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塢堡。
數日來,王府士兵雖將此地團團圍困,但雙方之間卻沒有發戰事。
此時,戰場上肅穆且帶著一詭異的寧靜。
但隨著十輛馬車的到來,這種寧靜被打破了。
“父親,是燕王!”
塢堡城墻上,高滿指著城下的華服年,恨的牙。
如果不是燕王,他們這些上谷郡豪族怎會淪落到今日這般。
“燕王!”
高原從牙里出兩個字。
以前,他們在上谷郡過著輕歌曼舞的優渥日子。
沒人能夠挑戰他們的權威。
高家人在上谷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燕王,你這個傻子為什麼能恢復正常,你為什麼不去死!”高原在心中狂吼。
他恨不得一箭死城下的華服年。
握住拳頭,他對高滿說道,“讓士兵們準備,我倒要看看他燕王有何能耐打我高家塢堡。”
“是,父親!”高滿應了聲,立刻讓士兵將石頭,木排,火油等準備妥當,以應對接下來的攻城。
這次燕王親臨,定然不是為了走個過場。
“這馬車后面的東西是何?”一道道命令傳達下去,高滿又皺起眉頭。
馬車是雖燕王一起過來的,現在這些覆蓋著黑布的馬車被牽到了前面,一字排開。
城下。
趙煦用手遮住,向高家塢堡。
在距離他二百余米的地方,一座高十五米左右,外圍青磚砌筑的城墻矗立在他面前。
城門坐西朝東,自南往北,一面城墻足有二百米長,此時城墻上占滿了豪族士兵。
“這個高家可真是富庶,竟然能將自家塢堡修至如此。”趙煦緩緩說道。
劉福冷哼一聲,“殿下有所不知,這個高原在上谷郡可甚于燕郡的張家,張家且有董楊呂三家制衡,而在這,高家是真的一手遮天,據說這塢堡是高原公私用,征發徭役給自家修建的,所以才會有如此規模。”
“原來如此。”趙煦了然,向城頭的目中忽然閃過一寒芒。
皇家衰落以來,勢族割據。
這些郡縣豪族也在蔑視王法,只為自家牟利,渾然不顧百姓死活,朝廷聲譽。
他們如同寄生蟲一般寄生在大頌的軀上,吸干每一滴。
繼續下去,大頌國隨時崩塌。
“既然如此,這等窮兇極惡的豪族不必同他客氣,一炮轟死。”常威見火炮俱都就位,了。
“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最好。”墨羽說道:“可先派人喊話勸其投降,如此,即便高原不投降,亦可搖其麾下士兵心志。”
劉福看向前面的火炮,為王傅,這東西他自然知道了。
“殿下,下覺得不必與他們啰嗦,常將軍說得對,轟了他們。”他說的時候,對常威了眼。
常威嘿嘿笑了兩聲。
墨羽說的不戰屈人之兵,他自然清楚。
只是他不想浪費時間,最重要的是,他覺得用火炮不戰而屈人之兵更實在。
趙煦見兩人這幅樣子,說道,“警告一下,他們不開城門就開炮。”
他同樣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群混蛋上了。
多說一句話,他都覺得沒必要。
“是,殿下。”常威一陣興。
墨羽無腦地搖了搖頭。
他看出來了,這王府親軍自燕王到下面每個士兵都散發著一狂野。
不過他又想到,如果沒有這勁,燕王又怎能擊敗北狄人?
舒了口氣,他忽然笑起來,自己也該將這氣藏在心里。
“高原老賊,大逆不道,竟敢伏擊燕王殿下,舉兵叛,現在打開城門投降,給你留個全尸,否則打破城門,定將你五馬分尸……”
墨羽思索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大嗓門喊起來。
同時,牽引馬車的馬匹被牽走,火炮被安置在炮架上,炮口斜向上。
炮兵們又將黑布揭開,出了黑的炮。
城墻上。
高原聽到這番喊話,氣得七竅生煙。
他指著趙煦道:“燕王,你不要得意,袁大人很快就會派兵來救我們,想讓我高原投降,你是白日做夢,有本事,你們打城來,看我高家子弟不將你們殺的片甲不留。”
接著。
他看向出真面目的東西, 眼中出不屑。
原來就是十門長一點的火銃,他家塢堡的城墻上有三十多門。
高原的聲音飄到了趙煦耳中,趙煦對常威道:“手吧。”
常威早就等著這一句話了,他對炮兵喝道:“對準城墻上的人。”
炮兵們聞言,立刻調整火炮的仰角。
這次運來的是守城炮,野戰炮還未生產,十分笨重。
費了很大一番力氣,他們校對好了炮口。
“裝彈!”常威繼續喝道。
這次他要過一把親自指揮炮兵的癮。
得到他的命令,炮兵們清理炮膛,填彈藥。
負責放炮的士兵則拿著火把等在后面,只等擊的命令。
一切準備就緒,常威角留出一抹笑意,突然大喊:“放!”
他的命令傳下,舉著火把的士兵立刻點燃了引線。
“轟轟轟……”
十門火炮自北向南依次冒起火和煙霧。
黑的鐵彈瞬間出膛飛向城頭,巨大的聲響如同晴空炸雷一般。
參與圍城的王府士兵基本都沒有近距離聽過炮聲。
當即不士兵嚇的一抖,一些更是臉發白。
這是生對巨響本能的恐懼。
城墻上。
火炮響起的瞬間,高原嚇的幾乎控制不住尿意。
他還沒從恐懼中回過神來,就覺一熱的東西糊在自己臉上。
他看向側,一個高家子弟的腦袋沒了,只掛著幾塊皮,鮮如同噴泉一樣噴出來,灑在他上。
這一幕讓他終于控制不住,尿了出來。
“這…這是什麼東西?”高原雙幾乎支撐不住。
于此同時,不斷有慘聲響起。
黑的殘影飛過,撞在人上,幾乎將人打齏。
撞在城墻的墻垛上,則將墻垛打的碎,石紛飛。
高滿和城墻上的豪族士兵同樣嚇壞了。
強烈的恐懼占據了他們的心。
一些豪族士兵直接趴在了地面,瑟瑟發抖,不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