，而且他們大多都是看在唐家的面子上。

　要是不能在神都做生意，還跟唐家鬧翻，那麼危家將會遇到什麼樣的況可想而知——

　就這一句話，宣判‘死刑’。

　危老太氣急，一把扯下危藝涵的手，手‘啪’的一聲，干脆利落，甩在危藝涵側臉。

　自小沒挨過打的危藝涵懵住了。

　清純的側臉慢慢紅腫起來。

　危老太的聲音更加尖銳。

　“你怎麼敢的？！你去給你哥哥道歉，你去求你哥哥原諒你！！”

　又是一掌甩過來。

　“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這麼想過——”危藝涵徹底放開了哭喊，面容清純，弱柳扶風，平時為了保持形自然沒下功夫，也當然抵擋不住危老太的力氣。

　而危老爺子手捂住自己的口，息有些急促起來。

　“我只是羨慕——只是羨慕哥哥有的東西太多，我跟他做了個惡作劇——我沒有其他的壞心思，我一直都很后悔，我已經補償過了，我這麼多年都已經補償過了——嗚嗚嗚，哥哥，哥哥你原諒我——”

　“后悔？當初找人的時候，也沒聽你說后悔啊。”

　倚在沙發旁的年彎了彎殷紅角，聲調婉轉惡劣，說出來卻是優雅的輕描淡寫。

　唐文鈺眼眸墨縈繞，直接了當。

　“你只是后悔被發現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