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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列陣》 第一百五十五章 要去還是不去

 一夜沒睡,林葉還在天徹底亮起來之前趕回契兵營,雖說他現在已是主將,可畢竟還有個時刻都盯著他的封秀。

 一開始,林葉本以為封秀這樣的人,該是謝夜闌手中很重要的一顆棋子。

 后來林葉醒悟,連契兵營對于謝夜闌來說都不重要,那區區一個封秀,謝夜闌又怎麼會在意?

 甚至,林葉覺得謝夜闌不得封秀死掉。

 因為林葉現在已經有點相信了,封秀他們那些人,真的是兵部挑選出來的。

 林葉從院墻外邊掠進來,契兵營巡邏的時間他自然清楚,這里此時不會有人注意,他也清楚。

 裝作清早巡視營地的樣子,林葉一邊走一邊看。

 才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封秀居然在前邊。

 那個家伙住著拐杖,似乎是專門在這里等著他。

 上次封秀被打的很慘,但是襲封秀的人還比較有底線,沒有奔著把人往死里打。

 看起來凄慘無比,其實也沒有傷。

 封秀的模樣此時依然還能看出狼狽,上繃帶的數量比他服都要多的多。

 “林將軍。”

 封秀住林葉:“在干嘛呢?”

 林葉:“巡視一下。”

 封秀:“別裝了,我昨夜就到過你的營帳找你,你不在,我一夜沒回去。”

 林葉打量著這個渾是傷又要強的男人,忍不住多了幾分敬佩之心。

 封秀道:“你昨夜里就離開了軍營,剛剛你跳墻進來的時候我也看到了。”

 林葉:“我跳墻出去的時候你見了嗎?”

 封秀:“那倒沒有。”

 林葉:“嗯,那就好。”

 說完就繼續往前走,封秀拄著拐杖橫一步,攔住林葉:“就這麼走了?”

 林葉一挑眉:“嗯?”

 封秀因為林葉這嗯了一聲,下意識想往后閃,他說:“還想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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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葉:“何來一個還字?”

 封秀:“你真以為我猜不到,襲我的就是你?整個契兵營里,除了你能打我,誰還能?!”

 林葉:“不要訛人。”

 封秀:“你不用張,我只想和你談談。”

 林葉想著,我此時難道表現的張了?

 再看看封秀,拄著拐杖的手握得的,大概時刻準備著一拐把林葉干翻。

 林葉:“談吧。”

 封秀往四周看了看,這里是輜重營,四周都是草料和資,確實是個比較的地方。

 “我想請問林將軍一件事。”

 “問。”

 “林將軍有沒有覺得,你我之間,本不該有這樣的矛盾?如果不是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林將軍也應該能接做契兵營的副將,對吧?”

 林葉:“現在不接了。”

 封秀道:“是,你已是主將了。”

 林葉道:“我不大會聊天,如果你想好了確定要和我聊聊的話,我倒是愿意。”

 遠,晨練之后的陳微微正在散步,路過這里,遠遠的看到了林葉和封秀面對面站著。

 陳微微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微有了些變化。

 他有些好奇,如此對立的兩個人,能聊些什麼。

 可就在這時候,大營門口忽然來了一支隊伍,看起來是城主府的人。

 不多時,主將大帳。

 林葉一進門就看到城主府的一位武站在那,看品級,應該是正四品,比林葉要高。

 這種級別的將軍,若是放在邊軍中,已可獨領一軍。

 可在城主府里,也只能是帶著一些護衛,聽從城主調遣。“林將軍。”

 那四品武將笑了笑道:“我是城主大人府里的武,我修萬仞。”

 林葉行軍禮后說道:“以前沒有見過將軍。”

 修萬仞道:“我這不也是第一次見到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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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葉:“林將軍去換一套服吧,你我要去北野王府。”

 林葉:“此時去?”

 修萬仞:“此時去。”

 城主府的人突然要去北野王府,而且還要帶上他,林葉覺得這其中大概沒什麼好事。

 換好了契兵營將軍的服,林葉隨修萬仞出大營,一路上,修萬仞和林葉找話題閑聊了幾句,此人的態度,倒是很溫善。

 到了北野王府門外,林葉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田里蹲著收拾菜地的老農。

 想起來在武館里那位不羈的大將軍,林葉不得不對這樣的人心生戒備。

 這云州城里的大人,似乎都深不可測。

 別說北野王拓跋烈,便是那位金勝往金大人,似乎都藏著天大的

 修萬仞和林葉同時下馬,走到近前行軍禮。

 “來了啊。”

 拓跋烈甩了甩手上的泥土,略顯愧疚的說道:“沒想到世子這麼快就派人來,倒是失禮了。”

 他指了指王府那邊:“邊走邊說吧。”

 這一路走一路聊,林葉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玉北疆的鄰國做冬泊,東北疆外的鄰國做孤竹。

 冬泊與孤竹,這十余年來與大玉好,得大玉不,已大玉北方屏障。

 大玉每年都會調撥大量的資送往這兩個小國,其中當然也包括不良的甲械裝備。

 還會選派不能才到這兩國,幫忙訓練軍隊,提升戰力。

 尤其是冬泊國,夾在大玉和婁樊兩個大國之間,必須得做個選擇。

 以前冬泊是婁樊屬國,所以每次婁樊大軍南下,都可直達大玉邊疆。

 后來,因為婁樊對冬泊的欺實在過于嚴苛,為了保證冬泊不會傾向大玉,更是毒殺了已經有些搖的冬泊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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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做的天,結果意外出馬腳,這種大仇,冬泊自然不能再忍下去。

