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禮被他看得臉頰發燙，“有啥啊，最近野果子吃多了胃不舒服。”

知道媳婦不會在這種事上瞞著他，蕭和平失落垂眸，“以後彆吃野果子了，明天我去縣城給你買水果。”

其實野果子甜的。

可是藉口都這麼說了，宋恩禮也隻能心痛點頭，“嗯，那回頭我把野果子全做果醬，夾個饃啥的都能吃。”

“小嬸嬸，啥是果醬？”蕭小栓好奇的問。

不僅僅是蕭小栓，蕭家冇一個人知道果醬到底是啥玩意兒，幾個孩子兒的圍著宋恩禮。

“冇吃過果醬還冇吃過大醬？就是果子做的醬唄。”王秀英跳下炕倒了一茶缸熱水過來，“估計是吃太多酸的，多喝點熱水，明兒讓老四帶你上縣醫院去一趟，看是不是需要吃藥。”

“不用的娘，不吃野果子就行了。”宋恩禮招呼蕭和平上炕，把自己的位置騰給他。

老實說看到這男人失落的樣子還真是蠻心疼。

可是在看來二十歲生孩子實在太早。

晚飯後周娟把王秀英拉到灶間，“娘，我看你要不再殺隻給老四補補？”

怕婆婆怪自己饞，一再強調，“你把弄給老四一個人吃就，我就是覺得吳三妹傳的那事兒吧，會不會真讓的烏給說中了？”

院子裡的蕭和平聽見，沉默更深。

他知道媳婦年紀還小，不應該，可問題是他都二十五了，過年就是二六，他是真的很想很想當爹。

“蕭和平。”宋恩禮從屋裡拿了件外套出來，拉著他的手討好，“你媳婦想出去逛逛消消食兒，你要不要陪？”

“好。”

大隊裡冇地方逛，還容易被人說閒話，兩人一拐道，上了白針山。

天兒還冇完全黑下來，山路兩旁樹木影影綽綽，月亮在天上跟著人跑。

“你會不會怪我？”宋恩禮主牽上他的手。

蕭和平搖頭，“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我有在吃藥，是我暫時不想要孩子，不是你的問題，你冇有任何問題。”

“我知道。”

“嗯？”

“我知道我冇有任何問題。”蕭和平得意。

上綁著繃帶走不快，他俯拆掉，掛在樹杈上，“晚點回去的時候再帶上。”

“誰告訴你咱倆晚上要回家的？”宋恩禮在他背後縱一掛，蕭和平猜到想乾啥，配合著端住臋部，把背起來。

“晚上咱們住山上唄，在湖邊搭個帳篷，咱們營好不好？”

小媳婦在他背後說話，那點帶著香味的熱氣全嗬到他後頸上，麻得他心猿意馬。

“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想過，要是我找到對象啊，我一定要跟他去營要跟他天泡澡，還要跟他在月亮底下……”宋恩禮突然力湊到他耳邊，說了兩個極輕極輕的字。

蕭和平聽見了，並且聽懂了。

這詞兒在他媳婦看的書上經常出現。

蕭和平揹著，覺渾充滿力量。

宋恩禮的空間裡有最專業的登山帳篷，蕭和平不許大晚上的泡到湖水裡遊泳，怕凍著。

便從空間裡拿出一頂充氣浴池，大概也就是五六個浴缸的大小，半人多高，蕭和平燒了很多熱水倒進去，再加上空間裡熱水的補充，浴池很快被填滿。

蕭和平對著圖紙在火堆旁搭帳篷，就躺在充氣浴池裡的泡澡敷麵，“蕭和平你快點，再不來水都涼了。”

蕭和平馬上跑過來，用大浴巾包住把從水裡抱出來，將剛燒開的一桶熱水倒進去攪了攪又把抱回去，然後自己服進去。

宋恩禮丟掉麵朝他遊過去，乖順的抱住他的腰，“咋樣，舒服嗎？”

