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亦桀胳膊一轉，像跳舞一樣輕的轉回來，化掌為抓，對著金剛的腳踝直掏他的經脈……瞬息，變化很快，兩人出招速度越來越快，眾人來不及，都瞪大眼睛看著。

金剛神一直很安靜，毫不變，腳腕淩空一轉，對著殷亦桀的手踢出去，子詭異的側過來，右腳淩空飛起提出，整個人都飛起來，順勢斜向後……殷亦桀一抓要落空，也後空翻淩空而起，雙發……

“乓乓乓！”四相踢，金剛手以逸待勞，應了殷亦桀一抓一掌，還有虛影無數，看不清。

大家都看傻了，沒人好沒人起哄……二人錯而過，金剛翻落地，手腕一抖，轉……殷亦桀手在地上輕輕一點，轉個，轉，對上金剛，眸子依舊冷酷，上什麽都沒有。

金剛上也什麽都沒有。

二人對視，金剛平靜的猶如不存在，又危險的像豹子；殷亦桀冷酷，毫無畏懼，抖抖腳踝，準備再來，隨時準備……

“哇，竟然勢均力敵！”銘風笑道。

“這讓我覺得很可怕，無論哪一個我都未必吃得消。”老六拿著麥克風做廣告。

“這就完了？”大家此起彼伏的疑問，這才一招，就完了？

“金剛贏了，他完全可以在落地的時候繼續，那個時間夠他把對方打倒好幾次。”爸爸說。

大家扭頭看這邊，有些人眼灼熱，不知道看什麽。

“他沒出全力。”冉樺臉，崇拜的說。

“好了，再好都沒用，比不過人家一個謀。功夫好比不過槍，槍好比不過人多……下一個。”

布萊恩揮揮手，不想讓大家再說了。

我低頭，不知道他們比出了個什麽，但打架我總是不大喜歡，看不懂也和我無關。

老六拿著麥克風道：“恩發話了，取消這一場，那麽，下一場……”

“下一個特別節目……秧歌！”銘風麥克風卡了，憋了很久才高喊。

扭秧歌？這個節目……大家都好奇了，我低下頭，有些困了。

困的沒來由，大概是布萊恩心不好，對殷亦桀很不滿，我有些難。

布萊恩總高興不起來，事就一定很嚴重，我……有的煩悶。

殷亦桀，帶給我的，很多，不隻是五彩的。

場上，響起鑼鼓鐃鈸的聲音，咚咚鏘，咚咚咚鏘鏘……一會兒來了幾個人，穿的大紅大綠，腰裏別著鮮豔綢子，頭上戴著帽子……腳上穿著布鞋，晃著頭扭著子一刻不停，很喜氣。

領頭的，是廖亮！臉上抹著大紅的胭脂，像個小醜。

周圍大家笑鬧一團，咳嗽著說不出話來。

廖亮從腰上拿出一個大頭娃娃麵，往臉上一戴，愈發喜氣。

這下愈發有人笑趴下了。

那邊有人抬著鑼鼓拿著鐃鈸過來，往邊上一放，音響停了，現場的鑼鼓敲敲打打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咚鏘咚鏘咚咚鏘！咚咚咚咚隆咚鏘！”

我瞌睡和安靜都被打發了，瞪眼，看著廖亮在我跟前不僅跳舞，還照著故事容做樣子。

的樣子……很好看，真的。

廖亮，大概扭過秧歌，不像我跳舞那麽生疏；而是用這種方式表達的意思，這隻是一種方式。

四五個穿鮮豔服的人都過來，在我麵前扭，扭，扭……

“大家說，這秧歌扭得好不好？”老六忽然拿著麥克風大喊。

“好！”眾人看的熱鬧，起哄。

“那麽，下一個集節目：扭——秧——”銘風最後一個字淹沒在眾人的哄堂大笑中，聽不見了。

剛才圍著篝火跳鍋莊，他們還喜歡，這會兒則有說不出的覺，都在起哄。看得出來，他們不是很喜歡或者推崇，但不知道緣故。

“開心的鑼鼓敲出年年的喜慶好看的舞蹈送來天天的歡騰的油彩塗紅了今天的日子喲生活的花朵是我們的笑容唉今天是個好日子……”

廖亮大嗓門開唱了，唱的很原聲態，愈發喜慶，和的秧歌有一比。

大家一塊兒鼓掌，就是沒人跟著跳。

廖亮調門一轉，接著唱：“今天是個好日子……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我沒怎麽聽人唱過歌，不知道這兩首截然不同的歌是怎麽串到一塊兒的。

廖亮唱的得意，哈哈大笑。

鼓聲一換，吉他二胡響起來，三哥背著吉他，十二哥拉著小提琴，還有個人，拉二胡，胡搞。

廖亮一閉眼一睜眼，繼續扭著秧歌唱。

廖亮拖著我的手起來，唱的認真，和尋常不太一樣；我就跟著站起來。

是我記得的唯一一個人，對我有種特殊的力量，就像我隻能聽隨便喊而覺得舒服。

拉住我邊唱邊轉，這個秧歌扭得真是奇絕。

廖亮一定要我也跟著扭，我不會。

廖亮像十二哥帶我跳舞一樣讓我跟著就行。

我……拗不過，隻好跟著扭秧歌。

步子很簡單，隨著鑼鼓特別敲出的節奏，我能跟上。

廖亮哈哈大笑，周圍的人都跟著鼓掌。

我們扭著秧歌轉到銘風跟前……廖亮搶了麥克風，對我說：

“妝可人，今天……我是最榮幸的！不論你忘了什麽，你還記得我！不論你失去了什麽，你也永遠都有我！一年三百六十日，我陪你三百六十日！快樂，不隻是，還有我！失憶，也可以快樂！有我，希能增加一點你的快樂！幸福！下麵，希所有妝可人的，都來和我們一塊扭秧歌，哈哈！扭秧歌，是最輕鬆快樂的事，不要覺得這是農民運。覺得也沒關係，放下你的麵子和架子，來吧！”

“來吧！”老六高喊一聲，率先走出來，笨拙的跟著扭起來……

“噗通！”那邊有人扭著……絆了自己的腳，摔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廖亮捧腹大笑，腳下愈發扭得歡實、得意洋洋，比收了還要高興，拉著我也不停：

“扭呀扭呀扭秧歌；揮起彩帶扭秧歌，扭呀扭呀像條龍，扭呀扭呀像彩虹，你也扭，我也扭，你也扭，我也扭，扭呀扭呀扭呀扭……”

爸爸忙過來拉著我，笑道：“廖亮，你別讓可人扭了，小心一會兒頭暈。”

廖亮拉了爸爸一把，大笑：“老大你也來，妝可人過生日，你功勞最大，哈哈！”

爸爸臉暗了一下，我和廖亮都沒反應，我隻是隨著廖亮扭，不知道是什麽樣子。

爸爸一咬牙，道：“好！我也來！可人，媽媽以前是縣文化團的一枝花，那個秧歌才扭得好；爸爸也學過一陣子喲。二十五年了，我這老骨頭……”

布萊恩扭的像街舞，轉過來拉著我笑：“可人，你跳什麽都好看，哥真高興。”

殷亦桀也……跳舞了！

他一跳，周圍的人都看他，地上摔倒的也爬起來，圍著他打轉。

殷亦桀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大紅彩綢，先跳了一段很熱的恰恰，不等眾人回過神來，立刻甩著大紅彩綢，學著廖亮的樣子，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