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和十二哥在旁邊說話，不時看這邊。

又在等我？他們經常等我，尤其是我不舒服的時候。

我看殷亦桀，今兒大家都高興，就不要拘束了。

殷亦桀著我頭，說：“沒關係，這會兒還早呢，他們剛好歇會兒。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吃飯，晚會開始，好不好？”

我，看布萊恩，布萊恩坐在這邊，正和爸爸說話。

我說：“聽哥的。”

布萊恩站起來，握一下我的手，拍了拍手，示意。

大家立刻安靜下來，認真看著布萊恩，有點太認真了……

“啪啪啪啪啪！”一陣鼓掌，不停……起哄的。

布萊恩抬手，他們安靜；布萊恩張口……

“啪啪啪啪！”布萊恩抬手，他們安靜，布萊恩張口……

“啪啪啪啪！”大家都很嚴肅的鼓掌，沒一個人笑，作齊整，表認真。

如是六七回，布萊恩總共說了一個字：“靠！”

我看殷亦桀，殷亦桀冷酷的臉上滿是冷酷的神，沒別的表；但他的眼底有希冀，就一眼我就看懂了。

我知道他們都想讓我高興一點，最好能笑一笑。

我也知道，他們這樣子覺得好笑；但我沒覺得，大家在自己的世界過得舒服就行，不一定要笑。

不過我還是有點喜歡，我的世界已經被殷亦桀改變，我隻能順著這意思領略。

他們總算拍掌拍夠了，布萊恩開始講話：

“很謝各位……”“啪啪啪啪啪！”鼓掌。

“今天是舍妹生辰……”“啪啪！啪啪啪！”鼓掌。

“謝各位前來……”“啪啪啪！啪啪！”鼓掌。

“我謹代表……”“啪！啪啪啪！”鼓掌。

“家父家母……”“啪啪！啪啪！”鼓掌。

“對各位親朋好友的熱支持及幫助……”

“啪啪啪！啪！”鼓掌。

“深表謝！”“啪啪啪！啪！啪！”鼓掌鼓掌。

廖亮捂著肚子和米飯倒在一起，笑都笑不出來，眼淚縱橫，憋傷了。

爸爸直搖頭，說：“一群孩子……”

殷亦桀低頭看我，我說：“狗呢？”

“啪啪啪哈哈哈……”更多的人笑出來，起哄。

“汪汪汪！汪汪！”狗搖著尾鑽出來，“嗚嗚嗚！”我的手，要求我臉。

殷亦桀不同意。

狗哼哼一會兒，看殷亦桀的臉，又乖乖的鑽到一角睡覺去。

殷亦桀看我，我眨眼……殷亦桀大手我的眼睛，指尖很涼，覺不冷，很舒服。

他手指輕輕挪下來，放在我上，一劃而過，輕的像流星劃過天空。

我覺有什麽東西，但想不起來，他的作，什麽意思。

抬起頭，布萊恩不講了，讓爸爸講。

爸爸說：“謝各位，不往前說了，就這三年，眾位全心全力支持小，讓得以平安的過到現在。我範銀庫，薄酒一杯，敬謝各位！這裏條件簡單一些，改日在承啟酒店補上，眾位日後都是我的座上賓。”

“Cheers！”布萊恩舉杯，眾人都站起來，殷亦桀抱著我站起來，我……玉壺冰說：“大家隨意了，我妹格隨意，大家自己招呼自己，別客氣。酒不夠了找恩！”

