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我不敢說，布萊恩對我很好，他是我哥哥；我不想讓他最後一個信賴的人都沒有；覺他是在白辛苦。

這些我都懂，雖然我不需要他這樣，但他是我哥，他自己放不下；所以我隻能著。

布萊恩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

殷亦桀走過來，問我：“可兒，要不要出來氣兒，這裏的夜也很漂亮，別有一種味道。大哥，咱們出去走走吧？”

他著大哥，冷冷的聲音裏陪著小心，還有的抑不甘。

布萊恩哼道：“可人有話和你說。可人，想在哪裏？”

布萊恩口氣裏硝煙味兒很濃，這是一個心結，我勸不來。

想了想，我說：“哥，你定吧。”

我盡量讓他隨意一些、舒服一些；我盡量的聽話，讓他些力。

布萊恩沉片刻，說：“那就去河邊吧，那邊有個碼頭，這會兒應該沒人了，拾掇一下還不錯。銘風！讓人去把那邊埠頭拾掇一下……”

銘風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他總是在離我最近的地方，一就到，手裏還拿著小電腦，應道：“埠頭就算了，夜裏萬一掉水裏不安全。那邊有個亭子，讓他們去一收拾就好。”

布萊恩揮揮手，隔著紗窗，能看見外頭五六個人的樣子，忙走開了。

我一向不管這些，收拾完出來的時候，走了十來分鍾，果然見到一個亭子，很獨立，很安靜。

不知道這裏的人怎麽想的，何以會單獨建這麽個亭子，周圍甚至還有雜草；但夜裏看來，卻覺很舒服，像這裏本來就該有這麽一座亭子。

四麵都是山，朔雖然有些熱鬧，但隔了這麽幾步，轉個彎，就覺有些距離。

幾十米遠有條河，河水比較大，嘩嘩的聲音，不不慢，不疾不徐。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時間，就如這水，流著；沙，也是這個樣子。

殷亦桀早來了，在亭子邊上煙，黝黑的夜裏，看著還是那麽孤單；哪怕周圍有十來個人。

一彎月，已經西斜；天上無數星星，卻照不亮夜。

一點多了，周圍，無數的蟲鳴，愈添了幾分靜謐。

銘風陪著我們一塊過來，從街道到這裏，很見其他人。

銘風說朔的人這會兒都在酒吧，別的在床上。

我們，屬於特殊的類型，我不喜歡酒吧的覺。

大家坐下來，殷亦桀很想往我跟前坐，但布萊恩很堅決的將他瞪走，所以我們三個人像三方會談一樣坐在三個方向。

其他人自覺不自覺的都離遠一些喝酒吹牛去，順便保護我們；或者保護我們為主，喝酒吹牛隻是打發時間而已，那是他們的事，我不管。

殷亦桀熄了煙，看著我，幾次想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樣子。

布萊恩憋著一肚子氣，喝悶酒，他看到殷亦桀就來氣，狀態最好的時候能好生說幾句話，不好的時候就打架，能坐一塊很難。

想了想，我先開口：“嗯……”我當麵殷亦桀，沒稱呼，都是你我你我的。

這會兒我就對著他，說：“有些事，咱們談談，開誠布公的談談。要不然不是哥不高興，你以後也不用來找我了。”

殷亦桀抿著，看著我，沒有點頭和搖頭，而是很難過，手裏抓著煙盒，又想煙。他一個人的時候似乎能好多煙。

我說：“哥生氣，就我來說吧。你是不是有個兒子？你哥的兒子？”

殷亦桀點頭，道：“他是哥的兒子，兩歲，在哥的名下；哥走了，我是他監護人。”

布萊恩停了一下，繼續灌酒，他有時候將啤酒當水喝，能喝好多，生氣的時候；但不醉。

我沒管他，他能管自己；我自己會想，殷亦桀說的有夠清楚，我也從來不關心這類事，大概算不得欺瞞之類的，可以先不管了。

我說第二個問題：“找廖亮男朋友的孩，你知道嗎？”

