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夫人心里不痛快,可是這會兒卻掩飾得很好,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幾個姑娘聽了,覺得武安侯夫人愿意費心看們的花,便是對們很滿意的意思,于是便都出了笑容來。
周氏道:“如此,你們便拿出本事來,讓我們瞧一瞧。”
幾個姑娘齊齊應了一聲是,然后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準備將已經好的花給二位看,顧瀅覺得自己的花有些不滿意,末了還手忙腳修修補補。
周氏和武安侯夫人在一旁的一張案幾邊上坐下,有婢送上了兩盞茶水和一些吃食。
顧漪躍躍試,正想上前,周氏的目掃了過來,然后道:“既然是要看花,你們便一個個地來,且看看你們能做出什麼名頭來,若是得了武安侯夫人的一句夸贊,回頭我便獎勵你們。”
說到這里,周氏又道:“長有序,便從二姑娘開始吧。”
顧漪原本有些歡喜的臉淡了下來,不過很快又揚起了得的笑容,看起來依舊溫知禮,笑道:“那就讓二姐先來好了,二姐的花最好了,在這帝城里都是有名的,武安侯夫人可得好好看看。”
這便是要給顧湘戴高帽的意思了。
有道是期待有多高,失就有多大,這會兒顧漪給顧湘戴了高帽,一會兒只要顧湘表現得有半點不妥,便會讓武安侯夫人不喜。
顧湘倒不至于真的蠢這個樣子,連顧漪這樣給挖坑都不知道,于是便淡淡地開口:“三妹抬舉我了,我的技藝與幾位姐妹相差不多,當不得什麼有名無名,三妹如此說,將擅長此道之人置于何地?”
顧瀅的臉也不好看,語氣有些怪氣的:“是啊,三姐,哪里有名了?我倒是覺得平日里都不用心,連我都不如,你竟然說名滿帝城,莫不是看岔眼了?”
顧瀅心里好不痛快,也藏不住事,此時臉難看,袖口也是死死地。
今日一早顧湘穿著這一,就覺得很不對勁了,顧湘哪里來這樣好的裳,而后周氏又將牡丹給了,現在還說讓先展示,顯然是中意了,想要推一把,讓做世子夫人。
要說這顧湘雖是嫡,可到底是隔房的,才是喊周氏一聲母親的人,周氏已經不為著想,反而將事推給了顧湘!
顧漪心里罵了顧瀅一聲蠢貨,臉上的笑意都有些掛不住了,不過到了這會兒也只能道:“想來是我記錯了,不過二姐的花當真是做得極好的。”
顧湘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三妹下回可要記清再說,這一次只是說我花做得好,不過是個小事,若是無憑無據地誣陷了旁人,又讓別人無法辯解,坑害了別人,那就是大錯了。”
言下之意便是說顧漪張便胡說八道,不積口德,不是個真誠公正的,若是這樣子的子做小媳婦被人管著還好,但是做長媳宗婦定然是要不得的。
顧漪臉一變,正想與辯論幾句為自己正名,但一旁的周氏卻沒有給這個機會:“好了,快些準備準備,我與武安侯夫人就等著了。”
顧漪當下一口氣堵在嚨里,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不過周氏已經開了口,也不能再說什麼,只得咬牙忍下來。
算了,顧湘便是表現得再好,到時候也做不世子夫人,且讓再囂張一會兒。
顧湘轉頭走回桌邊,然后將所做的花送了上去,花所用的盛放之是一只鎏金花瓶,花瓶上繪畫著龍呈祥,貴氣十足。
花以一支紅艷開得正好的牡丹為主花,邊上配置其余各花草,百花簇擁,牡丹一枝獨秀,貴不可言。
顧湘將花放在周氏和武安侯夫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往后退了兩步,微微屈膝行禮:“伯母,武安侯夫人,阿湘有禮了,此花名為‘最是牡丹傾國,花開時節百花’。”
“牡丹為百花之王,乃得百花臣服,是為陪襯,其一枝獨秀,灼灼其華,艷艷其,當得其貴氣。”
武安侯夫人微微點頭:“不錯。”
武安侯夫人是個很講究份地位的人,牡丹乃是百花之王,既然為王,那麼百花自然便淪為陪襯,在花王面前黯然失。
顧湘這花配得不錯,很能突顯出牡丹的貴氣和地位來。
周氏也是滿意地點頭:“阿湘確實是不錯,之前便時常照顧母親,也常在祖母面前伺奉,是個極其孝順的姑娘。”
“而且子也要強,我著實是覺得姑娘還是子強一些的好,總不至于在別人欺負的時候都不敢還回去。”
武安侯夫人從一進門看到顧湘穿的這一裳,大約是明白了周氏的意思,聽這麼說,倒是覺得滿意了幾分:“是個不錯的孩子,若是為長媳,倒是能多護著家里小的。”
周氏含笑:“正是這個道理。”
顧湘聞言心中定了許多,又行了個禮,便將花帶了回來。
顧漪是第二個上來的,的花選用的是繪著踏春游玩的彩白瓷花瓶,花瓶圓肚,比顧湘的瓶子矮了不,但卻也是雅致致。
所用的主花是芍藥,芍藥有花中皇后之稱,見是顧湘牡丹一枝獨秀,卻另尋溪徑,此花以芍藥為主,另有幾朵各開得正好的花與其相互呼應,再配以花草,瞧著也是極的。
顧漪微微施禮,然后溫地看著武安侯夫人:“伯母,武安侯夫人,阿漪這一花名為‘六宮’。”
“六宮?”武安侯夫人微訝,然后抬眼看,“這倒是有意思,為何名為六宮?”
顧漪微笑地回禮:“回夫人的話,芍藥為花中皇后,即為皇后,宮中自有其它妃嬪,芍藥最貴,卻也諸華相互照應,以此才得繁花錦簇,枝繁葉茂。”
顧漪這‘六宮’自當是映正室和妻妾之間的關系了,的意思是若是為正室,定然會與妾室好生相,好為婆家開枝散葉,繁衍子孫。
相比顧湘的花王一枝獨秀百花臣服,這賢惠大度,更為宜家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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