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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老祖宗好好做人》 第一十章 編號四百零四【二】祖奶奶在上,受曾孫1拜

醫館分兩樓。

一樓有三間房。一間是前廳,有休息區、前臺以及藥櫃,一間是就診室,是大夫給人看病用的,一間則是藥材庫,方便隨時補充藥櫃裡的藥材。

二樓是居住區,同樣三間房,一室兩廳,附帶廚房和洗手間。

墨傾被年領著上樓。

“你什麼?”墨傾問。

“閔昶。”

“哦。江齊屹的敵?”

“可能吧,”閔昶掀起眼簾,混不吝地接過話,“不認識。”

閔昶推開一扇門,客廳陳設呈現在眼前,並不寬敞。但是,第一時間吸引墨傾注意的,不是客廳,而是臥室裡傳來的咳嗽聲。

墨傾挑眉。

聽聲音就知道,病膏肓。

閔昶皺眉看了眼墨傾,雖不信真是老古董,不過……

他自就被灌輸“閔家後人的使命,就是等待一個‘墨傾’的生上門”的理念。

雖然閔昶也不知他運氣為何這麼背,祖輩們守了百年都沒等到人,偏偏他這一代等到了。但是,家規在前,他再犯渾也不會置之不顧。

他道:“你隨便坐,我去跟爺爺說一聲。”

他進了臥室。

看在屋那人命不久矣的份上,墨傾沒有理會被扔在客廳的事。

客廳裡供奉著一堆祖宗牌位,“閔先知”排在最上面,其後是他的子孫輩。墨傾看了幾眼,注意到一邊的幾張全家福,通過牌位和照片,理清了閔先知子孫後代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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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先知育有兩子一,現在只剩一個兒子尚在人間——也就是屋裡那位。

後輩子嗣單薄,現在就剩閔昶這一脈。

就現在這況,“閔昶和爺爺相依為命”的況一目了然,境遇慘的。

片刻後,閔昶走出來,表一言難盡。他視線詭異地在墨傾臉上停留,從牙出幾個字:“爺爺讓你進去。”

墨傾回首:“讓?”

“……請。”閔昶認命地改口。

墨傾走過去。

閔昶扶住門,警惕地一眼,旋即低聲叮囑:“我爺爺重病,你……別讓他緒波太大。”

抬眼,墨傾尚未應聲,裡面就傳來蒼老的聲音:“去倒茶了沒有?”

“馬上。”

閔昶回了一句。然後,又看了墨傾一眼,才走向客廳。

臥室裡亮著燈,墨傾將門徹底推開,見到床上的老人。年近九十的老人,白發蒼蒼,瘦骨嶙峋,被病痛所擾,可眼睛卻炯炯有神,迸出的希,眸鋥亮。

抖著,巍巍地想下床。

“躺著吧。”

墨傾走過去,手抵住他的肩膀,用巧勁將他推回。他還在懵懂中,墨傾已經將枕頭扔到他後,讓他躺坐著。

老人眼含熱淚,聲音沙啞:“墨姑姑。”

“你是閔先知的兒子、閔騁懷?”墨傾問。

縱然是,面對此此景,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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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閉一睜,晚輩都一隻腳踏進棺材了。

“是的。”

“我就路過,來看看。”墨傾雲淡風輕地說,“你不必拘禮。”

閔騁懷了口氣,問:“您是為針灸針而來的嗎?”

墨傾不:“你知道針灸針的下落?”

“針灸針一直珍藏在回春閣。”閔騁懷意外於墨傾的詢問,但還是老實回答,“家父說,這世間只有您才能活用此,用它濟世救民。

回春閣之所以開到現在,不換地址,就等著有朝一日您能回來,我們好將針灸針歸原主。” 墨傾醫高明,善西醫、通中醫。

閔家是個中醫世家,到閔先知這一代,正逢戰,醫館被毀,閔先知轉而投革命,在戰場上遇見了墨傾。

機緣巧合,墨傾認了閔先知為義弟,傳授閔先知醫。在戰爭即將結束時,又助閔先知開了一家醫館。

因為墨傾不知自己會是何下場,所以將一套針灸針贈予閔先知。

誰曾想……

這貨把針灸針供起來不說,還想著“歸原主”。

“叩叩。”

門被敲了兩下,閔昶端著一杯茶過來。

閔騁懷見到他,忙道:“閔昶,你去把祖的針灸針拿過來。”

閔昶:“……”晚了。

他的手微微抖,有茶水灑落出來,燙到了手背。他卻沒有管,抬頭看向墨傾,赫然對上墨傾淡定了然的視線,當即心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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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什麼?

“這事再說。”墨傾將視線一收,跟閔騁懷道,“你和閔昶見到我,都覺得正常。你們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

蘇醒這事,連都不知。

閔家如何得知?

“是家父說的。”閔騁懷說,“他說您一定會來。閔家的後輩,懂事起就知道您的存在,所以見到您才不會匪夷所思。”

閔昶走過來,一手拎著把椅子,一手端著茶。

他把椅子放到墨傾後,又把茶水遞給墨傾,說:“喝茶。”

“嗯?”墨傾眼一瞇。

“……”閔昶額角青筋蹦躂了下,他緩緩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暴躁的緒,改口說,“請喝茶。”

墨傾淡聲道:“放下吧。”

“……”

閔昶下頜線條繃,垂眼把茶水放到床頭櫃。

閔騁懷將閔昶的表現看在眼裡,頗有不滿,罵了他幾句。

閔昶倒是不反駁閔騁懷,安靜地站在一邊,跟木樁似的一

——他倒要看看,這事能稀罕到何種程度。

在椅子上落座,墨傾跟閔騁懷聊了幾句,了解了下閔家後代的況。

所料,醫館就剩這爺孫倆相依為命。不過閔騁懷還有個兒子,也就是閔昶的父親,這人不學無、吃喝嫖賭,一直在外鬼混,跟閔騁懷斷絕了關系。

“我下次再來。”

見得閔騁懷愈發虛弱,墨傾淡淡說了句。抓著閔騁懷枯瘦的手腕,指尖覆上脈搏時停頓了下,然後才將其放在被子下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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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墨傾站起,側首看向閔昶。

閔昶無端心虛,抿了下

“你跟我來。”

跟閔昶說了一句,墨傾走出臥室。

這時,閔騁懷咳嗽兩聲,跟閔昶叮囑道:“閔昶,那是你姑祖,你得聽的。無論什麼事,都不能忤逆。這是家規。”

“……哦。”

閔昶應了一句,卻沒將閔騁懷的話放心上。

他走出臥室,把門關上。隨後,他看向客廳,略微一驚。

墨傾坐在單人沙發上,翹著雖穿著校服,卻沒同齡人的稚和天真,氣質孤傲清冷,高高在上如高嶺之花,但同時,又摻著桀驁和不羈。

跟祖先描述的“懸壺救世、醫者仁心的聖人”是不掛邊的。

不過,這絕對是一個讓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的人。

“去沏杯熱茶。”

墨傾懶懶掀起眼簾,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否的威嚴。

閔昶頓了頓,想到臥室裡沒被過的茶水,未言語,轉去給重新倒了杯茶水。

他走到墨傾面前。

霎時,墨傾冷然的目刺中他的眉心,一凜:“跪下,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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