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是披重甲，寧虎軍一方卻都是軍銳，又擁有一倍的人數優勢，盡管徐墨軍已經起抵抗，但懸殊的實力差距，還是令徐墨軍損失慘重。

　短短一盞茶時間，就有超過五十名衛士被淘汰。

　隨著正面盾墻被寧虎軍長戟攻破，失去盾墻掩護，后方衛士境更加兇險，陣型已經搖搖墜。

　徐墨只能親自上陣，手持一把七尺長的大斧，對著敵陣便是一通“猛砸”。

　凡重兵，雖無法擊破表面鎧甲，卻能依靠沖擊力，直接穿鎧甲，震傷里面的之軀。

　因此越是重兵，鈍兵，對付重甲步兵效果越好。

　面對徐墨的瘋狂砸擊，堅不可摧的寧虎軍甲陣，竟被生生撕開一條口子。

　徐墨歇斯底里的怒吼著：“給老子穩住，便是戰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許撤退！”

　裝甲營看似最無用，實則卻是秦風游擊戰的核心，裝甲營像是一釘子，釘在戰場中央，阻斷寧虎軍的陣線。

　若裝甲營潰散，寧虎軍便可正面平推，到時候機營的游騎也好，火力營的步弓手也罷，都只有被推平的下場。

　寧虎自然知道，這場比試的勝負關鍵，便在于徐墨軍的重步兵方陣，當即怒吼一聲：“拿兵！”

　手下連忙遞上兩柄“小金瓜”。

　寧虎狂奔如飛，仿佛瞬息之間就沖到陣前，兩柄金瓜雖只有虎口二指并攏大小，長不過兩尺，但是砸在重甲之上，皆是一錘定音。

　看似武裝到牙齒的重步兵，無論哪個部位，只要挨上一錘，便是慘連連，瞬間失去戰斗力。

　短短幾個揮擊，已有五名衛士倒下，而且都了或重或輕的傷勢。

　雖只是演練，卻如戰場一般兇殘。

　現場文武百目瞪口呆，自大梁建立以來，這凈禮倒也舉行過十數次，卻都是以武會友，點到為止，從未像今天這般生猛。

　這哪里是比試？分明就是拼命！

　一些文幾次起停比試，卻都被秦天虎和李旭了回去。

　秦天虎作為戰場上退下來的武將，自然明白戰場的殘酷，現在的傷越多，戰場上保命的幾率就越大。

　李旭則是篤定徐墨軍必輸，雖然之前寧虎與秦風眉來眼去，顯然已經了背叛戶部之心，但就算寧虎真和秦風穿一條子，卻也無妨。

　只要秦風輸，任何人都可以贏！

　因為秦風一旦落敗，就證明他的統帥能力不及格，無法親自或是安排心腹前往北狄。

　只要秦家的手，不到北狄，李旭就有極大的周旋余地。

　二皇子和七皇子，臉皆是有些發白。

　他們雖穩坐權力之巔，但卻久居京都，如此生猛慘烈的景象，卻是第一次見，著實震撼。

　唯獨梁帝眼神炙熱，竟興起來，沖著旁的李湛連連夸贊：“凈禮，當該如此！這破陣比試，倒有幾分戰場廝殺之氣魄，讓朕不由回想起當年領兵痛擊賊寇的往昔，快哉！”

　高舉皇位的梁帝，繼承大統之前，曾在塞北駐扎過三年，也算得上浴火洗禮，武魂不息。

　現場時不時響起徐墨和寧虎的怒吼聲。

　寧虎揮舞著小金瓜，勢如破竹，將徐墨軍裝甲營沖撞的東倒西歪，所過之，無人能擋：“秦風詭計多端，戰多變，我等吃了不虧。此時近鏖戰，拼的便是一個勇猛，戰縱使再妙也派不上用場，給我打！”

　“敵軍中陣一破，勝券便握我等手中！”

　徐墨紅著眼睛，一腳踹開面前的敵軍，揮舞著大斧直奔寧虎而去，橫掃而出，攔腰砍去。

　這一下若是砍實了，寧虎就算不重傷，也得在床上修養百八十天。

　長柄斧勢大力沉，寧虎也不敢正面抵擋，顧不上什麼武將威嚴，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圈，慌爬起來，嘶吼道：“敵將孤軍深，圍而殺之！”

　話音落，便有七八個重步兵朝著徐墨圍了上去。

　徐墨不退反進，一邊揮舞著大斧，將面前敵軍退，一邊沖準備前來支援的衛士怒吼：“不要管我，穩住陣腳！我可以陣亡，陣線不能！違者軍法論！”

　寧虎雖武藝超群，格莽撞，但上了戰場，卻是出奇的冷靜。

　他明明有把握拿下徐墨，卻本不和徐墨纏斗，只管讓手下將徐墨困住，自己則猛擊敵軍中陣。

　在寧虎兇悍異常的攻勢下，陣線已經瀕臨崩潰。

　裝甲營衛士，已經只剩下不到六十人，其中還夾雜著七八個手持步槊的輕步兵，照此下去，破陣只是時間問題。

　如此敗勢，裝甲營衛士卻并未潰散，相反正以命相搏，時不時發出野般的怒吼。

　“戰至一兵一卒！”

　“為了徐將軍，為了秦公子，為了大梁，殺！”

　“我等皆要前往北狄，皆有登封破陣之才，誰若阻攔我等武運，皆是死敵！”

　聽到“登封”二字。

　僅剩的幾十名衛士，斗志反倒越發鼎盛，發出陣陣嘶吼。

　“登封，斬首級，立大功！”

　凡率先爬上敵軍城墻者，既為“登封”，封百戶，賞銀錢千兩，圣人召見！

　對于任何職業軍人來說，登封都是最至高無上的榮譽。

　所謂斬首級，便是第一個砍下敵人腦袋者，榮譽與登封無異。

　眼看徐墨軍中陣已經陷絕境，卻斗志不減反增，梁帝竟直接拍案而起，大聲贊嘆：“好！無愧我大梁兒郎，都是好樣的！”

　就在這時，一旁的李湛，指著城墻，驚呼道：“圣人，您看！”

　順著李湛的指引看過去，梁帝眼神更加興，城墻上的秦風正在瘋狂揮舞旗幟。

　趁著雙方重甲鏖戰之際，保存完好的機營，已經在秦風的指揮下，開始瘋狂襲擾對方陣的輕步兵營。

　沒有盾牌和重甲保護，輕步兵中箭既亡。

　面對機營的瘋狂襲擾，輕步兵營還未出戰，已經損失慘重。

　寧虎孤注一擲，將全部賭注在徐墨軍中陣上，卻無法再指揮全局作戰。

　寧虎弓兵營只能自發箭，阻擊徐墨機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