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1e 發表於 2012-7-25 19:38

第34章 探甄朗

賈芍耷拉著腦袋，一步一蹭在“金向日葵”門外徘徊，半天之後終於下定決心進門。

第35章 猶記竹馬繞青梅

“嗷……嗚……哇……咦……”

“呵……嘻……咯……哦……”

沙發上一大一小兩個人，互相說著只有他們能懂語言，面對面傻笑，只不過一個是兩排大牙，一個是無齒小兒。

賈芍出手，撓上小娃娃腰，無齒小兒出兩排牙齦，咯咯笑著，在墊子上打滾，仰著臉，烏溜溜眼珠子轉著，扭著碩屁，爬上賈芍大，一個大頭栽下，撲賈芍懷裡。

賈芍抱起娃娃，像是大抱枕一樣圈在懷裡，臉，又拍拍屁。

小娃娃裹著尿布，圓滾滾的上層層疊疊，笑的口水四溢，掛在賈芍上。

賈芍著娃娃臉蛋，“小家伙，現在也只有你我最無聊了，你老實點，給我玩一下，不然長大了，想給我玩我都沒興趣了。”

自從回來以後，賈芍無聊整天窩在家裡，無所事事。賈爸爸除了上班，剩下時間全部貢獻給了麻將桌。而賈媽媽，圍著灶臺轉完，就是帶著賈芍表姐的娃娃玩，現在賈芍回來了，這個帶娃娃任務自然就落到了賈芍上。

說也奇怪，賈芍不喜歡親近男人，唯獨對這種水的男娃娃沒有半點抵抗力，特別喜歡揪著那的，像玩一樣捧著，有了這個娃娃，倒不覺得無聊了。

“丫頭，你好好工作不做，死回來幹什麼？”賈媽媽搖著瓶，沒好氣瞪著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兒。

這居然是娘親大人說話，賈芍有種哭無淚覺。

好歹大半年沒回家了，探下也會被人嫌棄。

拿過瓶，賈芍滴了兩滴在手背上試試溫度，抱起娃娃把瓶了過去，“我想家了，不行麼？”

“想家家自己個家，我看你喜歡小娃娃。”賈媽媽手中剝著蔥，嘀嘀咕咕，“想家是想家，不過你窩在家裡一個星期不出門，通常都是在躲什麼，你那點腸子老娘還會不知道？老實代吧，你在那邊到底惹了什麼事？”

“我能有什麼事？”賈芍脖子一抬，“我在那邊好很，什麼事都沒有。”

聲音才大，懷裡小娃娃被嗆到，發出急促咳嗽聲，賈芍趕放下瓶，抱著娃娃輕拍著後背。

“，死不承認，標準蓋彌彰，從小就是這樣。”賈媽媽頭也不抬，“不知道你是不是把人打進醫院了跑回來躲難，我要打個電話給阿朗！”

“不許打！”賈芍眉頭一跳，憤憤低吼著，“你打給他幹什麼？”

賈媽媽搶過娃娃，在懷裡不住拍著，睨了眼賈芍，“看吧，激了吧，肯定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聲音忍不住提高，賈芍看著自己媽媽懷裡驚恐的小娃娃，強忍下發，“我早在一個月前就說要回來，要是惹事逃跑，怎麼會挨到現在？”

“也是。”賈媽媽拍出娃娃的嗝，又舉到賈芍面前，“抱著，老娘做飯。”

娃娃咧著，藕節似胳膊纏上賈芍，笑嘻嘻咿咿呀呀著，腦袋蹭著口，口水稀裡嘩啦流著。

出紙巾著娃娃口水，賈芍頗有些無奈，“蹭什麼蹭啊，再蹭也沒有弧度。”

還給的是沒心沒肺的傻笑。

“我一會去看看教練。”賈芍逗弄著小外甥，想想也回來三天了，是該去見見人了，“還有晚點，我會去看看甄爸甄媽。”

賈媽媽趕蒼蠅似揮揮手，“去吧去吧。”

