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覺有人在理上的傷口，的疼，最後，又是一片冰涼。

睡得沉沉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忘記了之前種種，依稀，只覺到脣上有一片溫熱劃過……

這一覺，睡了好久，久到已不記得自己在何，又是誰。

睜開眼的那一瞬，都快要分辨不清，究竟是回到了現實，還是夢中夢？

扭過頭，向窗外，是喜歡的淺窗簾，進來，照得屋子裡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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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

又是好的一天。

坐起來，想要個懶腰，手臂倏地有點疼，低頭一看，那裡包著紗布。側著頭，疑的擰起眉，傷了？怎麼的傷？在哪的傷？

掀開被子下牀，膝蓋又腫又脹，挽起睡，兩塊紅腫清晰可見。

這時，門推開，顧夕岑著肅穆的黑西裝走進來，面容清爽，但雙眼卻佈滿了，“醒了？”

“嗯。”遲疑著點頭，從來沒有看過顧夕岑穿得這麼……莊重。

取來一套同樣黑系的長及大，他遞上前，“換上吧。”

“爲什麼……要穿這樣啊？”小心翼翼的問，似乎覺到了今天的顧夕岑不同於往日。

他挑了下眉梢，探究的視線抵向，落在清澈的目中，又緩緩收回，“沒什麼，待會要帶你去個地方。”

“哦。”沒多問，既然是顧夕岑要帶去的地方，沒理由拒絕的。

簡單的洗梳過後，換上了那套服，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都覺得不妥，“夕岑，你確定我要穿這個嗎？”

一黑，這麼不吉利的，不喜歡。

顧夕岑走過來，將圍巾圍上去，又把帽子戴在的頭上，低帽檐，只出一雙跟薄荷一樣漂亮的眼睛。

著，一笑，“很漂亮。”

眸更加疑了，“夕岑，你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走吧。”

“哦。”

稀裡糊塗的被他帶出去，寒風撲面，了脖子，“呼，好冷……”

顧夕岑扯過，把摟在懷裡，手遮住的臉頰，替擋住了寒風。

林悅爾先是怔了怔，接著，臉頰紅，極不自然的掙扎了下，“夕岑，其實也沒那麼冷啦……”

他不吭聲，而是就這樣一路把帶到車前，車子早就發了，裡面暖氣十足，趕鑽進去，舒服的靠在座位裡，“我們要去哪啊？”

顧夕岑坐進駕駛位，從車鏡了一眼，淡淡的勾起脣，“路有點遠，你先睡一會吧。”

倒也配合，蜷在後車座，雖然睡過好久似的，不過，坐在這樣溫暖而又狹小的環境裡時，仍連著打了幾個哈欠。

車子緩緩開上了公路，最後上了高速，開去了公墓方向……

覺臉上有人輕輕拍了下，林悅爾了眼睛坐起來，“到了？”

“嗯。”顧夕岑點頭，等出來，鎖好車，又牽起的手，“進去吧。”

林悅爾一扭頭，就看到了“公墓”兩個大字，頓時僵立住，“這裡……”

顧夕岑深深的了一眼，“今天是薄荷的葬禮。”

薄荷……

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彷彿，這個名字於，不過就是一味香料稱呼，不任何意義。

完全是被的，任由顧夕岑將帶上了山。

順著不足兩人寬的小路，茫然的跟上前，遠遠的，就看到站在前面的幾人。

花姨，楊柳，張佳佳，還有……顧忘川。

突然站了住。

顧夕岑回頭，目復雜。

盯他，厲聲質問，“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顧夕岑轉過，一字一句，“小悅，今天是薄荷的葬禮。”

薄荷……

猛地轉過就要跑下，早就料到似的，顧夕岑直接摟住了的腰，將拉回，“不管你有多痛苦，多不想接，你也要送薄荷最後一程！”

正在竭力掙扎的，瞬間又停了下來，呆呆的，任由他摟，機械一樣，跟著他走過去。

顧忘川深邃的視線，覆著難言晦，目片刻也不離，看到極端變化的神，心都在狠狠揪著。

張佳佳和花姨都在哭著，楊柳卻是強忍淚水，迎上前，給了一個擁抱，“小悅，別傷心，還有我們，我們都陪著你……”

“小悅姐……”張佳佳也哭著過來，抱住，“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不要太難過……”說歸說，卻哭得更兇了。

林悅爾只是呆呆的，形如一枯，空的，欣賞著別人的喜怒哀樂。

那樣子的，讓顧忘川心疼的恨不得收自己的懷中，安，照顧。

可是，他卻只能站在那裡，沒辦法上前，沒辦法安，著，只能著。

“大……”花姨忍著眼淚，說，“過來看看薄荷吧。”

林悅爾一震，呆滯的視線一點點調轉，終於看到那口中小小的水晶棺。

皺起了眉，一步步走過去，當看到水晶棺裡的嬰兒時，突然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睡在這裡啊？”

說完，手上的小臉，“好漂亮的寶寶啊！”擡頭，看向幾人，“媽咪丟了一定很著急，我們送回去好不好？”說著，就要將薄荷抱出來，顧忘川再也抑不住，蹲下就將抱了住，“小悅，別這樣折磨我了……”

這樣的懲罰，比直接用刀子扎向他，還要來得殘忍。

林悅爾眉頭皺得的，厭惡的推開他，“別我！”

擡眸，即是滿眼的恨意，那種恨，看在楊柳和張佳佳的眼裡都是吃了一驚。

林悅爾子溫，從不與人爭執，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冷冽得好似換了個人，令人……不寒而慄。

顧忘川凝視著，將的恨意收盡眼底，無奈，沮喪，卻只能鬆開了手。

林悅爾又擡起頭，看向對面的顧夕岑，“夕岑，我們送寶寶回家好不好？”

顧夕岑凝著，微瞇起眼眸，走過來，蹲在旁邊，“小悅，是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