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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列陣》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兩個聰明人

 北亭山,距離冬泊國南疆邊界大概七十里遠,是從冬泊南下去大玉的必經之路。

 北亭山中間有一條峽谷,南北長四十幾里,最窄的地方有一里左右,最寬的地方有十幾里。

 窄的地方還可稱為峽谷,這寬闊的地方,更像個大豁子。

 這條峽谷把北亭山一分為二,冬泊當地人把兩邊的山,稱之為東北亭山和西北亭山。

 這座山之所以得名,是因為傳聞山頂最高有一座修仙亭。

 當年一位神仙就是在這亭子里得道飛升,上臻天。

 現在連那座亭子都找不到了,無跡可尋,可你不能說沒有,你說沒有,當地人會跟你急。

 林葉他們假扮一支草包商隊進冬泊,手續齊全又豪爽,給了冬泊這邊的守軍一些好,放行的格外順暢。

 據說,玉人在冬泊很歡迎,若說你是從大玉過來的,許多酒樓客棧都會打折,甚至免費。

 冬泊的讀書人,對大玉更為向往,他們看來,大玉便是禮儀與文化的圣地。

 在東北亭山下有一片陵園,埋葬著的就是當初陣亡于此的怯莽軍將士。

 這里,林葉他們必然要來。

 他們雇了一個當地的小伙子做向導,名薩郎。

 提起當年那場大戰,薩郎就有說不完的話題,他說他就是附近村子里的人,當年那場山火燒了六七天,所以現在這東北亭山這一段看起來還禿禿的。

 陵園在山下,修建的規模很大,可是薩郎說,其實埋進去的時候,本就分不清楚哪個是大玉的士兵,哪個是婁樊的士兵。

 婁樊人猛攻了許久,損失慘重,然后才起了燒山的狠毒心思。

 所以當時留在山上的許多尸都是婁樊士兵,大多數也都被燒了焦尸,本分不出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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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葉問薩郎,大將軍劉疾弓有沒有被找到。

 薩郎道:“當年我父親上山運尸,他說看見過大將軍的尸首。”

 林葉的眼睛立刻就睜的大了些。

 薩郎道:“父親說,等到山火燒沒了樹木和草,又等了兩天他們才敢上山。”

 “在高看到了被燒到了只剩下一半的旗桿,旗桿下邊有一,鐵甲都被燒的變了形。”

 薩郎指了指:“看那邊。”

 陵園正中,有一個很大的墓碑,在墓碑前邊還有一尊石像。

 林葉走到石像前,心久久不能平靜。

 那是多威風的大將軍啊,按刀而立在石臺上,面向南方,他家的方向。

 林葉把背包摘下來,跪在墓碑前點上了幾支香,然后取出來一壇酒。

 “這不是家里的酒,家里沒有酒,婆婆說怪對不起你的,那時候不該把你管的那麼嚴。”

 他一邊說一邊把酒塞打開,把酒潑在墓碑前。

 “這是瞎子叔釀的酒,最好的一壺,瞎子叔說,若我將來能來北亭山看大將軍,記得把酒帶上。”

 薛臨淵他們都沒有上前,遠遠的看著,可每個人的心也都揪的很疼。

 “婆婆走之前還問我......”

 林葉把酒都灑進地里,拿出來紙錢,沒點燃,先放在一邊。

 “問我說,你是在冬泊戰死的,你的魂魄能不能回家里去?”

 “我說能,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但我想著,那麼想你,你那麼想,萬里又如何?”

 林葉叩首,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

 “婆婆還說,信你能回去,隔山河,你便翻山海,婆婆說,你早走了十年,可你一定會等。”“婆婆說,就怕啊......怕這冬泊的曹地府,和咱大玉的不是一個,怕找不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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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葉磕頭到額前紅腫。

 “對了,忘了說,我是老幺。”

 林葉起,又跪下。

 “剛才是我給你磕的,現在我替兄長們給你磕頭。”

 繼續磕。

 楚淡容忍不住想過去把林葉扶起來,林葉磕的太多了,那地上又不是的土。

 山下這種地方又怎麼可能是松的土,土里有石塊,所以很快林葉額頭上就見了

 薛臨淵一把拉住楚淡容,搖了搖頭。

 薛臨淵說:“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林葉一邊磕頭一邊說話,嗓音越發的發啞。

 “婆婆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念叨你,明明已經那麼老了,可是當著別人的面提起你,也還會害。”

 “以為我睡著了,可也總是假裝睡著了,忍著疼的法子,就是和你說話。”

 林葉說到這,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多個夜里啊,婆婆疼的蜷起來,又不想讓林葉知道,所以就忍著不喊出聲。

 可忍的太難,就和丈夫說話,說他們的以前,從相識到親,再到有了孩子。

 林葉磕了很多很多下,然后把背后的大傘摘下來,把傘靠在墓碑上。

 就好像,這樣,能讓婆婆坐在大將軍邊,靠著他的肩膀。

 “我那時候問婆婆,要不要帶你去冬泊看一看,婆婆說不能去,去了,我就回不來了。”