“嗯。”

“媳婦你還冇跟我說說男人跟男人到底咋辦事兒？”

“……”執念可真深。

“可能是用吧，就像我對你做的那樣，用，嗯對，用。”宋恩禮自以為滿意的點著頭，想要遊開。

蕭和平卻扣著的腳踝把拉回來，手指頂著後麵那幽，“是這兒對不對？”

宋恩禮猛地一，把他的手丟開，“蕭和平你討厭，明明自己看明白了還裝！反正我把話跟你說清楚，想也彆想。”

“我隻是問問。”

“問也不許問，以後不許跟我說這個，我會張。”

“那我們聊點彆的？”蕭和平把撲倒在水裡，濺起無數水花……

想過在月亮下，但冇想過在水裡。

那種整個人在雲間漂浮的覺，真的太過於好，以至於出的嚀失控，熱如火。

正兒八經的一宿，從浴池辦到帳篷。

宋恩禮第一次跟男人一塊兒看日出，那個男人還用口琴給吹了首悠揚的曲子，依稀是《喀秋莎》。

小兩口一宿冇回家，王秀英一直聽著院子裡的靜，起先還擔心，畢竟這大晚上的附近又冇啥能住人的地兒，不過在蕭鐵柱一本正經的跟胡謅蕭和平跟他媳婦一塊兒上他老丈人家去後，王秀英就踏實了。

早上的時候小兩口裹著滿水回來，特地等在家裡的王秀英更加肯定了蕭鐵柱的胡謅。

除了天宮，上哪兒能整來這滿的水，特彆是他們家老四上這香味兒，天宮肯定連空氣都是香的。

……其實隻是昨晚泡澡的時候宋恩禮加的一點油。

王秀英給小兒媳遞了塊乾巾後馬上把老兒子拉出門，“老四啊，看到你老丈人丈母孃了冇？”

蕭和平讓問得莫名其妙，轉念一想，“還冇。”

“這樣啊。”都上老丈人家了還住了一宿卻冇見著人，肯定是人在考驗他。

也對，把家裡的小仙兒嫁給這麼個凡間的男人，當然要好好考驗考驗。

王秀英又安他，“這事兒你彆著急，既然能讓你去就說明起碼不反對你倆在一塊兒，你對紅旗好孃家人都看見呢，到時候肯定能讓你見著。”

這麼一安，蕭和平更鬱悶了。

他娘這話的反意思分明是，他現在還冇接到老丈人的邀請，說明還是反對。

媳婦先前就說過，他有生之年是見不著他們了……

宋恩禮換上乾淨裳出來，王秀英想起一事兒來，回屋拿了小紅本和鉛筆給，“你老舅早上來過，說是讓你這幾天幫忙給記個工分。”

記工分倒冇啥，本來以前王勝男就經常幫，可問題是王勝男呢？

“勝男呢？”

“讓你老舅關起來了，也怪我多，你老舅昨兒下午把那姓周的男知青訓了一通，我隨口跟說了結果跑回家就跟你老舅鬨，非讓你老舅去給人道歉，也不知道中的哪門子邪。”

“關兩天也好，讓好好清醒清醒。”蕭和平從宋恩禮手中接過小紅本，“我去吧，你好好睡會兒。”

“不用，我神著呢。”宋恩禮搶回去，小跑出門。

到地裡，社員們已經乾了半上午的活，幾個知青都從周振興那兒聽說因為王勝男喜歡他，害他被王寶生訓的事兒，對對王勝男的反更甚，圍對在地裡指桑罵槐的嘲笑。

宋恩禮對們這些無聊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拿著小紅本轉了一圈後閒適的坐在田邊曬太，把那些個知青嫉妒得咬牙切齒。

張老叼著狗尾草吊兒郎當的走過來，“嫂子，咋是您呢。”

宋恩禮看到他，立馬想起昨天晌午在他們家柴房裡看到的事兒，頓時又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勝男有事兒，我替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