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一開口,戶部侍郎更是直接站起,指著秦風大聲呵斥道:“大膽!圣人已經定論,哪里到你挑三揀四?秦風,你不要仗著有金腰帶,便有恃無恐,以下犯上!”
秦天虎也沒料到秦風這麼欠,連忙低喝一聲:“秦風,不得無禮!”
面對眾人的斥責,秦風卻換了個姿勢,繼續撓耳朵:“我什麼時候質疑圣人了?既然是策論比試,自然要嚴謹,據城死守這種答案,難道不是常識的東西?也算得上策論?”
面對秦風的質疑,陳戈臉頰漲得通紅。
梁帝笑著了下手:“秦風所言不無道理,這策論可用,但并非上策。”
此言一出,陳戈頓時一陣萎靡,灰溜溜地坐了下去。
戶部侍郎也只好甩袖作罷。
接著,林榮的策論也獻上。
秦天虎瞪了秦風一眼,讓他老實點,別犯渾,繼續念道:“凡有八千守軍的城池,又地邊塞,絕非小城,而是重鎮。十萬敵軍雖眾,想要將孤城圍鐵桶,也絕非易事,可尋找機會,派游騎四搜羅糧食。另攻城戰,短則數月,長則數年,如此消耗,即便是最終城破,敵軍的損失也必將數倍于我,自然無力再染指中原腹地。”
不等梁帝裁決,李旭便直接站了起來,拱手作揖道:“啟稟圣人,臣以為林榮之論,極為務實。”
戶部一眾員,紛紛附和。
“此策,雖難以破解孤城困境,卻是能夠想到最佳方案,以一城之失,換來腹地安寧。若能長久消耗,皆時援軍反撲,必可大破敵軍!”
“此言甚是,以孤城為依托,為大戰略著想,林榮小小年紀,已有大局觀,實在不可多得。”
秦風歪著頭,咧著,一臉不屑。
據秦風所知,林榮的父親乃是威武大將軍,而威武大將軍又和戶部眉來眼去。只要是戶部的人,秦風一概嗤之以鼻。
梁帝并未急著下論斷,而是看向秦風,笑問道:“諸位大臣此言有理,秦風,你有何見解?”
不讓說也就算了。
既然讓說,那本爺可就不客氣了,扯開腮幫子,秦風滔滔不絕起來:“十萬敵軍圍困孤城,想要破城,短則數月,長則數年?料想敵軍肯定都是老弱病殘!”
林榮早就看秦風不順眼了,咬牙切齒道:“秦風,你有什麼直說便是,何須怪氣?”
秦風攤開手,一臉無辜:“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十萬敵軍攻不下八千守軍的城池,不是老弱病殘是什麼?請注意題面,十萬敵軍圍困孤城,八千守軍孤立無援。人家連城都給你圍死了,還扯什麼邊塞重鎮?”
“沒錯,資充沛的大城割據戰,確實能打數個月乃至數年,但想要攻破區區八千守軍的孤城,十天半個月足夠了。”
林榮父親,威武大將軍直接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小小秦風,大言不慚!莫說半個月,便是給你一個月時間,你豈能攻下我大梁邊塞重鎮?我看你分明是信口雌黃,毫無軍事常識,先前破陣關用的戰,恐怕都是秦天虎教給你的吧!”
之前秦風找陳戈的麻煩,鏢旗大將軍早就窩火,此時也滿臉鄙夷的呵斥起來:“終究只是個紈绔,缺乏最基本的軍事常識。攻堅破城戰,向來是下下之策,無奈之舉,想要破城,至需要十倍于敵的軍力,且要付出三到五倍的戰損。若能用一座孤城,換敵軍元氣大傷,豈不是穩賺不賠?”
見兩位大將軍震怒不已,秦天虎連忙拱手賠不是:“二位將軍息怒,犬子年輕氣盛,說話不過腦子,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梁帝也不由眉頭微皺,畢竟把兩位大將軍都激怒,這在朝堂上倒是極為見的場面,為了緩和陣勢,當即沖秦風沉聲問道:“莫說大將軍不信,朕也不信。一個月攻克孤城,如何做到?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朕便治你妄言之罪,掌!”
哪怕梁帝再喜歡秦風,也不可能在兩位大將軍如此憤怒的況下,偏袒秦風。
徐墨嚇得臉慘白,早知道還不如自己應付策論關,秦風這簡直是要把天都捅出窟窿才罷休。
秦風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嬉皮笑臉道:“諸位可知,細菌戰?”
原本呵斥聲不斷的現場,瞬間沒了靜。
眾人面面相覷,對于“細菌戰”三個字,一頭霧水。
梁帝早已習慣秦風的奇思妙想,凡是聞所未聞的說法,必是藏玄機,梁帝有所期待,連忙問道:“何為細菌戰?”
秦風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解釋起來:“戰場之上,什麼東西最常見?自然是尸。只需將尸收集起來,以投石車擲城中,隨著尸腐敗,其中滲出的惡毒之,便可彌漫全城,不出一個月必將瘟疫橫行,城池不攻自破。況且,小的認為,此戰的心理震撼過強,恐怕支撐不到一個月,城中守軍就會崩潰。”
“若軍中缺乏投石車,可將尸置于孤城附近的水源中。凡水源,皆是地下相通,待水源污染,無法補充水分,年人只需三日便會水而死。即便是以尿,或是殺戰馬牲口以解,也只能支撐十天半個月。”
聽到秦風這番言論,即便是梁帝也暗絕震驚。
兩個大將軍面面相覷,一時竟語塞,無從辯解。
祁郡主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喝道:“你這廝也太狠辣了,這等損戰你都想得出來?實乃有辱我大梁上邦的威嚴,分明是鄙蠻夷才能用出來的無恥戰。”
面對祁郡主的呵斥,秦風卻笑了笑:“郡主教訓的是,但天下之爭向來只以勝敗論英雄。莫說這細菌戰,只要能保家衛國,開疆拓土,即便比這殘忍十倍,無恥十倍的戰,小的依舊會毫不猶豫去使用。”
“若無人愿意當這千古罪人,小的愿意當。”
“這世上,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因有人負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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