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虎要拼命,秦風故作心虛,小聲來了一句:“君可見題面?孤城無援,也沒有設定需要支撐多久,想必這城池戰略價值不大,早已被放棄。強攻八千守軍的城池,你打算付出幾萬人的代價?這買賣劃算,干了。”
寧虎臉一陣紅一陣白,既佩服秦風的兵策見解又不甘心,直接扔掉事先寫好的兵策,近乎抓狂地低喝道:“那我便采用你之前的攻城良策,細菌戰該如何!”
秦風眼睛冒,直接站起,指著寧虎,興道:“這可是你說的!我正愁城中種田缺料,這些尸,可是上好的料啊,又能多支撐一段時間。”
寧虎急的口發悶,有些惱怒,嘶吼道:“既然如此,我便污染水源,你又當如何?”
一聽寧虎不扔尸了,沒了料,秦風頓失,云淡風輕道:“隨便你怎麼污染,我用木炭和沙土棉絮等常見之,就能做出過濾,得到純凈水源。若還不行,大不了打十丈以下的深井!城中兵士眾多,番上陣,有何難?”
“哦,對了,你恐怕不知道,地下水層雖相互連通,卻又相互獨立。可以棄表層水不用,取用深層水。”
別說寧虎不知道,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一臉茫然。
這年頭水井,大多三四丈,了不起六七丈也就出水了。
十丈以下的深井?且不說沒人打過,也本犯不著去打那麼深。況且在眾人認知中,地下水乃是一源之水,秦風所說的“相互獨立”之論調,更是聞所未聞。
見眾人有所質疑,秦風直接攤開手:“誰要是不信,可以跟我賭一賭,咱們馬上開始挖井,看看地下水是不是分層分區,相互獨立的。”
一聽這話,便是大臣們也紛紛脖子。
要知道,論打賭,秦風可是沒輸過!
這廝只要開口要賭,便是十拿十穩的事。
現場最為興之人,當屬梁帝,秦風這番論策,又冒出很多驚世駭俗卻又無比實用的觀點,若加以利用,大梁軍事必占得先機!
梁帝扭頭看向旁邊滿頭大汗,筆疾書的李湛:“秦風所言,你可都記下了?”
李湛了額頭汗水,筆鋒不敢停歇:“回稟圣人,都記下了。”
梁帝心滿意足,再三叮囑:“凈禮結束,便將這些兵策送兵部,記錄于兵書之上,由各地駐扎軍研讀,切記不可外傳泄。此番兵策,至能讓我大梁數戰得利!”
威武和驃騎大將軍,雖不待見秦風,但對于其口中兵策,卻是如獲至寶。
威武大將軍冷著臉,嗓音卻興:“此子雖狂傲,卻當得上滿腹經綸,大梁得此子,如虎添翼。”
驃騎大將軍嘆了口氣,沉聲道:“我等雖與秦大人政見不合,但為大梁有益之事,還當著重斟酌。秦家與戶部之爭,只管讓他們爭去便是,你我二人不如靜觀其變,只出,不出力。”
這話說進了威武大將軍的心坎里,當即出一抹老謀深算的笑意。
寧虎的心從憤怒轉變為無奈,最后盡是嘆服,直接沖秦風低頭行禮:“秦公子大才,寧虎自愧不如。”
在眾人注視下,秦風直接爬起,走過去摟住寧虎脖子,竊笑道:“都是自家兄弟,用不著說的這麼見外,以后你和徐墨好好相,一起為大梁建功立業。”
秦風故意當著梁帝的面,拉攏寧虎和徐墨。
一來是梁帝耳目通天,就算真要瞞,其實也瞞不住,反而會被梁帝猜忌厭惡。
二來,秦風可是個“瘋子”,高舉癲狂大旗不搖。
這第三點考量,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秦風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當初秦風和寧虎斗的這麼兇,還不是可以冰釋前嫌,變好哥們,好兄弟?
算是給那些忠于戶部的墻頭草員,提個醒,勸他們棄暗投明,回頭是岸。
梁帝心中暗哼一聲,對于秦風的小伎倆,懶得計較,當即讓秦天虎宣布結果。
秦天虎早已滿臉傲,為朝中重臣,他向來謹言慎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位秦家惹來禍端。但是有秦風這等兒子,秦天虎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尤其是到四面八方投來的嫉羨眼神,秦天虎更是忍不住得意起來。
宣布結果的語氣,都變得慷慨激昂:“秦風……咳咳,徐墨優勝!”
這個結果,可謂是眾所歸,就連李旭都只能作罷,實在是挑不出刺。
唯獨徐墨一臉木訥地坐在地上。
自打兵策關開始,他一個字沒寫,一句話沒說,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贏了?
還沒等徐墨反應過來,秦風已經拽著寧虎回來了,同樣摟著他的肩膀,嬉笑道:“等凈禮結束,去我名下的五湖酒樓喝一杯?掛我賬上。”
寧虎眼睛冒:“那好。”
徐墨本來心里還有點糾結,發現連寧虎這個刺頭,都對秦風心悅誠服,心里馬上就舒坦了,大不了以后多向秦風請教兵策就是了,當即滿心歡喜地應下。
李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秦風越是得意,他心里就越是記恨。
當即沖梁帝彈劾起來:“圣人,秦風當眾拉幫結派,影響甚惡,不可縱容,若其他人效法,朝堂豈不是永無寧日?”
這場凈禮,收獲頗,梁帝正在興頭上,聽到李旭這番話,臉瞬間耷拉了下去,冷冷道:“李卿家,可不要嚴于律人,寬以待己。秦風確實拉幫結派,但他一介布,又能如何?只要不是員之間,結黨營私,皆是無妨。”
此言一出,李旭臉瞬間煞白。
梁帝分明是在指桑罵槐,暗示李旭適可而止,他那點破事,梁帝心知肚明,念在他是朝中重臣,顧忌人心也就罷了,再得寸進尺,怕是自尋死路。
李旭連忙坐回去,不敢再言語半分,周遭的戶部員,也是霜打茄子一般,大氣不敢出一下。
這一幕看在二皇子眼中,心里不由冷哼一聲,轉看向秦風,眼神更是堅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