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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列陣》 第七十四章 令人大失所望的北野王

 北野軍來了一個五品將軍元輕則,上宮來了一個藍袍小神聶無羈。

 城主府,來了一位城主。

 布孤心如果現在沉下心來仔細想想這事,大概還能從中得到一些悟。

 可是此時布孤心也已算是心無旁騖,別人派來了誰也阻止不了他了。

 至于那兩位沒來的大人,他一會兒就會派人去請,看今晚這月就知道,一定能請來。

 他先來,自然有先來的道理。

 布孤心進了這家在半年之前他都不可能放在眼里的武館,此時卻好像占領了致勝的高地。

 他環視四周,覺得這地方真的不夠好,哪怕已經擴建過,還是顯得簡陋了些。

 有人搬了把椅子過來,他坐下,然后手往四周掃了一圈:“挖地三尺。”

 于是城主府的人開始在武館里四搜查,哪怕北野軍還在院子里,他們也顯得肆無忌憚。

 按照朝廷的規矩,北野軍無權干涉地方政務,所以北野王再大,只要是地方上的事,北野王就沒有城主大。

 “報!”

 有人跑過來,雙手捧著一樣東西:“在廚房地磚下邊,挖出來朝心宗蠱人心的書籍。”

 不多時,又有人跑過來:“大人,在后院地下又挖出來些東西,都與朝心宗余孽有關。”

 這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布孤心的臉上笑意也就越來越濃。

 他看了看手下:“分頭去請天水崖司座神大人,還有......北野王拓跋烈,就說是涉及國之本的大事,請他們務必到場。”

 手下人應了一聲,迅速分派人手出去。

 在等待的過程中,還不停有人從武館里搜出來和朝心宗有關的東西。

 其中大部分,都是當初朝心宗用來發展弟子,蠱人心的宣講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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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還在后院的一空地下邊,挖出來七八口箱子,里邊都是兵

 證據越來越多,就在前院堆起來,大概這就是人們所說的鐵證如山吧。

 布孤心的笑意越來越濃。

 “派人沿街鳴鑼,召集百姓來這里......今日就當著全城百姓的面,來揭穿那大玉忠臣國家柱石的真面目。”

 很快又有大批人手分派出去,在大街上一邊奔走一邊敲鑼打鼓。

 雖已天黑,可這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是很快就讓百姓們走出家門。

 只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這武館外邊就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白天還在北野軍大營外邊看熱鬧的人,此時又都聚集到了這里看熱鬧。

 布孤心起,他緩步走到了一個高

 “諸位鄉親。”

 布孤心抬起手往下,百姓們的議論聲逐漸平息下來。

 “今日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大事。”

 布孤心掃視全場,那黑的人群,讓他心里的底氣越發足了起來。

 見證,還有什麼比全城百姓的見證更有力?

 “今日,我調派兵力,追捕朝心宗余孽的時候,在這家武館里,查獲了大量朝心宗余孽私藏的贓。”

 布孤心大聲說道:“這里的街坊四鄰也都知道,嚴家的武館以前很小,本就不可能藏住這麼多東西。”

 他話說到這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這便是對人心揣到了一定地步的反應。

 他要給百姓們一個思考的時間,順著他的指引來思考的時間。

 果然,人群中已經開始出現了大聰明。

 “幾個月前,嚴家武館擴建翻修,可是北野王府那位郡主派人來辦的。”

 “我就說,看著嚴洗牛和雷紅柳那夫妻二人,怎麼也都不像是朝心宗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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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紅柳是妖孽的......但確實不像是朝心宗的妖孽。”

 “八是當初修房子的那些工匠之中,有朝心宗余孽混進來,趁機把他們的贓藏在武館里了。”

 布孤心等了一會兒,見百姓們的反應和他預期的差不多,他心里又踏實了些。

 “諸位鄉親!”

 布孤心大聲說道:“我已經派人查過,武館之主,嚴洗牛和雷紅柳夫婦二人,世清白,行事磊落,這武館中查出來的贓,與他們夫婦二人以及武館弟子大概無關。”

 遠的馬車里,拓跋云溪聽到這,角微微往上勾了勾,倒也不是那麼明顯的嘲笑。

 只是覺得,確實不值得自己用力嘲笑。

 還以為這位心積慮的城主大人,會搞出多細巧妙的局,結果還只是這麼簡單暴,毫無

 布孤心再次把手往下,議論紛紛的百姓們,也再次安靜下來。

 布孤心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已經派人去請天水崖司座神,還有北野王......大家不要散去,就在這里等待,一會兒人到齊之后,自會讓大家看個明白,也給大家一個代。”

 就在這時候,人群后邊傳來一陣陣悅耳的鈴聲,很獨特。

 聽到這鈴聲,百姓們立刻就往兩邊散開,再也要散開,讓出來一條通道。

 那輛紅的馬車緩緩而來,馬車前后各有數十名黑袍騎士。

 招搖鈴響一時還在響著,百姓們就一時還在后退。

 馬車停下之后,布孤心從高下來,快步走到馬車旁邊等待。

 司座神下來后,布孤心連忙微微俯:“司座大人。”

