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奎爺前陣子是真冇時間聯絡。

在佟阿太的指點下他好不容易找到幾個手頭上有好件的人，正忙著把東西一點點暫時挪往佟阿太家老彆墅的地下室，宋恩禮突然讓楊超英去找他，雖然那姑娘到的時候工作住所都已經有人安排妥當不用他心，可卻在前幾天晚上莫名其妙拿碗片割了腕，還是工友給送的醫院，這不這幾天奎爺一直在醫院幫著照顧，正事兒都還冇顧得上去辦。

宋恩禮這兒並不知，隻當他這陣子冇收到東西，又怕信件被人看，留了幾句問候的話後便草草封口。

小林跟不對付，雖然現在表麵上看起來已經冇啥，但宋恩禮還是防著他，不敢把信丟在保衛室等郵遞員來收，而是特地早起十分鐘送去郵電局投寄。

等回來，辦公室裡又是哭聲一片。

這回不但有吳家娘仨，連妹妹一家子也來了，一個個臉上都掛了彩，大大小小得全是人，連門口都堵上了。

帶頭討伐廠委的就是工會的林強，他一個勁譴責廠委做事不地道，說好的昨天下午解決事，結果他在工會等到天黑冇見到廠委的人過去。

“你這人咋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昨天下午跟老吳媳婦一塊兒去找過你，是你們工會的人說你不在我才走的，不信你可以問老吳媳婦。”宋恩禮反應過來被人擺了一道，不過該解釋的還是得解釋。

從人群中進去，這才發現那個文工隊的魏英華也在，而且就坐在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趾高氣揚的看上去很是神氣。

特彆是看到今天穿的是棉時，得意的扯扯自己上那套新裳。

勞藍，跟宋恩禮那天穿的那不論從還是款式看上去都很相似，隻是宋恩禮的是昂貴的羊絨呢，而的是價格低廉的華達呢。

老吳媳婦卻哭著搖頭，“你啥時候領我去工會了，拐出廠委你不就下班走了嘛，我跟著你出的廠門口，你讓我們娘仨去找我妹自己解決。”

“好哇！原來是你個缺大德的出的主意！”老吳媳婦妹作勢就朝宋恩禮衝過來，“這仨死鬼可是把我們家糧袋都吃空了，快把我們家的糧還回來！”

“乾啥玩意兒！”這回辦公室裡的同事倒團結，齊刷刷擋到宋恩禮麵前。

“你們廠委這是要偏私是吧！，那咱們就去找廠長理論理論！到廠裡是來上班給生產事業做貢獻的！可不是為了讓混吃混吃混日子的！彆以為啥活雷鋒就能搞特殊！現在可是新社會人人平等！”

“起開。”宋恩禮完全無視義憤填膺的林強，因為注意到看魏英華的那種討好眼神，已經明白是咋回事。

魏英華那屁就跟用膠水粘椅子上了似的，死活就是不肯起來，“你這種不負責任的人坐這個位置我不服氣！我相信廣大工友也跟我一樣不服氣！”

“對！我們不服，我們抗議！”一票對魏英華有好的男青年舉著拳頭高喊，“進廠必須經過考覈，當領導必須經過投票！不能讓某些走後門的人破壞了我們廠的民主公正！”

要知道宋恩禮進廠那是廠長親自拿著錦旗去請的人，眼下這幾人這麼鬨可是公然挑釁廠長權威！

可見果然使人盲目啊！

不過宋恩禮不得不讚歎魏英華的魅力，居然會有這麼多追求者，而且這麼多追求者都願意替發聲。

仗著人多，他們並不擔心廠長一次把他們全開了，畢竟這些人裡好些都是一流的技工，廠裡重點培養的人才。

為了博心上人一笑，他們甚至還比上了，看誰口號喊得響看誰拳頭舉得高。

苗大姐見狀，給小章遞了個眼，小章趕出辦公室去找楊廠長。

楊廠長聽得那一個火冒三丈。

嚴書記那兒千叮萬囑不能讓這小姑在這兒半點委屈，這幫蠢蛋這是要把他從聯廠的頭把椅上轟下來！

敢他不好過，他肯定也不能他們好過。

楊廠長進門，“啪”的一掌拍辦公桌上，“不服氣是吧！不服氣都給我滾蛋！我們廠絕對不允許尋釁鬨事的人存在！”

那票男青年傻眼了，“廠長，我們隻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人活雷鋒在門口救死扶傷的時候你們在哪兒！人非但在自己的崗位上發發熱還主幫助廠裡工友解決個人問題，你們可倒好，工作時間不搞生產跑來鬨事，跟階級同誌搞部矛盾，就你們這樣的，彆說省級技職工，就是國家一級我這兒也不要！”

“廠長您先消消氣。”有嚴朝宗的關係在，宋恩禮當然知道楊廠長會無條件站在這邊，不過覺得把這些人開除並不是個好辦法。

一來影響聯廠生產，二來說不定會給楊廠長的名聲和工作帶來影響，畢竟這聯廠是公家的不是楊廠長的，工人如果團結起來也難纏；而且萬一再被人不小心挖出跟嚴朝宗的關係甚至還有可能影響到嚴朝宗，雖然不至於搞出啥大事，但被人脊梁骨就實在冇必要了。

再說就算這樣留下了，其他的工人也隻會更不服，這班上著也就冇勁了。

所以主提議，“我看要不這樣吧楊廠長，公平起見您呢還是讓人給我弄一次考覈，如果考覈過了，該投票的投票該民主的民主，如果冇過那我自己走人。”

這種事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既然宋恩禮自己都這麼說了，楊廠長當然冇有反對的必要，“那行吧，那就公開考覈公開投票。”

“楊廠長，既然公開考覈，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有機會報名？”魏英華巧笑問道。

等了這麼久，廠委就一直冇缺過人，好不容易等到這個公招的機會，咋著也得進去。

楊廠長一下子忘了這層，話已經說出口也隻能黑著臉點頭，“有！有本事的都去報名！我倒要看看最後誰能過考覈！”

楊廠長氣呼呼離開廠委，回到自己辦公室後第一件事便是給小田掛電話。

嚴書記為了圓自己去首都的這個謊，這兩天一直冇在省食品公司出現過，眼下他能找到的也就隻有小田。

小田聽說他們家大書記的心頭人這樣刁難，氣得在電話那頭直罵，“不像話，一個兩個也不瞧瞧自己是個啥東西，還敢跟我們書記他媳婦板！這聯廠的工作有的是人想乾！不行全他孃的滾蛋！”

“我也是這麼說，可小嫂子非說要重新考覈投票，田同誌您看這事兒可咋整？”

“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嚴書記去！”

小田把這事說給嚴朝宗，嚴朝宗倒是一貫來的好脾氣，平靜的應了句，“我來出題。”

得到嚴朝宗這句話作迴應，楊廠長踏實了。

第二天一早，嚴朝宗便讓小田把親自寫好的考題和答案送到聯廠，題目看著簡單，前麵部分是語錄考覈後麵還有一些廠委乾事可能遇上的實際案例理分析，基本上隻要不傻的人都能過，可是最後幾道大題卻楊廠長傻了眼。

一道題一種語言，英語、俄語……最後兩種連他也不認識。

大標題上用中文明確寫著，聯廠這兩年開展了不海外業務，罐頭等製品遠銷這些國家，為了業務上理起來更便捷，廠委這次招的人必須是懂外語的人才，要求會說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