殷亦桀忽然腰了一下，看著布萊恩，道：“大哥？我最近一直在忙可兒的事，那個……”

布萊恩指著他鼻子就罵：“你他媽的就知道騙我妹，騙我妹錢是不？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媽的我讓你管這事兒的嘛，你幹嘛撇那麽幹淨？再來個不知道試試，從現在開始你就甭指再見到可人。很多人問過我想和我家聯姻，我妹不愁嫁！”

殷亦桀很鬱悶的看我，他的神，真的有些暗，大概和天有關。

銘風讓人在外頭點了些蠟燭，亭子裏還是偏暗。

我們幾個沒必要搞得很亮當槍靶子，銘風說的。

我看布萊恩，他就是生氣，一開口就氣，對人有點兒過頭了，但是……我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就說實話。哥替我擔心，你不要再含混其辭，或者找借口，這很不明智。”

殷亦桀點頭，歎了口氣，低沉的說道：“哥去世前曾和媽長談過一次，之後哥和我說過，要我小心我媽。我之前一直都很小心，但沒發現什麽。前些日子……”

布萊恩一個啤酒瓶丟過去，暴怒：“你他媽的囉裏囉嗦沒完了！大半夜我聽你說廢話！可人！睡覺去，以後有多遠離他多遠，我還就不信了，你非他不可！沒有記憶沒有快樂又如何？總強過讓人家又算計一次，賠了夫人又折兵！可人，走！”

布萊恩跳起來抓著我的手就往回拉。

殷亦桀接住酒瓶子，忙過來攔我們，邊著脾氣解釋：“大哥，你認真聽我說完……好，我解決！”

布萊恩反肘揍過去，怒道：“又他媽的你解決，你能解決出個鳥！回頭將我妹賣了還替你數錢！你很能耐是嗎？當我們都傻子耍一回又一回。可人，你說要和他談，哥聽你的……”

殷亦桀還攔，布萊恩一腳踢過去，一邊繼續說：“現在這樣子你也看見了，他就不是誠心的，沒誠意，你先回去，回去睡覺，免得一會兒又頭疼。銘風，送可人回去！”

布萊恩將我往外推，讓我走；他大概準備繼續打架。

我站在亭子邊，有個臺階晃了一下……我忙讓開一點，說：

“哥，你不用打架，也不用趕我走。我的事兒，我會理，我說過的，我不傻。殷亦桀，你的‘方式’，不哥惱火，我也不喜歡。我和你在一塊兒舒服，那是覺；但你總當我弱智，和別人一樣，這也是我的覺。既然這樣……”

“不！可兒！”殷亦桀忙搖頭喝止，不讓我把話說出口，似乎我不說出口就不會為事實……他一邊從亭子翻出來，繞過布萊恩，到我跟前，手拉我……他一腳踩在那個臺階上……子往一邊歪……他後麵是亭子邊沿，我被他拽到手，他總能很準的拉到我的手。

他歪，我被他帶著，也跟著歪倒……我總穿長，我知道剛有個臺階鬆，但我避不開，我已經被他拉著了……我隻能往後退，我一腳剛好踩到那上麵，絆到子……整個人立刻飄起來，失去平衡……什麽都沒有的覺，但比頭痛舒服一點，我寧願這麽飄著。

“可人！”

“殷！”

我被布萊恩抱著，跳回亭子裏，我側麵腰撞上欄桿，有點痛，不算太痛。

扭頭，銘風扶著殷亦桀，站在一旁草叢裏，不知道怎麽樣。

銘風抱怨：“你們二個人天天打，沒完了這是，考驗我們技還是考驗妝總的承能力？恩你火氣別那麽大，話還沒說完呢。殷你這麽多年也改不了這個病，哪壺不開提哪壺。看看，那是石頭，磕過去就得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