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機和尚接過蘇玉給的書,翻看了幾頁。
這是蘇玉自制彩圖裝版,和辯機所看的黑白版本截然不同。
呼...
辯機和尚瞳孔放大,猛然合上書。
“蘇兄果然是同道中人。”
辯機和尚激了。
“蘇兄這《金瓶梅》畫風好寫實啊。”
“果然是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
辯機和蘇玉秒。
“各有所長啊,大師所看春X圖也是引人勝啊。”
蘇玉嘿嘿笑道。
“不及,不及也。”
辯機和尚不釋手。
蘇玉嘿嘿笑道:“這是我與大師的機緣,就算是見面禮,留著吧。”
辯機大喜:“多謝蘇兄,貧僧一定珍藏。”
蘇玉笑了笑,在藏經樓走幾步,說道:“大師,此地清苦啊,頗有些無聊。”
藏經樓是放經書的地方,真沒啥東西。
就是一摞一摞的經書堆放在架子上。
幾尊佛像,幾盞燈而已。
辯機起說道:“我們出家人青燈古佛讀長卷,就是這般。”
蘇玉笑道:“不如換個地方如何?”
辯機問道:“何?”
蘇玉低聲笑道:“平康坊。”
辯機和尚大驚,慌忙說道:“不妥,不妥。”
“貧僧出家人,看這書已經是破戒。”
“倘若去平康坊,便要下那第八層油鍋地獄。”
畢竟是佛門的和尚,對這些十八層地獄和戒律還是心存敬畏。
蘇玉笑道:“大師,酒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心有佛法,何不是靈山圣地?”
“便是那煙花柳巷,也能蓮臺綻放。”
“況且,佛度天下苦厄眾生,那平康坊的子,哪個不是可憐之人。”
“你若是能在平康坊傳授佛法,便是大功德。”
“當年,我佛釋迦尼如來曾到技家中為其說法,并接的供奉。”
“佛祖尚可,大師如何不行?”
蘇玉舌綻蓮花,說得天花墜。
老陳在旁邊聽得大呼佩服,明明就是平康坊冶游,居然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公子不愧是三寸不爛之舌。
辯機這廝本來心存邪之念。
被蘇玉這麼一撥弄,頓時心四起。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經書,蘇兄才是普度的佛呀。”
“既然如此,貧僧便與蘇兄同往。”
“只是,我這打扮恐怕不妥。”
辯機和尚說道。
總不能穿著一僧袍大搖大擺進去。
面子還是要的。
蘇玉笑道:“此事容易,我們到那街上換一服,戴上幞頭,誰人認得。”
辯機大喜,雙手合十拜道:“蘇兄妙計。”
蘇玉連忙扶起,笑道:“大師,習慣得改改。”
辯機才發現自己合十了。
“對對,要改改,改改。”
辯機連忙改為書生的行禮。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蘇玉帶著辯機從樓上下來。
牽了馬,正遇到門口要錢的和尚。
見到蘇玉和尚嚷道:“那廝,你竟敢逗我。”
辯機呵斥道:“佛門清凈之地,大聲喧嘩作甚。”
和尚被辯機訓斥,趕跑出去。
“蘇兄莫怪,那廝癡憨。”
辯機連忙道歉。
“無事,走吧。”
蘇玉笑道。
辯機和尚只有一匹老馬,和蘇玉、老陳的寶馬走在一起很不雅觀。
出了會昌寺,路過馬市。
有西域的商人在賣汗寶馬。
蘇玉笑道:“賢弟啊,你的馬匹老瘦,不合適。”
“你知道的,平康坊的子哪個不是看菜下飯。”
“你若是騎著瘦馬進去,只怕不待見你。”
“為兄替你買一匹汗寶馬,裝點下門面。”
辯機大喜,拜道:“兄長真乃仁義之人,視錢財如糞土啊。”
一匹汗寶馬可不便宜,辯機雖然頗有名聲,也承擔不起。
進了馬市,蘇玉讓老陳去買。
這個老陳跟著蘇玉這麼久,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進了 馬市,老陳大喊一聲:“誰的馬最貴?”
這一嗓子,賣馬的都過來了。
“客,我這是西域汗寶馬,你看這牙口,這蹄子,這鬃...”
“我這是高昌戰馬,更好。”
“客,看看這個。”
老陳故意說道:“告訴你們,我只買貴的,誰的最貴?”
一個西域胡商說道:“客,你這話當真?”
這廝瞇著眼睛,似乎在懷疑。
沒見過這樣買東西的,進門不問好歹,只要貴的。
老陳嘿嘿冷笑,從懷中出一沓支票。
“我說話怎就不當真?”
胡商見錢眼開,馬上拉一匹馬過來。
“客人,純汗寶馬,你看,渾沒有一雜。”
老陳看了看,比自己的絕影差一點。
“開個價吧。”
老陳冷冷說道。
胡商出一只手。
老陳出五張支票給他。
辯機和尚問道:“這是多?五千貫?”
五千貫,對于辯機來說已經是大錢了。
胡商嘿嘿笑道:“大師真會說笑,我這是純種的寶馬,五百萬貫!一口價!”
辯機和尚倒吸一口涼氣。
居然是五百萬貫。
這...
老陳很爽快地給了支票。
胡商笑道:“第一次見到這麼爽快的主顧,我再你一副馬鞍。”
胡商的手下馬上拿了馬鞍配上寶馬。
老陳拉了寶馬,遞給辯機。
“賢弟,換了吧。”
蘇玉笑道。
辯機和尚喜不自勝,拜道:“多謝蘇兄。”
換了寶馬,覺就是爽。
“那我這老馬...”
辯機和尚有點舍不得丟掉。
老陳笑道:“大師,將這老馬放了,自己能回去。”
辯機和尚笑道:“是是,我這高興昏了頭。”
放了韁繩,老馬自己回會昌寺。
買了馬,又去店里換了裳,蘇玉和辯機在前頭走著,往平康坊去。
老陳在后看著蘇玉和辯機有說有笑的樣子,心中暗笑。
公子從來不吃虧,這次對辯機這麼好。
這個和尚完蛋了。
雖然不知道公子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但是被公子盯上,不是割就是筋。
這廝居然渾然不覺。
辯機第一次去平康坊,心中很是激。
“蘇兄,我等下到了平康坊,該如何說話?”
“可不能讓們發現我是僧人。”
蘇玉笑道:“賢弟,你這幞頭一摘,誰不知道你是僧人?”
“只是平康坊的閣樓之中,天知地知,你知知,再無別人,怕個甚。”
辯機笑道:“蘇兄所言是也。”
正說著,平康坊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