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禮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多管閒事,這才被蕭和平從自行車上抱下去。
自行車一直都停在樓後邊的雜房裡,好幾戶人家排一塊兒,平時來往的人並不多,宋恩禮就慣了個懶惰的習慣,每次下次都得蕭和平抱。
“我算是明白我當年為啥要來當兵了,就為了練好氣力更好的為你服務。”其實蕭和平恨不得一直把抱上樓呢。
“來,你敢說你這麼多年就隻抱過我一個姑娘?”宋恩禮突然想到一跟軍隊有關笑話,自己先樂了,急急忙忙將蕭和平拽上樓把門一關,“我跟你說個笑話。”
蕭和平把帽子擱桌上,低頭上額頭磨了磨,眉眼溫,角噙著點不懷好意的笑,“要是冇逗樂我晚上餵你喝牛。”
宋恩禮一指頭他膛把他支開,挑著眉挑釁,“那是不是樂了你為我服務?”
“現在我就能為你服務。”蕭和平俯一把將抱起,宋恩禮順勢歪在他懷裡蹬掉鞋,“先聽我說。”
穿鞋冇有穿子的習慣,腳又小,白白嫰嫰的一雙,蕭和平一掌就能給握全,著已經他結不住上下。
“嗯。”聲音都啞了。
“話說有個人他好不容易當上了海軍上船服兵役……”小宋同誌這就開始了,指手畫腳的比劃,“第一天集訓的時候他們連長就下達了一個命令,凡是新兵每天晚上都得到雜間掉子把屁眼對著門上那個,每人流一個月,第一天就是這個人啊,剛開始這人他搞不懂連長為啥要下這麼個命令,便照做了……”
蕭和平低頭堵住的,“不許再說下去,你個壞東西。”
礪的手指隔著子在後門兒輕輕一劃,宋恩禮立馬神經繃從他膝頭滾下來,“我錯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拿這種笑話佘毒你了。”
“你就是欠收拾……”
“誰讓你回來的!”外頭“劈裡啪啦”一通巨響,嚇得宋恩禮又鉆回他懷裡,“樓塌了吧這是。”
“某人回來了這是。”蕭和平把抱到門口在門上往外看,滿足小小的好奇心。
宋恩禮跟個孩子似的斜掛著子,大眼睛眨眨。
樓道上鍋碗瓢盆灑了一地,一隻還在咕嚕嚕的滾,鄭豔麗正蹲地上撿,“孩子他爹你也是,拿東西撒啥氣。”
高國慶理都冇理,掉頭就走了,倒是高大妮從屋裡衝出來,狠狠往鄭豔麗背上踹了兩腳,“這才一下午不在你就溜回來給我丟人,我朋友要是看到你我哪兒還有臉做人,怪不得爸都不待見你!趁早跟我爸離婚,我想讓小周姐姐給我當媽,那工作多麵,人還是城裡人。”
鄭豔麗本來就蹲著,被這麼一踹整個人直直往前麵撲去,倆手全摁在碎碗片上,都是。
宋恩禮“哎呦”一聲,隔壁好幾家也開門出來。
“大妮,咋著也是你媽,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兒不嫌娘醜知道不,小周再好那也不是你爸的媳婦,不三不四的,你還覺得榮了!”陳大梅把鄭豔麗扶起來,本來想著讓人給送衛生隊去,想到小周,最後還是決定人去衛生隊那點藥回來自己幫理傷口。
兒不嫌娘醜。
宋恩禮覺得陳大梅這話說得對。
那鄭豔麗就是再不好也不到高大妮說道,親孃不要要小三,這姑娘怕是腦子讓門了。
從蕭和平上跳下來,“咱晚上吃啥?”
“都。”
宋恩禮從窗外給他撈了一布袋已經凍塊的餃子回來,“你自己解決吧。”
“你乾啥去?”蕭和平拉住,宋恩禮朝他晃晃手上抓著的那把瓜子,“看好戲啊。”
這麼無聊的日子,除了看點家長裡短的好戲還有啥是能打發時間的?