對於賈芍而言，聽到悉摔打聲，那種力量沖擊皮墊巨大聲響，讓裡沉睡已久在漸漸蘇醒。

站在門邊，抱著雙肩，看著一群人踢打著，帶著笑容，不由自主了。

寬敞的場地，分批做著各種運，簡陋的牆上，著勵志標語，一切都是簡樸而大方，最中間的地方，掛著各種獎狀。

中年男子站在場邊，背著雙手，目嚴肅在隊員上掃過，忽然一抬手，抓住小隊員的，“高點，還有支撐，穩點。”

旁邊助教飛快記著，教練有力聲音不時傳來，“用力踢，這樣綿綿力道什麼用都沒有，還有，你們鬥志在哪？練功，最主要是要熱，要有激，要像……”

“要像賈芍師姐一樣！”一排聲音齊刷刷響著，教練威嚴頓時被娃娃們聲音打破，一臉無奈看著面前稚人。

助教悄悄別過臉，笑開了花。

教練咳了下，一本正經，“知道就好，繼續練。”

“教練。”一個小隊員拽拽自己服，仰起好奇的臉，“您說賈芍師姐是您得意弟子，那為什麼從來都不來看您？”

教練臉忽然黑了，咬了咬牙，“這一點，你們不要學。”

“噗……”門邊人忽然笑了，“我還想說明天請您吃飯，沒想到這麼招教練討厭，那我還是滾吧。”

教練目過，停留在賈芍上，賈芍雙手在袋裡，賴賴走了過去，停在教練面前不遠地方，帶著壞壞笑容，“教練，才不過一年沒見，您胖了不，可見運了。”

“一年？”教練哼了下，“去年過年我帶隊去參加比賽了，回來只看到兩瓶酒，人跑了。”

賈芍脖子，“好吧，兩年。”

教練眼睛裡有滿滿驚喜，忽然沖著小隊員一招手，“你們賈芍師姐，看看今天誰能打倒。”

一群小隊員如小牛犢似朝賈芍沖了過去，賈芍靈跳了兩步，帶著一群丫頭小子跑了出去，遠遠傳來聲，“老頭，不請你喝酒了。”

教練臉上表更加嚴肅，“只要能把你們賈芍師姐打倒，明天就放假休息。”

賈芍後面帶著一串拖油瓶，在場上飛快奔跑開，回頭瞪那個站在練習房門口的教練，“老頭，你我！”

教練嘿嘿笑開，“當年你也是這麼讓我跑了十條街才抓著，難道年紀大了運不行了？”

“呸！”賈芍揚起臉，快樂甩開步子，牽著大小蘿卜開跑，在一群人笑聲中偶爾慢慢步子，在即將抓到時候，又趕兩步，跑開。

教練站在欄桿邊，看著丫頭一如既往瘋瘋癲癲，臉上笑容綻放如大花。

，還是那麼活力四，還是那麼神采飛揚，就像自己當初在街頭追那個小野貓一樣。

那年，他帶著任務去學校挑選苗子，因為年紀要求，他將目定位在了三年級以上孩子中，雖也偶有收獲，始終還是沒達到他要求。

就在他準備離開前往下一所學校時候，一個漂亮猶如瓷娃娃的男孩吸引了他目，那個男孩子被一群高年級男孩圍在中間，大眼睛中全是冷然和淡定，這樣神讓他一愣。

就在他以為男孩會被那群學生欺負時候，小男孩額頭，扯直了清亮亮的嗓子，“賈芍！打架啦！”

一個猴子般纖細影子忽然落了下來，沒錯，是落。從男孩頭頂小樹上跳下來，兩只腳丫踩在高年級同學臉上，直接踹倒兩個人，手勾著樹枝搖搖晃晃，繞了個圈後輕飄飄跳了下來。

才落地，一個高抬，踢上又一個人下，側彎同時，兩個拳頭同時揮出，又中兩個臉。

而那個男孩子，淡然站在中間，漠然看著一切，看不到半點害怕，在人影錯間平淡開口

“踢高了，直接踢下面就搞定了，不用踢臉。”