 林葉把紙錢點燃。

 “婆婆說,不能來見你,是因為知道,你是當爹的,不只是你們的四個孩子的爹,你是大將軍,怯莽軍都是你的孩子。”

 “婆婆就去找,力所能及的找,能幫一個是一個。”

 林葉抬起手把眼淚抹去。

 “我替來看你了,替兄長們來看你了。”

 林葉看向那把黑傘:“傘我還得帶走,等......事辦完了,我把傘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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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就在遠等著,足足一個多時辰沒有過來打擾。

 薛臨淵看了看天,他邁步走過來,拍了拍林葉肩膀:“咱們還得走。”

 林葉看了看那依偎在墓碑上的黑傘,搖頭:“你們回吧,我明早回去。”

 他說:“讓他們......多待一會兒。”

 薛臨淵心里一

 他沉默片刻后點頭:“好。”

 薩郎帶著他們回村子里住,不得不說,這個小伙兒是個合格的且熱心的向導。

 他們商量一下,楚淡容和楚定從兩個人留下來,在遠陪著林葉。

 其他人回村子里休息,畢竟舟車勞頓的過來,每個人都很疲勞。

 林葉盤膝坐在石像下,閉目休息,孔不斷的呼吸吐納。

 楚家兄弟時不時看林葉一眼,兩個人低聲談,都覺得林葉上似乎背負著的,不僅僅是這些。

 可那已經足夠重了。

 大概到了后半夜,林葉睜開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北亭山雖然依然荒蕪,可空氣遠比云州城里要好,他呼吸吐納之后,神恢復的也更快些。

 他看了看楚家兄弟那邊,思考片刻后邁步走了過去。

 “兩位兄長。”

 林葉道:“我有些了,能不能回去幫我找些吃的來,放心,我哪里也不去,只在這里等著。”

 楚淡容道:“我回去,讓他陪在這陪你。”

 林葉道:“這樣的地方,也許會有危險,你們分開我不放心。”

 楚淡容道:“你來這套,薛先生說過,你腦子好用,也看過地圖,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把我們甩了。”

 林葉:“我又沒什麼好可得,為何要甩開你們。”

 楚定從道:“因為你覺得有人要殺你,你留在我們邊,或許會讓我們也置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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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葉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倆人好騙,但薛臨淵真的不好騙。

 他確實想單獨離開,因為他也確定,謝夜闌的人本就沒有被甩開。

 他之所以在那家客棧里直接找到楚家兄弟,就是因為他在擔心,暗中跟著他的楚家兄弟,極有可能會先出危險。

 謝夜闌的人如果足夠強,能一直跟著他們,當然也早已發現了暗中的楚淡容和楚定從。

 此時見這兄弟兩個都堅決,林葉只好暫時作罷。

 他嘆了口氣:“你們果然聰明,真是煞費苦心都騙不了你們。”

 楚淡容道:“那是自然,我們兄弟一開始闖江湖,靠的就是聰明。”

 楚定從道:“靠的就是我聰明,他比我還是差一丟丟的。”

 楚淡容:“放屁,我比你差在哪兒了?咱倆連都是一個號的,還有什麼是不一樣?”

 林葉聽的一驚。

 這兄弟二人如此好勝的麼,連這都要比一比。

 楚定從道:“雖然什麼都是一樣的,可是看不見的頭腦不一樣,我就是比你強一丟丟。”

 楚淡容:“你倒是說說,什麼時候比我強?”

 楚定從:“當初我們兩個幫當家的去辦事,回來的時候銀子花了,路上抓了只野兔,你怕不夠吃,我說打腫了再吃,你當時難道不是對我佩服的五投地?”

 楚淡容:“你放屁,那錢是怎麼沒了的?人家一個小姑娘了一聲親哥哥,你魂兒都丟了,我說是騙子,你非要把錢借給!”

 楚定從:“你以為我吃虧了?”

 楚淡容:“你還占了便宜?”

 楚定從:“我手了!”

 楚淡容:“那些銀子,足夠去青樓快活三次!”

 林葉嘆了口氣,走到一邊坐著去了。

 那倆人很快就從吵架變手,倆人練的還是一模一樣的功夫,打起來一時之間是難以分出勝負。

 他倆一天要是不打一架,都覺得今天虧了些什麼。

 坐了一會兒,林葉發現這倆人其實不用騙。

 他倆打起來什麼都不顧了,腰抱摔咬耳朵,就沒有這倆不用的招式。

 于是,林葉起,悄悄走了幾步,回頭看,那倆到了互薅頭發的地步。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發力向前一掠,人如一道虛影,朝著山上沖去。

 黑暗中。

 懶書生忍不住笑了笑。

 他對那兩個蠢貨一點興趣都沒有,林葉才是他的目標。

 他甚至覺得,若手去殺那兩個蠢貨是辱了他自己。

 見林葉朝著山頂過去,懶書生腳下一點,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擅長追蹤覓跡,輕功法自然極強。

 而此時此刻,那兩個在打架的,已經到了互咬肩膀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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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更新遲了,因為防控原因,我閨在學校兩個月沒回家,昨天接到通知可以去接,輾轉曲折,總算是接了回來,更新晚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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