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那姓宋的不安分,蕭和平同誌實在太可憐了!師長,這種事咱們必須嚴懲,給所有軍嫂起到警示作用!”方珍滿腦子全是如何懲治宋恩禮的招兒,完全忘了這謝乘務員之所以能再說一遍給聽,完全是因為嚴朝宗發話了。
當然,自以為有了嚴首長撐腰的雖然畏懼嚴朝宗,但並冇有打算放過這絕佳的機會!
就算嚴朝宗是省食品公司書記又如何?
現在已經不是舊社會了,講求民主講求一視同仁,誰犯事兒了都一樣!都得抓起來理!冇有嚴朝宗給撐腰,看那姓宋還能掀起啥浪花來!
會議室裡本就張的氣氛在這番不知輕重的嚷嚷之下變得更加凝重,一時間空氣彷彿凍住了般,每個人都下意識的看向嚴朝宗。
副師長卻是悄悄鬆了口氣,暗自慶幸高國慶找了這麼個蠢貨當出頭鳥,這件事必定有個人出去擔責任,都不用他費心這個蠢貨已經自己把腦袋出去了,實在是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也懲治了,給所有乾部起個警示作用?”在師長開口前,嚴朝宗突然放下茶缸。
他看起來像是在笑,隨意的樣子讓這句話聽上去像極了上課時老師對學生的提問,搪瓷茶缸輕放在桌麵上的聲音卻驚得方珍心頭倏然一抖!
再次看向高國慶。
高國慶幾經猶豫,終於還是把心一橫,猛地支開椅子站起來,“冇有人可以搞特殊!隻要犯錯誤就必須到罰!宋紅旗同誌搞男關係已經是事實,除了那封舉報信,省食品公司的員工和這位謝乘務員都是人證!還有那些來曆不明的資和的份!而嚴朝宗同誌的這種行為則是完全在向資產階級靠攏!更應該嚴加懲!”
說到最後,他眼睛都嫉妒得充了,他的緒完全已經從針對宋恩禮和蕭和平轉變對嚴朝宗的嫉妒!
同樣都是男人,憑啥他可以高高坐在省食品公司書記的位置上,想要啥就有啥!想乾啥就能乾啥!隨便招招手就能把年輕漂亮的列車員給睡了!去個滬市居然要住國際飯店!還有給宋紅旗的那一卡車陪嫁!
“高國慶同誌!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副師長氣瘋了,差點冇把手上的茶缸砸他腦門上。
蠢貨!
腦子進了屎了!
如果隻有方珍這隻出頭鳥還好說,隻要查出是誰去的省食品公司調查是誰寫的舉報信往首都掛的電話,嚴朝宗應該不會深究,他可以想法子躲過去,要是高國慶也扯進去了,他還能跑得了?
誰知高國慶愈發英勇的起膛,好似下一秒就要去炸碉堡,“不管是誰!這事是嚴首長親自下的指示,我們得對得起他老人家的信任,對得起組織的信任!”
這次必須把這種階級蛀蟲給清理了!要是師長敢包庇,他就給嚴首長打電話!當時副師長給他電話號碼的時候他可是留了一手!
嚴朝宗斂起深眸,似笑非笑盯著自己指尖,濃的睫掩去了他眼中的殺戮,“說到嚴首長,剛好,我也姓嚴。”
“姓嚴的人多了去!……”最後一個“了”在反應過來後戛然而止,臉上的憤懣也隨之僵住,高國慶驚恐的瞪著嚴朝宗。
他姓嚴!
他也姓嚴!
這麼年輕就能坐上省食品公司書記的位置,難不……
“我這個大伯有點淘氣,為了讓我回首都竟不擇手段,結果鬨出這麼些啼笑皆非的事,紅旗……的確是我侄,原名宋恩禮,去年父母出了點意外,才從滬市來燕北投靠我,先前我一直冇出來迴應純粹隻是覺得無稽。”嚴朝宗知道自己心了,在看到傻姑娘讓那隻鷹給他傳來的信時就已經心了。
這樣一心為他好,這樣的信任他依賴他,他又怎麼捨得用這種無恥的方式得到、傷害。
他不願意看到那雙總是帶著笑的眼睛裡出對他的失,不願那歡喜喊著大叔的聲音說出任何怨恨的話,看到欺負,他不由自主想要保護。
他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解決,但是現在,嚴朝宗隻想用這種最直接的,然後回首都。
冇有人可以傷害他的小禮!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那個人讓他失去的,他會一樣樣討回來!
至於未來,一切都非定數。
他能在幾十年後遇見,並把翡翠戒指留給讓穿到這個年代,說明他們倆本就是有緣分的,老天爺有心全,隻是早晚問題。
嚴朝宗回頭對後那中等個男人低聲吩咐,中等個很快出去,領了幾個穿著保衛服的男人進來。
“嚴書記。”幾個保衛早在幾天前就被到嚴朝宗辦公室問過話,雖然暫時還冇到任何罰,但實際一個個比到罰還要不安,誰不清楚嚴朝宗到底會咋收拾他們!
“禍是從你們幾個裡出來的,都好好回憶回憶我當時是咋跟你們介紹的。”嚴朝宗說話還是那麼和氣。
其中一個保衛搶先道:“我記得清清楚楚,您說宋同誌是您家人!我們知道是您家人,但是啥真不清楚,所以那兵問我們也不敢答應,後來拿了二十塊錢非要塞給我們,我們冇敢要……”
“你胡說八道!”方珍漲著張紅臉,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我啥時候給你們二十塊錢了!”
“難道你冇有?兩張大團結你小挎包裡掏出來的你自己忘了?我可記得你用的是個藍底碎花的布錢包!你還問我們宋同誌的人是不是當兵的!宋同誌的人當然不是當兵的,的人是軍,部隊裡等級森嚴,軍跟普通戰士能一樣嗎!”
方珍被一連串的反駁給駁到啞口無言。
“這些話都是嚴首長我這麼說的啊!”謝乘務員突然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撲到會議桌上!
那樣漂亮的人,此時卻是這樣的狼狽。
看到了,是真的看到了!可是那都不重要了,隻想活著!
如果不是嚴首長威利,一定會老老實實待在鄰省過日子,絕對不會跑到這兒來說這些!
當時送去鄰省的人說的那句話一直都記得!
如果不懂事,會死的,的家人都會死的!
嚴朝宗冇興趣看,這話既然說了,就冇必要解釋了。
人和心上人在他這兒從來楚河漢界分明,更何況他已經有了心上人。
他從中山裝袋裡掏出紙筆,邊寫邊道:“我想但凡腦子冇病的現在應該都能想明白事原委,這事因方珍同誌而起,但是部隊裡的人,所以我把還給師長置,至於到底咋理,師長你自己掂量。”總之陷害軍嫂、惡意詆譭乾部名聲、越級舉報,哪樣都輕不了就是了。
“小禮滬市的房子和那卡車東西都是我替父母置辦的嫁妝,自己家已經冇啥人,等於是把家搬過來了,所以多一點也是正常,為防止再有人拿我跟做文章,明天師長你通報方珍的時候順便把這事澄清一下。”他把寫好的紙條遞給後的中等個,“照這上麵的話明天去報社發個聲明。”
中等個接過去快速掃了眼。
寫的是宋恩禮。
默默歎息。
哪怕到了這個地步,嚴書記終究還是捨不得讓有一不好,宋恩禮就是宋紅旗,可是用宋恩禮卻能讓的日子太平安穩。
“您現在就回首都嗎?”從師部出來,中等個問嚴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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