“拳頭不要打臉蛋，打鼻子。”

“不要人家拳頭，掰一手指省力又方便。”

“踢小，到後面踹彎。”

男孩子說飛快，那個纖細影也飛快，幾乎是他說完就做到，兩個人配合親無間，讓他看呆了。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幾歲男孩能有這樣冷靜判斷力，更沒有見過，那個纖細人影這麼靈活力和——破壞力。

不過眨眼間功夫，七八個男孩子被打落荒而逃，那個猴子一般人站定，拍拍屁，扯扯……

他很仔細看了看，確定自己眼睛沒花，那確實是一條小碎花子。天哪，那個猴子居然是個孩。

孩子鼻子，一只手拉著男孩，一只手手心在男娃娃面前，“今天的棒棒糖。”

男孩子甜膩膩笑著，冷淡抗拒表瞬間遠離，手指剝著糖紙，才給孩，“走，回家……”

眼見著兩人就要離開，他幾乎難以抑自己的激，朝著兩個人快步走去，才走了幾步，那個男孩子機敏看了他一眼，忽然喊了句，“賈芍，跑！”

孩子咬著棒棒糖，想也不想，撒開就跑，而男孩子冷靜站在原地，眼中出防備的神。

還有五步遠時候，男孩子敏銳往後跳了兩步，“你是誰的家長？”

“我……”他第一次被人如此防備，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站在那，“我是老師。”

男孩沒有回應，而孩跑出一段距離後，遠遠停下，也是同樣警惕瞪著他。

“我是老師，真是老師。”

……

“我是校老師，教跆拳道。”

…………

“如果跟我走，好好練習，將來就能為爭。”

………………

“能告訴我你什麼名字嗎？還有那個小孩，是不是賈芍？能讓過來見見嗎？”

他著溫和表，一步步靠近小男孩，就在他剛剛走出兩步之後，男孩給了他一個甜甜微笑，漂亮猶如天使般。

不過這個天使般小孩在下一秒就發出了惡魔般聲音穿破校園場，“老師，校長，有壞人騙小孩啦，嗚嗚嗚……”

他，家一級教練員，得過榮譽勳章，拿過無數獎勵，多人將孩子送來讓他挑選，居然因為一個男孩子，被學校保衛圍了個嚴嚴實實，而那一男一的兩個孩子，就站在人群後沖著他微笑，再手牽手咬著棒棒糖離開。

孽緣啊，孽緣。

“教練。”助教在旁邊著他，“您很開心。”

“開心？”他笑容忽然一斂，藏著無盡扼腕歎息，“你知道什麼懊惱嗎？不是沒發掘出璞玉，也不是沒能打磨出華，而是你發掘了，打磨了，卻被別人藏回了土裡，再也不能綻放奪目芒，而人的一輩子，能發掘幾塊這樣璞玉？”

“您指賈芍？”助教才來一年，對於這個教練邊最常掛著名字之一也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如果是一個我也認了。”教練一聲長歎，重重抓上助教前襟，“一個錯誤我犯了兩次……”

助教腳尖搆著地，“這個，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您老人家好歹是退役運員，能不能先鬆手？”

手，慢慢鬆開，教練依然是滿臉不甘，“我對不起黨，對不起家，對不起人民。”

助教無奈天，只要一提到和賈芍有關事，教練就是如此表，一年來他都習慣了。

賈芍帶著小運員跑了三圈，有些孩子早已經氣吁吁，而賈芍依然氣息均勻，速度平穩，“喂，老頭，你今天有課，不請你喝酒了，明天晚上找你喝酒怎麼樣？”

教練臉恢復平靜，咧開一個古怪的笑容，“就你一個嗎？甄朗回來了嗎？不是你們一起請我喝酒？”

賈芍愣住，站在那發呆，剛才已經放棄的一群孩子趁機狂沖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狠狠倒在地，十幾個人就這麼疊在了上面。

十幾個之下，一個悲憤聲音悶悶揚起，“老頭，你要再提那個名字，我跟你絕。”

教練呵呵笑了，捂上自己。

十多年了，還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