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爾朝後面了，“夕岑，你今天好奇怪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別擋著，我要帶兒離開這裡……上好冷，要趕回家才行……”

往左邊走，顧夕岑便擋住左邊，往右走，他就擋在右邊。最後，林悅爾怒了，“顧夕岑！你到底想怎樣？”

顧夕岑上前一步，眸閃爍著，“看看薄荷，看看，已經去了天堂……”

“你在說什麼鬼話！”林悅爾突然吼出聲，一隻手推著他，“你讓開！你再胡說，我真的會生氣的！”

顧夕岑倏地按住的雙肩，“別再折磨自己了！小悅，讓薄荷安心的離開吧！在天上看著你呢，會心疼會不安！”

林悅爾瞇起眼睛，目迸出一憎恨，“別跟我說什麼薄荷離開了！別跟我說什麼在天上！哪裡也不會去，就在我邊！現在，讓開！”

撞開了他，摟懷裡冰冷的，轉就朝著回家的方向走，“薄荷……你會永遠跟媽咪在一起對不對？永遠都不會離開的……”

顧夕岑擰了眉，扯住，將懷裡的薄荷搶走，轉就往醫院裡面走。

“不！還給我！還給我！！”林悅爾撲過來，拍打著，想要搶回兒，“薄荷生病了！你不能帶走！不要……不要……有人想傷害，有人想要取走的腎……還給我！把兒還給我！！”

顧夕岑頭也不回的就往裡走，追著，突然跟臺階絆倒了，“啊……”

顧夕岑停下腳步，背對著，緩緩的，終於轉過。

林悅爾雙手撐在地上，膝蓋之前就腫得厲害，這會更是爬不起來了。擡起一雙泛著水霧的眸，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把兒還給我……現在真的好危險，到都是壞人，想要抓走，想要的腎……”

顧夕岑垂下眸，著懷裡安然沉睡的漂亮小嬰，眼眶溼了，“不會再有了，會去一個好的地方，在那裡，會變小天使。”

“夕岑……”林悅爾撐著站起來，小心的走過去，出雙手，“把薄荷還給我好不好？我只剩下了……你不能把帶走……”

說到最後，傷心的哭了起來，“我知道被媽媽丟棄是什麼滋味，所以，我不會丟下我的孩子……我不會讓像我一樣長大，我會是個很負責任的母親……把給我吧……”

上前一步，手指剛好能到他懷中的兒，欣喜的又笑了開，“你看！夕岑，你快看，薄荷在朝我笑呢！”

顧夕岑咬牙，退後一步，“小悅，該面對了。”

轉，大步走進去。

“薄荷！”林悅爾追了上來，“還給我……把兒還我……”

顧夕岑神繃，走回去，將薄荷的給花姨。

花姨哭著接過來，“才這麼小……才這麼小……哪怕是我替也行啊……”

“花姨，把薄荷給我！”林悅爾上來要奪，他則轉過，攔住了，深吸一口氣說，朝輕輕一笑，“小悅，薄荷了，要吃點東西，你讓花姨去喂好不好？”

林悅爾怔了住，擡頭看他，然後懵懵懂懂的點了下頭，“好……”

顧夕岑回頭，看了花姨一眼，後者會意，強忍住淚水，抱著薄荷離開了病房。

林悅爾就安心的坐在牀上，眼睛一直盯著離開的方向，專注的等花姨抱著兒回來。

顧夕岑走上前，蹲下，昂起頭著，手過乾的脣，輕聲說，“小悅，你這麼年輕，以後還會做媽媽的。”

搖頭，一笑，“我有薄荷就夠了。”

顧夕岑握住的雙手，不再強迫接什麼，而是溫的說，“我會陪著你。”

林悅爾的視線始終盯向門口，耐心的等待著。

直到，天微明，晨曦微，花姨和薄荷還沒有回來。

開始著急了，輕輕的推著顧夕岑，“夕岑，薄荷怎麼還沒回來？你帶我去找好不好？”

顧夕岑垂下了眼眸，緩緩的深吸一口氣才凝向的急切，“薄荷不會再回來了，去了天堂，離開了我們……”

“不，你在瞎說，這怎麼可能？”蒼白的笑著，轉過頭，雙手撐在牀上，長髮垂下，擋住了的臉，“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都是騙子，都是想要傷害我兒的騙子！”

顧夕岑想要拉住，卻像到了驚嚇，“別我！！”

他的手僵住，凝向的目，滿是憐惜，用著輕的嗓音，試圖安，“永遠，我永遠都不可能傷害你。”

林悅爾猛地起，衝出病房，發瘋似喊著兒的名字。

“薄荷！”

顧夕岑心疼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那裡是被僞裝過的淡漠。

他沒有再阻止，而是默默的跟在後，不讓跌倒，不讓傷，卻允許瘋了一樣的發泄。奇怪的是，除了一些好奇的病人家屬，醫院裡居然沒人敢攔。

“你在哪？你在哪啊？媽咪在這裡……”

再也跑不了，蹲在牆角，頭抵頭牆壁，嗚咽的哭了開，“夕岑，我找不到薄荷了……在哪，你帶我去見好不好？我保證什麼都聽你的，什麼信你的……”

他走近，把摟在懷中，輕輕點頭，“好，我們去見。”

“真的？”林悅爾很高興，立即抹掉眼淚，“現在就去！”

他搖頭，“你得先答應我，要先吃點東西，然後睡一覺。我保證，睡醒後，你就可以看到了。”

林悅爾狐疑的瞅著他，“真的嗎？”

“嗯。”

眨下眼眸，又笑了，“嗯！”

他牽起的手，將帶回病房，下的鞋子，雙擡到牀上，拉過被子蓋在上，“現在，閉上眼睛。”

倒也配合，乖乖的閉上眼睛，噙著一抹淺淺的微笑，“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起來後就要帶我去見薄荷。”太累了，纔剛閉上眼睛，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俯下，近的耳邊，“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