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溟瞭然道：“看來你是真的很。”

白帝坦然道：“因為值得被。”

白溟出了欣的微笑：“我原本還擔心自己走後，你會跟小爭奪王位，可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說到這裡，他稍稍了口氣，然後才繼續往下說。

“以前因為清語的死，我一直都對小心懷芥，總覺得是他害死了清語，故意冷落了他很長一段時間，讓他了不委屈。如今想來，是我遷怒了他，他也是無辜的。我很愧疚，可我的已經變這副樣子了，冇有什麼可以彌補他的，唯有將王位留給他。小一直都很想繼承王位，他為此做了很多努力，如果他能登上王位，一定會非常高興吧。”

說完這麼一長段話，白溟已經是非常疲倦了。

他費儘全力，巍巍地出右手：“老二啊……”

白帝連忙我祝他的手：“我在這裡。”

“小看起來格開朗，其實心裡非常細膩敏，我放心不下他啊。等我走了之後，你一定要幫忙照看著他，彆讓他被人欺負了去，尤其是神殿那邊……”

後麵的話冇有說完，但白帝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點頭應下：“我一定會的！”

“你們不要難過，我的**雖然死了，但我的靈魂馬上就要去跟清語團聚了。”

“清語，你走慢點兒，等等我啊……”

白溟一點點閉上眼睛，右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白帝跪了下去，單手捂住眼睛，肩膀輕輕地聳。

眼淚無聲地落下。

……

聽完白帝的敘述，白愣在原地，好久都冇能回過神來。

他不由自主地呢喃：“騙人的吧？父親一直都不喜歡我，他怎麼可能會把王位留給我？所以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吧？”

白帝卻在此時變了人形，他收回利爪，一把將還沉浸在震驚中的白揪起來。

“你總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欠了你的，可你曾想過要信任過我們一次？你寧肯聽信外人的一麵之詞，也不願意跟我麵對麵地把話說開，你甚至還把主意打到了緩緩上！”

白帝一拳砸過去，狠狠落在白的臉頰上。

白被打得側過頭去，角溢位鮮。

白帝卻冇有就此停手，直接將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頓猛揍！

白被揍得皮青臉腫，可他卻冇辦法反擊。

一方麵是因為驚過度還冇回過神來，另一方麵是因為白帝實在揍得太狠了，他本冇有還手之力。

五星魂的實力，即便隻是人形的拳頭，也足夠白喝上一壺的了。

直到白被揍得快要昏過去了，白帝這才停下來。

他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恨鐵不鋼地罵道：“你如果不是我親弟弟的話，我現在就已經斷了你的脖子！”

白此時已經變回人形。

他癱在地上，覺自己口斷了好幾骨頭，不知道還要躺多久才能痊癒，更彆提他現在的臉了，肯定已經被打得麵目全非，慘不忍睹了。

他艱難地抬起頭：“父親說是因為母親的死，纔會遷怒於我，母親不是死於那場意外的火災嗎？”

白帝麵無表：“母親本來可以逃出那場火災，但是為了保護你才死的。”

白再次愣住，滿臉震驚。

“怎麼會……”

“你那天正好生病，母親不放心把你給侍者照顧，就一直陪在你邊。火燒起來的時候，你還在昏睡，母親為了保護你，冇能逃出火場，被活活燒死了。”

白的不由自主地抖：“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那時候病得很重，一直在昏睡中，發生了什麼事你本不知道。等你醒來之後，為了不讓你傷心自責，我們隻能說母親是死於意外。”

白幾乎快崩潰了，他捂住腦袋，蜷一團：“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白帝閉上眼睛，彷彿是在回憶火災發生時的景。

母親跟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

“阿孃你們！阿孃你們！”

白似乎被真相給打擊得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隻知道重複那一句話。

“怎麼會這樣……”

白帝準備離開，臨走之前，他最後看了白一眼：“雖然我現在很不想理你，但有句話我還是要跟你說明，母親的死也許並不是意外，所以你不需要把所有責任怪到自己上。”

白卻像是冇聽到他說的話，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停地循環那一句話。

直到白帝接下來說了一句。

“那場火災可能是人為的。”

白忽然就停止了自言自語，他抬頭向白帝，眼睛睜得很大：“是誰乾的？到底是誰放的火？啊？！”

“母親死後，我和父親一直都在暗中調查這件事，懷疑可能是大祭司的手。可是我們冇有證據，他後又有神殿做靠山，我們拿他冇辦法。”

白像是一個溺水的將死之人，忽然抓住了一塊浮木。

“竟然是他？他為什麼要害死母親？”他的心裡忽然生出滿腔恨意，這恨意甚至過了對自己的厭惡，“不管他是為了什麼，我都要報仇，我一定會報仇的！”

白帝看著他這幅樣子，心裡不生出幾分憐憫。

“你不要衝行事，大祭司把你推上王位，肯定是看準了你比較好控製。你可以藉機博取他的信任，將來等你穩固了手中的權力，再徐徐圖之，將他們一網打儘。”

白握拳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白帝轉過去，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傳來白的聲音。

“你、你以後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是因為心懷愧疚，還是因為傷，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白帝步伐一頓，卻冇有回頭看他：“看況再說吧。”

隨後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白看著兄長一步步遠去。

那是他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如今就連他也要走了，這座巨大的王宮裡，未來隻剩下他一個人孤作戰。

不捨、難過、懊悔、忍耐……

所有的緒都一腦地湧上來，令他陷困頓，很久都冇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