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撤吧！”

東方遙遠的地平線上泛起了一魚肚白。

從午夜城門開到現在已過去了兩個多時辰。

在這兩個多時辰里，庫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指木托和進城的士兵能夠左右戰局，擊敗城的燕王士兵，迎接他城。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越來越冷。

當燕王士兵再次出現在城墻上時，他已明白，這次攻城完全失敗了。

被千人衛隊的千夫長推上戰馬，他了眼燕城，仿佛要把這座城池刻在心里。

沉默了片刻，他揚起馬鞭催促戰馬向北而去。

衛隊的騎兵護在庫圖的兩翼，他們將保護庫圖回到草原。

逃離出一段距離，庫圖勒住馬頭，回頭再次了眼燕城，目如同千年寒潭中的冰塊。

他很清楚，這次的慘敗將會讓他在草原名譽掃地。

偉大的可汗可能會一怒剝奪他的王爵。

但是他不在乎。

他只想能夠再次領兵抵達燕城城下，將失敗的恥辱還給燕王。

還有木托。

他最欣賞的麾下，北狄人信念如狼，狼的同伴死了，一定會回來給予敵人最慘烈的報復。

他們北狄人同樣如此。

即便為了復仇，他也一定要回來。

燕城。

城的戰斗幾乎在一邊倒勢下進行。

四日間的戰斗，早已讓北狄人在數量上不占據優勢。

而混雜生石灰竹帶來的奇襲讓眾多北狄士兵失去了戰斗力。

憑借盔甲的堅固和完善的陣型，王府士兵很快圍剿了城的敵軍。

當第一縷落下，燕城的喊殺聲便消失了。

擔驚怕了一夜的燕城百姓這時候小心翼翼從院門出半個頭。

看見自家門口躺在倒在泊中北狄士兵又嚇得了回去。

“殿下，庫圖昨夜就逃走了，我們騎兵在城外沒有發現他們，不過末將已經派人通知北方三縣，讓他們封鎖道路，盡力捉拿庫圖。”常威跟在趙煦后，兩人現在都掛著熊貓眼。

這幾日都沒睡好。

尤其是昨夜，他們兩人一直在城中指揮，不斷派出士兵傳達軍令。

“把騎兵都派出去，搜捕庫圖的同時，將北狄的殘兵全部清除出去，免得在燕郡繼續破壞。”趙煦吩咐。

雖說大部分北狄士兵被消滅在城，但還是有一部分北狄士當時見況不對，從城墻上逃出去了。

直到他們后來清剿了巷子里的北狄士兵，才又重新占領城墻。

“是，殿下。”常威立刻派人傳令給陳虎。

不多時，一陣馬蹄聲響起。

陳虎一馬當先，帶著王府親軍的士兵向城外而去。

“啊……”

趙煦正走在南北主街上，忽然從尸堆里戰起了一個北狄士兵。

北狄士兵舉起彎刀，一臉猙獰沖向趙煦。

“呲！”

兩只長矛立刻刺穿了北狄士兵的，北狄士兵緩緩倒下。

趙煦面如常，早上他巡視戰場時，這樣的況發生不只一起了。

還有王府士兵因為沒有防備而傷。

“未來大頌和北狄之間必然有一場生死之戰。”常威向死去的北狄士兵皺眉頭。

趙煦輕輕點頭。

他能夠到北狄士兵對大頌人惡意。

這種惡意是狼群對獵的惡意。

大頌人對北狄人犯過罪嗎？

沒有。

那他們為什麼屢屢寇邊，殺害大頌人？

很簡單。

他們就是想要你的土地，想要你的財富，想要你們的人。

這是原始的野，這是對生存空間的爭奪。

這樣的爭奪貫穿了人類的歷史。

北的印第安人現在在哪兒？

澳洲的土著現在在哪兒？

他們曾經生活的土地上現在是誰？

有時候，戰爭就是沒有道理可講，因為他不需要道理。

世界是一片叢林，弱者只能讓出自己的一切茍延殘。

不提古代，即便是當代所謂的文明社會，這個道理依然暢行。

所以，他不會憐憫這些死去的北狄士兵。

若是殺人者需要憐憫，誰又來憐憫被殺者呢？

既然如此，那就各看自己的本領吧。

輸了，你拿走我的一切。

贏了，我將割下你的頭顱。

從城南走到城北，趙煦看了一路的尸。

漸漸的，百姓們的膽子也都大起來了。

他們來到街上，對著北狄士兵指指點點，不忘吐口唾沫。

還有一些膽大的百姓在拿上子，和王府士兵一起清理還試圖反抗的北狄士兵。

這時，趙煦和常威在一個民坊前停下。

這個土墻圍攏起來的民坊中有上百戶人家，現在已經燒了一片灰燼。

昨晚王府士兵就是在這里放的火，制造的假象。

當然，之前百姓已經被轉移走了。

而戰后，王府需要賠償這些百姓一大筆銀子了。

兩人正著黑黝黝的廢墟。

這時候一個校尉跑了過來，一臉的興，“殿下，將軍，城抓到的馬匹，和城外抓到的馬匹合計有六萬只了，都是好馬。”

“這麼多？”常威大喜，亮出兩排潔白的門牙。

趙煦的眼睛也笑了彎月。

因為敗的太快，北狄大量的馬匹留在營寨中。

這些馬匹現在都是他的財產了。

若是兩人一匹，這些馬完全能夠組建一只三萬人的騎兵。

趙煦樂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不好的馬匹現在有多？”

戰斗中還是有不馬匹傷或是死亡的。

“一萬多只吧。”校尉撓了撓頭，這部分還沒有清點。

趙煦點了點頭，對常威說道：“這些傷的馬匹養一養，若是還能用就用，死了的馬就拉回去大營給伙房，讓他們做聲臘風干，平時給士兵吃，不過煮熬出來的油可要給本王留著，本王有大用。”

“是，殿下。”常威應了聲，不清楚燕王要葷油干嘛。

趙煦也不解釋，這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

六萬匹馬固然值得高興，不過這些戰馬吃的草料可不是個小數目。

北狄人養馬，那是草原上有天然的牧草。

而他這養馬，草料加豆子是最的，一天吃下來可不。

所以，賺銀子的腳步不能停。

“還有，盡快打掃戰場，戰事還沒有結束。”趙煦的面容忽然變得嚴肅。

庫圖雖敗了，但是他帶來可不只是這兩萬人馬。

何況，還有一個在看戲的張家。

現在，也該收拾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