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訓完話，右手扶額，手肘撐在一旁的桌幾上，似乎很是乏累，“好了，你們且回去吧。”

“是。”傾跟著妃嬪們起，然而還沒走幾步，就聽上首的太後開口，“江才人留下！”

傾腳步微微一頓，而後再次坐下。

宮妃們斜斜看了傾一眼，就都出去了。

倒是元妃，多駐足了一會，才絞著手絹出去。

同時，心中到不安，生怕太後會棄了，又再抬舉江傾。

待宮妃們都出去後，傾找後的秦姑姑要了事先準備好的琺瑯首飾盒，裏麵是兩瓶“麵若桃花”。

走到中間行禮，“太後，這是嬪妾親手做的麵若桃花，用來潔麵可以容養。”

傾不知太後找所為何事。

但以原主給太後留下毀滅般的印象，想來太後是找訓話的。

俗話說，吃人家，拿人家手短。

先把東西送出去，太後應該會下留一些吧。

“你何時會做這些了？”太後還是撐著額頭，眼眸閉著，“哀家可是記得，你素來是個十指不沾春水的，除了作，什麽都不會。”上次就聽奴才說江才人送了這玩意來，想著無事不登三寶殿，就讓人給趕走了。

畢竟這個侄啊，以前每次做錯事就知道來求。

傾：“醫書上看到的，而且這個不難，就是用草藥研磨，再加一點別的材料，至於以前的事......”

微微頓了頓，有些訕訕的，“以前的事，我雖不記得了，但奴才們有同我講過那些事，過去都是我不對，讓姑母心了，那時我掌管中宮，整日很忙。如今我不再掌管中宮，便有了時間做這些來孝敬您。”

傾心裏清楚，什麽時候該恭敬地喊太後。

什麽時候該親近地喊姑母，適時地打親牌。

一時間，太後沉默了。

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良久後，太後倒是沒再追問。

還做了個手勢，讓邊的老嬤嬤收下了麵若桃花。

接著，太後語氣淡淡的：“以前你還是皇後時，哀家就同你說過，即便你站在山頂，也不要朝山腰和山腳下的人扔石子，說不定人家哪天就爬上來了，也說不定你有一天會走下坡路。”

太後搖頭歎氣，“你偏是不聽我的話，非要朝們扔石子，這下好了吧，搬起石頭砸自個的腳，了後宮位份最低的宮妃，你呀，就等著們反過來朝你扔石子吧。”

聽完太後將後宮勾心鬥角比喻為扔石子，傾恭恭敬敬地回：“以前是嬪妾不懂事，不聽話，讓您費心了。往後我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扶額的太後微微一頓，“以前哀家教導你那麽多，你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偏要滿後宮去作，現在倒好，跟我說你要重新做人了？”

“可你現在這個位份，加上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人家就是你從下爬過去，你都得乖乖地爬，們吶，踩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般......”

說到這，太後頭疼地了太。

這個侄，早點聽的話，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您說的我知道，這都是我自個作的孽，不管怎樣，我都得過去！”傾語氣堅定。

就原主作的那些孽，一定要在太後麵前洗白，讓太後對改觀。

太後雖不是皇帝生母，但好歹也是皇帝母後，又是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