 司座大人年紀已經不小了,頭發花白,走路的姿態也不再拔,可在云州這個地方,誰又能誰又敢小看這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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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云州已經被人尊稱了十年的司座大人,這十年來,他最滿意的就是這一點。

 因為在歌陵的時候,哪怕他的地位也已是司座品級,可上宮里總是有人直接喊他的名字。

 尤其是掌教大人,不管當著誰的面,是份不低的神或是才門的弟子,完全不在乎他的,總是直呼其名。

 按理說,被掌教大人直呼其名也算不得什麼難為的事,難為的地方在于......他姓艾,悠悠。

 若是薛銅錘那般年紀,哪怕是寧株那般年紀,被人這個名字都會顯得有幾分可

 可他已經這麼大年紀了,被人艾悠悠艾悠悠的著,他接不能。

 艾悠悠見布孤心如此姿態,笑了笑道:“城主大人客氣了,這麼晚讓我來此地,是有什麼要事?”

 布孤心連忙湊到近前,低聲音說了起來,語速有些急。

 正在說著的時候,又有聲音從人群背后傳來。

 一輛馬車到了近停下,沒有護衛,只有一個趕車的車夫。

 馬車到了之后,車夫下車把門拉開,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馬車里的人像是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

 人下來的時候,竟是搖搖晃晃,懷里還抱著個酒壇。

 人們就這麼滿臉驚訝的看著,紛紛猜測,這穿著如農夫一樣的漢子是誰。

 衫,腳還挽著,著腳趿拉著一雙千層底的布鞋。

 大概是因為火把照的這里亮如白晝,人們連布鞋上的泥土都看到了。

 下車之后這人站都站不穩,可懷里那酒壇倒是抱的賊穩,一滴酒都沒有晃出來。

 司座神艾悠悠看到那人下車,眉頭微皺,自言自語了一聲......統。

 布孤心見那人如此模樣,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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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人雖然看起來對那醉了的農夫都有些瞧不起,可還是得并肩迎接過去,同時俯:“見過北野王。”

 百姓們的眼睛睜的更大了。

 北野王在云州已經十幾年,從那次率軍抗擊婁樊人之后就沒走,可他們之中見過北野王真面目的著實是不多。

 這醉這樣的老農,就是令外寇聞風喪膽的北野大將軍?

 只有遠馬車里的拓跋云溪,看到這一幕后柳眉微微上揚。

 “又趁著我不在我好酒!”

 拓跋烈見到艾悠悠和布孤心并肩過來,他右手抱著酒壇,左手抬起來眼睛。

 “這麼多人,是有什麼好事?”

 布孤心道:“對于王爺來說,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

 拓跋烈指了指布孤心:“對你來說是好事?”

 布孤心:“對我來說算是好事,對天下百姓來說也算是好事。”

 拓跋烈嗯了一聲,又指了指艾悠悠:“那對你來說是不是好事?”

 艾悠悠不理他。

 拓跋烈:“唔,對城主大人是好事,對司座大人不一定是好事,那就一定不是你倆要親。”

 艾悠悠哼了一聲,轉往回走。

 拓跋烈:“為何生氣?莫非是我猜錯了,確實是你倆要親?”

 布孤心也哼了一聲,轉往回走。

 拓跋烈:“難猜。”

 然后舉起酒壇又灌了幾口,忽然像是醒悟過來什麼,連忙往四周看:“這麼多人......”

 布孤心因為這話腳步一停,回頭看向拓跋烈道:“王爺,人多了好,人多了都是見證。”

 拓跋烈:“人多了不好,瞞不住了,哎呦呦這次是瞞不住了。”

 司座神腳步一停,又哼了一聲,然后加快腳步進武館去了。

 布孤心當然知道拓跋烈是什麼人,心中想著,拓跋烈,你此時裝瘋賣傻,想玩就玩吧。

 一會兒我倒是想看清楚,你還能不能有心,繼續裝瘋賣傻下去。

 拓跋烈舉著酒壇大聲說道:“這可不是我妹妹的酒,你們看到了也做不得數,是我買的......”

 遠馬車里,拓跋云溪角上揚。

 拓跋烈抱著酒壇,走到武館門口后往四周看了看:“咦?這不都是我的兵馬?”

 五品將軍元輕則肅立行軍禮:“拜見大將軍!”

 “拜見大將軍!”

 所有北野軍士兵整齊行禮。

 拓跋烈嗯了一聲后問:“你們在這做什麼?”

 元輕則道:“回大將軍,是大將軍讓屬下來這,維持秩序。”

 拓跋烈:“我讓你來的?”

 他想了想,點頭:“那就算是我讓你來的吧。”

 他往四周掃了一眼:“維持秩序?”

 元輕則:“是,大將軍的將令是,維持秩序。”

 拓跋烈道:“那就維持好,了秩序可不行,誰都不行。”

 說完后,他抱著酒壇站在那,看到院子里堆著不東西,他眼神仿佛亮了一下。

 “這是在抄家?”

 他搖搖晃晃上前:“我最會辦抄家的事了,也最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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