一句話將剛才略略正式的氣氛打破了，大家起哄，開始揭鍋、下菜，觥籌錯，開始喝酒。

男生居多，酒箱的灌，他們都很高興，我看著舒服；但他們是我的電影，我隻是看著。

這了我以後一個很大的習慣：讓很多人快樂在我周圍，我看著，快樂。

殷亦桀抱著我坐下，我們一桌比較熱鬧雜。

布萊恩和爸爸都不離開，玉壺冰和十二哥也不離開，米飯和鄭璟仁不離開，廖亮也不走。

張敏和舒服在旁邊忙碌著，冉樺也來打雜放菜撈菜，爸爸讓他們也吃。

他們也吃，我們也吃，糟糟，熱鬧。

狗還往這裏，爸爸說今兒我生日，不許它爸拘著它。

所以，我們一桌還有狗，數量大，員複雜……我自己能吃，殷亦桀非要喂，我自己吃，自己吃，自己吃……玉壺冰看不下去了，說：“殷，我妹沒忘記怎麽吃飯，能不能拜托你別這麽霸道？你非要再抗議一次？你發火呢？逗開心也比生氣強。”

十二哥也附和：“小可人能力比誰都強，要尊重。小可人，你坐十二哥這邊來……”

殷亦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願意，他喜歡喂我吃飯。

我說：“我自己吃，要不都涼了。”

吃得慢飯涼了，我偶爾吃飯打盹，他們這麽勸我的。

爸爸揮揮手，道：“米飯，給你姐拿雙鞋子來。晚上涼，穿鞋子也暖和一些。”

廖亮總算找到詞兒了，說：“長時間坐著，很容易造循環不暢，子不舒服，腦子……”

“噗……”有人笑噴。

風吹，熱氣球搖晃，影左右擺，況不穩定。

米飯找來雙底平跟鞋，在這裏舒服。

殷亦桀看了半天，還是不願意，比狗還委屈。

爸爸哄他：“你抱一整天了，歇會兒吧。可人也在你邊沒走遠，你幹嘛跟孩子似的倔強。”

“孩子似的！”大家點頭附和，很同意。

那邊老六他們一桌還起哄，沒聽見啥就起哄，大笑。

我知道爸爸說的不是我，大家都一會兒站一會兒坐撈吃的，我也站起來，撈……殷亦桀忙拉著我的手說：“小心燙！風往咱這邊呢，這都是蒸汽……”

風換了個方向，往布萊恩那邊吹，紅火鍋辣的他猛咳嗽，連教訓殷亦桀都沒顧上，了一場仗。

三哥和十二哥給我撈了一些，爸爸給我撈了一些，米飯給我撈了一些……廖亮捧腹大笑：“桀桀也吃不了這麽多，你們當妝可人是豬啊！啊啊啊！冉——樺！我跟你沒完！我說的有錯嗎？妝可人是大人，吃什麽自己知道，這是火鍋，熱著好吃，你們搞什麽喲。妝可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追著冉樺狠狠打，打到我邊來。

我說：“你幫我。”

廖亮肚子，痛苦的慷慨道：“妝可人，咱是閨……好！我幫定你了！這麽多人寵著你，我不吃虧，我吃的是火鍋！”

早就開始搶了，已經吃的飽飽。

看著廖亮服上的油漬，我低頭，吃自己的。他們會照顧自己，我隻管自己吃好就行。

十二哥忽然說：“小可人，這麽多吃不了，十二哥幫你吃一些，別撐壞了。夜裏吃多了胃不消化，容易積食。”

說著話，從我跟前某個盤子裏夾了一些吃了。

爸爸也怕我積食，幫我吃了一些；三哥怕我積食，幫我吃了一些；哥怕我積食，幫我吃了一些……我再抬頭下筷子，麵前空空，沒了。

我咬著筷子，看殷亦桀：我要不要再吃？

殷亦桀放了些竹筍和蘑菇，說：“一會兒吃些清淡的，歇會兒吧。”

我點頭，歇會兒好，我已經吃了許多，不。

忽然，眼前大亮一下，扭頭看去，有人吃飽了，給篝火潑油，火堆燒得特別旺，火衝天！狽纏著我們的繞繞繞，不知道是吃多了消化，還是心好遛彎，或者得意的擺樣子。

老六拍拍手，拿著麥克——不知何時有人放好音響。

老六依舊一迷彩，背心，著膀子，在火映照下古銅發亮，結實有力，說道：

“篝火晚會第二個節目，放煙花！請膽子小的男生……”

“哈哈哈！”眾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