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他腦袋上還頂著洗頭膏。

　嚇得一冷汗。

　愣愣的在自己口袋里面掏了掏。

　最后出來一小撮黑的灰塵。

　“那張符紙——”

　熱量最開始就從這個兜升起來的。

　而這個兜里也只放了這一張符紙。

　他們還在大洗漱間。

　門外傳來腳步聲。

　“啊啊啊啊！”

　驚魂未定的曲一溜煙藏到了齊海后，將剛轉進大洗漱間的男生給嚇了個夠嗆。

　“怎，怎麼回事啊？”

　但不等他說完，四個人刷的一下就往門外跑。

　“哎同學，你洗頭膏還沒沖——”

　***

　唐文鈺很久沒手了，此刻真的很想打人。

　年靠在床頭，修長指尖按著眉心，緋抿，玫瑰帶刺。

　而他眼前的四個傻子連被震懾到都沒被震懾到，直直的往他床邊。

　其中三個頭發已經干了，就是發型奇形怪狀，像是頂著臺風出門吃了個早餐回來的架勢。

　更可笑的是，有個人頭發變白了，周圍還都是洗頭膏的味道。

　“…干什麼？行為藝嗎？”

　年忍住脾氣，輕的問了一句，華貴小爺——其實已經抬腳要踹人了。

　“鈺哥，鈺哥，我們遇見鬼了！”

　“紙人，是個紙人，我們遇見了紙人！”

　嘶——

　唐文鈺出手。

　“停。”

　他低開口，藏著被吵醒的脾氣。

　“一個個慢慢說。”

　推出了個代表，將事一說。

　曲著手中的黑灰燼眼的可憐：“鈺哥，再給我一個吧。”

　四個人的心理影都不輕。

　世界觀徹底重塑。

　只想握著唐文鈺的手大喊：妹妹呢，你妹妹就是我親妹妹！我要見妹妹！！

　漂亮的狐貍眼掃了一眼他們的狼狽樣，又看了一眼那一小撮燃燒干凈的灰燼。

　宿舍不許帶打火機。

　不許煙。

　就算是玩笑，也沒有人跑去一轉角就一覽無余的大洗漱間去點火煙。

　是真的。

　唐文鈺其實本來心里就相信七八分。

　畢竟唐今半歲之前的那個樣子，誰也不敢猜到底能不能活到現在。

　但真的如那道士所說。

　送到三清道觀五年的時間，回來的小姑娘白白胖胖，強力壯，被養的極好。

　但對于曲這格外懇切的要求。

　小爺慢條斯理，角輕輕勾，漂亮又妖孽。

　“滾。”

　——

　最后知道妹妹就給了五張符。

　而且那東西在他們眼前化為灰燼，且他們上還有符紙。

　幾個人倒也不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除去那紙人是他們運氣好，正好將那紙人燒沒了。

　要是再遇見點別的東西，那他們還有這樣的運氣嗎？

　事實證明，不作死就不會死。

　所以——

　曲：“海哥，海哥，陪我在宿舍廁所沖個頭吧，我現在可怕閉眼睛之后一睜開，就有個紙人在門口看著我。”

　頂著干掉洗頭膏泡沫的人可憐。

　救救孩子吧！

　***

　一直到周末。

　周六下午放學。

　后座的幾個生小心翼翼看向唐文鈺的座位。

　他長得太漂亮太顯眼，誰經過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樣的人自然是學校的話題人。

　只可惜對方為人懶散慣了。

　別說談，醒著的時候都不多見。

　而且脾氣不太好，尤其有起床氣，那漂亮的臉沉起來能嚇死人。

　而且聽說他那拳頭也能揍死人。

　但今天很奇怪。

　周六放學后的休息時間，他應該走的比誰都快才是，吃完飯就回宿舍不出來了，一直到周天晚上自習才出現。

　但今天一反常態。

　那雙漂亮眼眸此刻睜開。

　濃睫下的視線直直的向校門口。

　懶洋洋的扯出兩粒包裝漂亮的糖果來。

　他微微瞇著眼睛，雪白牙齒咬住一角，慢條斯理一撕包裝紙。

　白皙的側臉鼓起來一小塊，襯的他那懶散頹氣的臉多了稚。

　叼著糖紙的作卻又莫名氣。

　“妹妹還沒來嗎？”

　偏生有人這個時候煞風景。

　從一邊探出腦袋。

　居然毫不畏懼鈺哥的威嚴，湊到窗子邊努力的看。

　“大你快回來，你認識妹妹嗎？你就在那看！”

　我們當然是要等鈺哥找到妹妹之后跟上去了！

　齊海理所當然。

　唐文鈺牙齒咬著糖，已經被他們擾了幾天，只想他們滾。

　還妹妹？

　誰妹妹啊你就？

　給你個大棒槌你妹妹去吧。

　大棒槌好，遇見鬼還能給鬼兩棒槌。

　正這麼想著，唐文鈺就跟人群之中那顆閃亮的小頭對上視線。

　太還沒徹底落山。

　唐文鈺也愣了一下。

　隨后捂著角笑的靠在背上，里的糖差點都掉出來，眼角泛著薄紅。

　“艸，那小頭可真亮。”

　***

　小今已經被唐文鈺抱在了懷里。

　唐今跟普通的五歲小崽子不一樣。

　雖然也是聲氣的講話，但跟一說話就能到一種明顯的條理清晰。

　目雖然清澈，卻沒有孩的過分跳，但又格外可。

　此刻正歪著自己的小腦袋看著這幾人。

　本來還奇怪妹妹怎麼會是小頭。

　但等跟那雙大大的貓眼對上。

　艸，真香，真踏馬可。

　唐文鈺長得那麼氣也就算了，他這妹妹是怎麼做到小小年紀看著這麼可好看的？

　比洋娃娃都致！

　“妹妹！妹妹！”

　還是曲先按捺不住，一個箭步上前就要捧住小今的小手。

　唐文鈺反腳踢他，才讓他矜持了一瞬。

　“妹妹，那個符紙——”但忍住沒撲上來，他卻難忍激，手上不斷比劃著，目期待，“還有嗎？”

　比起其他人，他這幾天過的可以說是提心吊膽。

　生怕一個不小心，門口就有什麼東西出個腦袋來盯著他。

　“……我同學。”

　唐文鈺也是被糾纏服氣了，跟小團子解釋。

　唐今了然。

　老實道：“沒有了。”

　曲：！

　孩子失去了希。

　“但是今今可以給你再畫一張，不難的，不過這次跟哥哥沒關系了，就要收錢啦。”

　小今掰扯指頭算了半天。

　“普通的符九九八一張，要是還要那種的符，得十萬一張了。”

　唐今一般都是親自出手，符咒不好控制，容錯率極低。

　然后小手手還是被捧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