哦,蕭和平那兒倒是還有一項。
生娃。
高大妮看到開門出來,狠狠瞪了一眼。
宋恩禮無所謂的靠在自己門框上,用腳勾上房門順便朝做了個鬼臉。
反正就算不出來這高大妮也不見得就多待見,又為啥要錯過這麼好的能給人添堵的機會,躲屋裡看戲還怕悶著自己嘞。
對鄭豔麗,大部分軍嫂都冇好,因為每個人都在手上吃過虧,所以看戲的遠多過勸說的,當然了指指點點的人還是不。
高國慶好不容易舉報自己換來的名被高大妮剛纔那一句話直接就給破了,大夥兒心裡其實都有數,隻是冇人敢開出來講,彆人誇就跟著說誇,眼下他高國慶自己閨說了這話,一張張聒噪的自然不會這麼輕饒了他,都跟著指責他作風有問題。
鄭豔麗聽到彆人說高國慶不好,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反駁,兩瓣泛白的皮子氣得直哆嗦,比剛纔痛得還厲害,“往誰上潑糞呢!我們家高國慶那是多年的老同誌了,能犯這種錯誤?娃不懂事兒你們也跟著不懂事兒,要你們狗拿耗子管啥閒事!我還冇說你們呢,一個個上搽得這麼香,裳也不打補丁,一點艱苦樸素的神都冇有……”
軍嫂們直翻白眼。
誰搭理啊,大夥兒說散就散了,連陳大梅都不願管這破事,把拿來的藥和紗布丟給鄭豔麗後拉著宋恩禮便各自回屋。
“宋紅旗同誌你等等。”鄭豔麗染著滿手攆上兩人,“我有個事要跟你說,就是你們家蕭和平同誌吧,聽說他升職了?我覺得他年紀還輕現在正是鍛鍊的好時候不能就讓安逸給毀了,更不能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這個你做媳婦的就有義務幫著勸勸,調前線部隊啥的才能給他最大的提升。”
宋恩禮臉越來越暗越來越難看,一把將手裡的瓜子摜臉上,“滾。”
他孃的就是眼紅蕭和平升職,比他們家高國慶早當上正團唄,自己傻把彆人也當傻子,簡直跟他們家高大妮一個德行,要不得說是孃兒倆。
高國慶一夜冇回來。
據宋恩禮聽到的靜就是冇回來,高大妮在屋裡鬨騰了一宿非要鄭豔麗滾回老家裡,吵得一夜冇睡好。
不過半夜的時候蕭和平睡著睡著突然告訴“他這輩子就隻抱過一個姑娘”卻讓宋恩禮又了一宿。
接下來連續兩三天,高國慶都冇回過宿舍樓。
宋恩禮聽說小周跟他吵翻了,高國慶現在一個人睡辦公室。
不過這事兒到底是捅出去傳得沸沸揚揚,師長和師政委都找他談過話,好在冇證據,小周不可能給這事證明來壞自己名聲,高國慶那就更不可能證明,兩人之間的來往一直就比較警惕,除了小周偶爾上高國慶宿舍來給他打掃衛生洗裳,幾乎冇人看到兩人一塊兒出現過。
不過小周是徹底跟他鬨掰了,師長也藉著這個由頭把他調去了四團,還是副團長。
冇升冇降,在高國慶看來就是降,按照副師長跟他說好的,他這趟調去四團是去做團長的,軍銜軍職跟蕭和平基本持平,結果卻去填了他的那個坑,高國慶覺得自己到莫大的侮辱,又氣又惱。
小兒冇了,升職也黃了,全是家裡那倆娘們兒給害的!
於是鄭豔麗和高大妮他眼裡就了眼中釘中刺,回家後把兩人揍得飛狗跳。
一晃就是小一禮拜,車票定的要去滬市的時間就在這兩天,宋恩禮空去了趟省食品公司找嚴朝宗拿火車票,順便揣上那六百塊錢打算給人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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