 新皇登基之后,便派遣使臣到大玉覲見玉天子,愿意向大玉稱臣。

 也因為這件事,激怒了婁樊,婁樊調遣大軍南下,要先滅冬泊,再攻大玉。

 冬泊國新皇隨即向玉天子求救,玉天子一聲令下,調兩支極為善戰的邊軍北上。

 一為大將軍拓跋烈所率領的北野軍,還有一支便是大將軍劉疾弓所率領的怯莽軍。

 那一戰之后,冬泊雖元氣大傷,可在大玉的支持下,擊退了婁樊大軍。

 自此之后,冬泊與大玉的關系,更為堅固。

 這次,是冬泊皇帝明倫得一至寶,所以選派人手,往大玉這邊過來,要敬獻給玉天子。

 得消息后,世子謝夜闌隨即與北野王商議,派人往北疆外迎接。

 世子的意思是,明面上,由北野軍選派一支隊伍過去,但為了安全起見,由城主府再選派一批人在暗中保護。

 以往冬泊的使團來可沒有這麼大的陣仗,所以由此可以斷定,那件至寶,真的格外重要。

 拓跋烈答應了謝夜闌的提議,他選派一位將軍,帶五百名悍卒迎接,并沿途護送。

 城主府選派出來的人,在暗中作為支援。

 正說著,林葉看到從城主府里出來個悉的影。

 那一淡黃,又如何能是別人。

 離著還有十幾丈遠,拓跋云溪朝著林葉招了招手,林葉看向拓跋烈,拓跋烈笑道:“去吧。”

 林葉跑到拓跋云溪面前問:“怎麼了小姨?”

 拓跋云溪道:“若謝夜闌讓你去北疆外迎接冬泊使團,你不能去。”

 林葉:“違令,要砍頭。”

 拓跋云溪:“我照著你,便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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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葉問:“很危險?”

 拓跋云溪擺了擺手,后的隨從立刻就退到了遠

 拓跋云溪道:“從前年開始,玉天子便時常覺得不適,據說每隔一段時間,便有心口痛的病發作。”

 “遍尋名醫,得出一個方子,唯用冬泊那邊獨有的雪龍心為藥引,熬制丹藥,才能治。”

 林葉道:“冬泊使團送來的,便是這雪龍心?”

 拓跋云溪道:“是。”

 林葉:“雪龍是什麼?”

 拓跋云溪沒有想到此時這個傻小子在意的,居然不是這其中藏著多大的禍心和危險,竟是問那雪龍是什麼。

 可還是耐心的解釋道:“冬泊有一座雪山,名為天宮山,山中有一種獨特的野,據說其中大者,長數丈,兇猛無比,龍頭,蜥,巨尾,刀槍不,水火不侵,是為雪龍。”

 林葉想了想,大概就是鱷魚那個樣子,只不過是生活在雪山上的鱷魚。

 拓跋云溪道:“謝夜闌讓你去,必沒有安什麼好心。”

 林葉:“可若我不去,他也不會有什麼好心。”

 拓跋云溪:“我來想辦法。”

 林葉點頭:“聽小姨的。”

 拓跋云溪讓他回去,不管拓跋烈說什麼,他先答應下來,來想辦法阻止。

 拓跋烈見林葉回來,笑了笑道:“我已經答應了世子的提議,你回去準備一下,過兩日便要出行。”

 林葉道:“遵命。”

 拓跋烈看向修萬仞:“修將軍先回去和世子復命吧,我和林將軍再聊幾句私事。”

 修萬仞俯行禮,看了林葉一眼后告辭。

 拓跋烈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那妹子,不讓你去?”

 林葉道:“是。”

 拓跋烈道:“你覺得應該去,還是不該去?”

 林葉:“大將軍軍令如山。”

 “哈哈哈哈哈。”

 拓跋烈笑道:“怪不得總說你懂事,這麼會說話,難得。”

 林葉心說大將軍你看錯了。

 拓跋烈道:“也一定告訴了你,那至寶是什麼。”

 林葉點頭:“是。”

 拓跋烈道:“此行必有危險,不想讓你去也是有可原,婁樊在冬泊國必然有大量諜,他們會窮盡心思的把東西搶走,其實又何止是冬泊,北疆之,亦有大量婁樊的諜在。”

 他看向林葉:“所以此行的兇險,你該能想象的出來。”

 不等林葉說話,他繼續說道:“可是男子漢大丈夫,若事事都退,怎麼可能有大就?”

 他抬起手在林葉肩膀上拍了拍:“我妹子覺得你定能出人頭地,可我不希,你只是靠出人頭地。”

 林葉道:“大將軍話說的遠了,我去北疆之外,是遵大將軍軍令。”

 拓跋烈哈哈大笑。

 “說過想讓你去尚武院,你說資格不夠就不去。”

 拓跋烈:“這一趟回來,事做的好了,天子都知你名字,誰還敢說你不夠資格?”

 說完后轉走了。

 林葉站在那看著這位大將軍的背影,覺得大將軍的話里,句句在提小姨,可句句說的都不是小姨。

 尤其是那句,天子都知道你名字......

 天子知道他的名字,那天子當然也知道他是劉疾弓孀的養子。

 林葉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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