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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琮火急火燎趕回榮王府。

到了屋外，陸琮聽著裏頭妻子的哭喊聲，心頓時揪了一團，立馬就忍不住往屋走。陸寶嬋瞧著哥哥的舉止，趕忙攔住，道：“哥哥，嫂嫂生產，你不能進去，還是在外頭等著吧。”也著急啊。可這種時候，他們隻能等。

陸琮也知道。男人不能進產房。

可是——

他還沒聽見過得這麽可憐。

陸琮的步子頓了頓，沒有多猶豫，便推門闖了進去。裏頭的接生嬤嬤和伺候的丫鬟、嬤嬤們，瞧著世子爺進來，登時有些愣住。好在孫嬤嬤反應夠快，忙拉著陸琮往外頭走：“世子爺進來做什麽？趕出去，這不是添嗎？”

陸琮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實在是忍不住，便不顧孫嬤嬤的阻攔，闊步走到了榻邊。他見妻子躺在榻上，額頭滿是汗水，喊得臉都紅了。

薑令菀見陸琮出來，哭嚷道：“陸琮，我疼……”

之前一直盼著生孩子，總覺得和陸琮的孩子，肯定生得極可。上輩子與子嗣無緣，這輩子自然得多生。直到後來順利懷上孩子，每天都歡歡喜喜的。但是懷孩子的過程很辛苦，從小到大，兩輩子加在一起，都沒有這麽辛苦過。可為了孩子，能忍，甚至胖了、醜了，也盡量照鏡子，等生完孩子，一切都可以慢慢恢複的。可是把生孩子想得太簡單了，真的要生的時候，竟然會這麽疼。

見哭，陸琮也難，可眼下的疼，是他沒法替代的。陸琮抱著的子，親了親的額頭，道：“我陪著你。璨璨，不怕，我陪著你，好不好？”他的手在發抖，心裏除了心疼，更多的是害怕。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都沒有怕過什麽。就算是頭一次殺敵，他的手，也不曾抖過。可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一波又一波的痛，讓薑令菀疼得大汗淋漓，覺到陸琮的氣息，才稍稍安定一些，之後雙手攥著他的袖，道：“不要，你出去吧。”

陸琮一愣：“璨璨？”

薑令菀忍著痛，說道：“太醜了，你出去。”也想陸琮一直陪著他。有他在，什麽都不用擔心。其實從來都沒有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活了兩輩子的人，不過就是仗著家中父母的疼，及出嫁之後，陸琮的寵溺。如今這痛，每個當娘親的，都經曆過，自然也要獨自承。更不想陸琮看到現在這副模樣。在他的麵前，始終想保持最的姿態。

陸琮抱著，說道：“沒有，璨璨一直都是最的。我陪著你，看著咱們的孩子出來……”

薑令菀含淚搖搖頭：“不要。你說過要聽我的話的，這輩子，你都得聽我的，現在也是，我讓你出去……你趕出去。”

陸琮擰著眉，著手了的臉，這才道：“好，我聽你的，我聽你的。”他俯親了親的臉，“……那我出去了。”

陸琮小心翼翼將人放好，緩緩起，最後看了妻子一眼，才踉蹌著走了出去。

外頭榮王也來了，一見著陸琮從裏頭出來，忙上前道：“你這是胡鬧，進去做什麽！”

陸琮有些恍惚，此刻對榮王的聲音置若罔聞，隻靜靜看著合上的門，聽著裏頭一聲又一聲的哭喊聲。這麽疼，他甚是後悔，不該讓懷孕，至，等再長大一些再要也不遲。隻是他太想要孩子。先前的幾個月，他在帶兵打仗，每天晚上都會想著，還有肚子裏的孩子。每回看著給他來信，在信中抱怨孩子太調皮，他幾乎可以想象到委屈的模樣。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如今這麽快就要當娘親了。

陸琮在外麵等了許久，每回瞧著有丫鬟出來，便急急上前詢問。這樣的陸琮，哪裏還有什麽冷靜可言？

看著丫鬟端出來的臉盆，裏麵的水都是紅通通的，饒是陸琮見過無數腥和殺戮，但隻要一想到這是妻子上的，便覺得一陣眩暈。

隻是外頭的人再著急也沒用。薑令菀是頭胎，鮮有人頭胎生產像上回薛崢那般快的。薑令菀從上午辰時開始發，好幾次都沒力氣哭喊了，嗓子都啞了，就這麽一直到了晚上亥時一刻，外頭的人才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嬰兒的哭啼聲。

陸琮就這麽呆呆的站著，一整天下來，滴水未進，待聽到這洪亮的嬰兒聲，才長籲一口氣，然後快步上前，打開門就進去。

孫嬤嬤趕忙將陸琮攔住：“世子爺別進來，夫人肚子裏還有呢，您先出去等著。”

還……還有。

陸琮怔了怔，實在不想挪步。可他知妻子的肚子的確比一般的孕婦大些，雙生也是正常的。陸琮想了想，還是了拳頭，擰著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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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頭，薛崢聽說小表妹發了，也是著急的坐立難安，太子則一直陪在薛崢旁。這會兒太子正抱著小皇孫哄著玩兒。太子並非重男輕，反倒對小郡主寶貝些，畢竟閨才是爹爹的心小棉襖。可小郡主的子像極了薛崢，對他不理不睬的，更別提對他笑了。太子沒轍，這才逗弄笑鬧的兒子。兒子倒是活潑淘氣，很喜歡他抱。隻是皇後每回聽見太子抱小皇孫，便是一頓斥責，是以太子隻能的抱。

太子抱著小皇孫踱步，走到薛崢的邊，道：“阿崢，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多吃點兒吧。”

薛崢擰著眉，默不吭聲。眼下榮王府還沒消息，怎麽吃得下飯。若不是礙著皇後，早就出宮去看璨璨了。

亥時剛過，元茂便急匆匆的進來，行了禮，歡喜道：“生了生了，榮世子夫人順利生產了。”

薛崢一聽，登時出了笑。終於生了。

太子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之後才好奇的問道：“生了男娃還是娃？”

元茂喜上眉梢，比他自己當爹還要開心，回答道：“是男娃。”

倒是爭氣。太子低頭看著小皇孫，小皇孫的小茶壺。角一翹，心道：不過，陸琮到底還是不如他啊。

元茂眼睛晶亮，語氣激著又道：“榮世子可真是好福氣啊，這回榮世子夫人一口氣替他生了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