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超一驚,連忙巍巍地跪在地上,“陛下,此話從何說起?”
“你也應該注意到了,大朝會時,荊州刺史府的長史換了人。朕了解三叔,他不會輕易更換長史人選,那是他用了多年的親信。若朕沒有記錯,那人在郗微手底下做事吧?郗微為長沙王妃沒有多久,朕就無法跟荊州取得聯系了,公覺得為何?”蕭衍一邊喝著茶湯,一邊說話,如閑話家常般的口氣。
“陛下,許是……”郗超的額頭上開始冒出細的汗珠,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說辭。他以為大朝會那日,蕭衍沒有發作,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哪里想到,蕭衍竟然在這時朝他發難。
“龍驤軍中有不郗家的人,恐會聽差遣。朕想,是把三叔控制住了,想要拿著龍驤軍反朕?”
郗超聽完,整個人都伏在地面上,大聲說︰“陛下明察,絕無此事啊!”
“郗公是聰明人,應當知道朕在給你機會。”
郗超渾一個激靈,再拜道︰“微兒是一時糊涂!不知被什麼蒙了心。陛下,您讓臣去荊州,臣一定把拿下,帶回都城給您置。求您網開一面,不要牽連郗氏全族!”
宗族在這些老人的心里,無比重要。尤其郗氏從中下等士族,一路走到今日,全靠郗超的努力。他已經行將就木,怎忍心看到整個家族毀在自己兒手中。
蕭衍點了點頭,“郗公既然有此意,朕就全你。不過只能你一人獨去,郗家其余的人都得留在都城里。”蕭衍往後靠在憑幾上,收起了溫和的神,眼神出幾分帝王的冷酷,“公可要想好了,郗氏全族的生死,就在公的手上了。”
郗超渾戰栗,回答道,“是,老臣便是拼了命,也不負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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