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堇看著這漆黑黑的后院,心里有些發,這前方可就是王府后院了,應該最是熱鬧漂亮才是,怎麼這麼黑?
黑漆漆的,看起來可怕極了。
夏侯堇抱兒子,不方不方,這里可是王府,有什麼好怕的?
可這大過年的,怎麼整的這麼黑漆漆的,看著好滲人哦。
夏侯堇吞了吞口水,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逃跑的時候,前面傳來了響。
眼前的黑暗不是真正的黑夜,而是用黑不的布遮住,揭開之后,下面是一盞一盞金的琉璃燈,很是華麗,一張一張的布在夏侯堇的眼前被揭開,從他的旁邊開始,一點一點往前方蔓延。
就從夏侯堇的面前,用燈火鋪就一條明亮的道路,左右火紅的燈籠也緩緩升起,一瞬間,剛剛還昏暗的這方天地變得無比的明亮璀璨。
夏侯堇現在比剛剛還慌,這突如其來的景象,有點兒震撼到他的心。
夏侯堇深吸口氣,抱著青圓兒往前走,兩邊明亮璀璨,中間的大道也仿佛撲了一層金,夏侯堇順著這條金的路一路往前走,前面兩排著統一的貌侍齊齊站在路中間,人手一支紅燈籠。
等到夏侯堇走近,侍一一讓開,道路的盡頭,是一張巨大的圓桌,圓桌中間是一個湯鍋,旁邊放滿了食材,看起來是要吃火鍋,而這些食材還是沒過的。
桌子的旁邊還有些位置,放滿了瓜果,蕭君夙、衛殊、酈公主、華晏、南風......王府里該在的人都在,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他上。
這場面,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夏侯堇到來,酈公主第一個起,聲道:“恭迎皇兄,皇兄你可算來了,我等得肚子都了。”
南風等人起拱手見禮。
夏侯堇眼眶有些發燙,頭哽咽:“你們......是在等我?”
華晏正在啃著果子,接話道:“年夜飯要是沒有皇上,總覺得不夠熱鬧。”
夏侯堇終于知道自己在宮里那種煩躁不安的覺是為什麼了,因為這里還有人等著他啊。
他在宮里跟妃嬪吃飯,必須端著架子,維持帝王的威儀,可這里卻不用,只有在這里,他才能開開心心的吃一頓飯,在兩個老大面前,他完全不用顧忌那些問題。
微雪上前去接青圓兒:“皇上,讓奴婢把大皇子抱去和公子一起睡吧。”
這旁邊就有一張小孩子的圍欄床,青團兒累了都睡下了,不過還有很多位置,多睡一個青圓兒綽綽有余。
夏侯堇把兒子遞給微雪,這才走向蕭君夙和衛殊,看著兩人,努力把眼里的淚倒回去:“你們若是給我一個信兒,也就不用等我到這麼晚了。”
他都不知道他們在等他。
衛殊淺笑搖頭:“那可不行,哪兒有臣子邀請皇帝去家里過年的?這于理不合,再說這可是重要的年節,你該在宮里過。”
說道這里衛殊話音一轉:“不過我知道你這人耐不住寂寞,十有八九是會來晃一圈兒,反正過年也要守歲,我們就一起等一等,若是再過一會兒你還不來,我們可就不等你了。”
夏侯堇覺得眼里有什麼模糊了,他指著剛剛來的路:“剛剛那一路,也是為我準備的嗎?”
衛殊笑里多了幾分打趣:“可不是,皇上大年夜駕臨,王府蓬蓽生輝,自然要好好迎接一番,免得怠慢了您呢。”
“老大......”夏侯堇淚眼朦朧,得展開雙臂就朝衛殊撲過去。
一直沉默的蕭君夙突然上前擋在衛殊面前,然后就被夏侯堇撲了個滿懷,都不下去的那種。
夏侯堇可不管對面是誰,抱住就行了:“我太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被兩位老大嫌棄的小可憐,現在才發現其實他們也是歡迎他的,哪兒能不開心?
蕭君夙:......你以為的沒有錯,他是真的嫌棄他。
抬手抵著夏侯堇的額頭,把他從上給推下去,堂堂一國皇帝,何統?
“下去!”
蕭君夙終于把夏侯堇給撕下來,衛殊好笑的看著他們:“行了,坐下吃東西吧,看著都膩乎。”
華晏有句話倒是沒說錯,這年夜飯要是沒有夏侯堇,吃著還真覺得點兒啥,畢竟只有夏侯堇才敢在蕭君夙面前蹦跶還不擔心被打死。
他們這些人除了華晏,其他人都不敢在蕭君夙面前鬧,可華晏這兩年都很佛系了,一心只想追媳婦兒,都沒那神鬧了,只有夏侯堇,一直這麼神,不斷的在作死的邊緣試探,看著都覺得刺激。
滿滿的一桌子,熱熱鬧鬧的吃菜喝酒,夏侯堇雄心壯志想要灌蕭君夙,還吆喝著拉著華晏和南風他們一起灌蕭君夙,結果一個沒灌醉,他自個兒先倒下了。
衛殊搖頭,這夏侯堇,當皇帝了,還是不讓人省心。
年夜飯等夏侯堇來,衛殊也不是故意想煽讓夏侯堇什麼的,夏侯堇當皇帝之后,衛殊都不會對他太親,不是說要疏離他,而是就算是朋友,關系再好,有時候也有必要保持合理的距離。
尤其是他們中間還隔著君臣,如何,大家心里知道就好,若是過度的表現,反而會讓變質。
不過平日里就算了,這過年,也愿意給他留一份念想。
想也知道這麼熱鬧的日子某人坐不住定然會來王府,若是來了什麼都沒了,那豈不是可憐?
衛殊讓人準備這些,陪著他們聊天,雖然從未說過要等夏侯堇來,但是大家都知道。
平日里要守著君臣關系,這大年夜,關起來門,是朋友,是兄弟,是知己,不講究那些君臣之禮好好過個年多好?
年歲早就在談天說地中過去,衛殊也乏了,與蕭君夙一起攜手回去休息。
蕭君夙握住衛殊的手,與慢慢往回走,看著整條路的璀璨,輕嘆:“娘子,我愿今生,年年歲歲如此刻一般。”
親友齊聚,歲月靜好!
什麼野心,什麼皇權,若是以燃燒這一份好為代價,要來又有什麼意義?
蕭君夙很是慶幸,自己做了這樣的選擇,曾經他已經為自己沒有的,如今都有了。
摯、至親、摯友,夫復何求?
衛殊聞言笑了笑:“會的。”都會如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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