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一只烏把所有人的堵住了。

沒有人再說年紀的問題。

李世民在簾子后面說道：“好了，所謂聞道有先后，達者為師。”

“年紀不是斷定一個人能否勝任的標準，還是比比斷案吧。”

皇上開金口，底下的人自然不敢說什麼。

“臣等遵旨。”

“學生遵旨。”

大臣和國子監的學生拜舞。

李世民吩咐道：“京兆府尹，你掌管京畿之地，是否有疑案要斷？”

李孝恭走出來，拜道：“回皇上，確實有兩樁案子無法斷。”

“好，那就當場斷案，比比能耐。”

李世民說道。

書監虞世南拜道：“皇上，朝堂之上審案只怕不妥。”

這里是皇帝和大臣上朝議事的地方，不是大理寺刑部。

虞世南這樣說也對。

“特事特辦，今日破例一次。”

李世民說道。

“遵旨。”

虞世南退到一邊。

李孝恭馬上讓人帶了兩撥人進來。

大臣和國子監的學生退到一邊。

狄仁杰和賀波分兩邊站好。

第一波人犯帶進來。

李孝恭拜道：“啟稟皇上，這是萬年縣的一樁案子。”

“有人犯三個，老的做李老漢，這年輕的漢子是劉能，的是李大腳。”

“李大腳是李老漢的兒，劉能是贅的婿。”

“前幾日，劉能和李大腳到京兆府喊冤，說自己的400兩銀子被李老漢強奪。”

“而李老漢則說這是他畢生的積蓄，是兒和婿要他的財產。”

“兩邊各執一詞，又無人證證，微臣無法斷案。”

旁邊的人聽了，議論紛紛，覺確實無法斷案。

李大腳雖然是李老漢的兒，但是嫁給了劉能以后，難免嫌棄老人，圖謀家產也是有的。

李世民低聲說道：“克明，你覺得如何？”

杜如晦搖頭，說道：“這種家里事最難斷，外人不知。”

這個案子不算大，但是很難辦。

李世民在簾子里頭發話。

“你們誰先來？”

狄仁杰冷冷站著，不屑于跟賀波爭。

“學生先來。”

賀波走出來。

國子監的學生給賀波加油。

賀波問道：“李老漢，這劉能是如何上門贅的？”

李老漢進了皇宮，嚇得不輕，瑟瑟發抖地回道：“大人，我李老漢，在萬年縣外頭住著。”

“我膝下無兒，只有一個李大腳。我平時省吃儉用，將兒拉扯大。”

“想著年紀大了，如果將兒嫁人，以后無人收尸。”

“恰好遇到劉能，他是個孤兒。我當時看他人老實也肯干活，于是把兒許了他，做了上門婿。”

“不曾想，這劉能是個上山貓下山虎。”

“贅后，整日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在外游三年，從來不問老漢死活。”

“前幾日從外頭回來，說自己痛改前非，要和好。”

“老漢我信了他。”

“誰知道，他攛掇我兒李大腳，想搶我那養老的400兩銀子。”

“我抵死不肯給，他們兩個就跑到京兆府告我搶了他的銀子。”

“大人啊，我李老漢一生省吃儉用，才留下這點棺材本。”

“他一個在外面游三年的人，如何有400兩的積蓄。”

李老漢說得聲淚俱下。

旁邊聽得人大罵劉能無恥，李大腳不孝。

正義強的學生想毆打劉能。

賀波冷笑一聲，又問劉能。

“你有何話說？”

劉能磕頭拜道：“大人，我冤枉啊。”

“我劉能，是范人士，因為突厥戰禍，了一個人。”

“我一路打短工討生活，到了長安萬年縣。”

“恰好遇到了李老爹，他讓我做上門婿，我也想著有個落腳的地方，也就答應了。”

“誰知道我門后，李老爹將我當作奴才使喚。”

“苦活累活都是我做，但凡有一個不答應，就是打呀。”

“我婆姨李大腳勸過，反倒被李老爹說不孝。”

“我實在忍不了，逃離了長安城，到了荊州一戶人家。”

“我在荊州徐老爺家里盡心盡力三年，徐老爺抬舉我，看我可憐，給了400兩銀子。”

“我想著李老爹年紀大可憐，也曾收留我。況且還有婆姨在，就帶著銀子回來了。”

“李老爹聽說我有銀子，當晚好生款待。”

“誰知道將我灌醉后，卻把銀子拿了，還說他的。”

“大人啊，請大人為我做主啊。”

劉能這麼一通說，把其他人說糊涂了。

到底誰跟誰啊？

眾人議論紛紛。

簾子后面，杜如晦低聲說道：“皇上，此事都是家里事，無人知曉，難斷。”

“他說荊州徐老爺，除非派人去荊州走一趟才可以斷案。”

李世民點頭道：“荊州路遠，來回一個月過去了。”

賀波聽了兩邊的說辭，問李孝恭。

“請問府尹大人，李老漢是否真的是省吃儉用？”

李孝恭說道：“沒錯，本在鄉里訪過，確實如此。”

“那李老漢是否毆打過劉能？”

賀波再問。

李孝恭說道：“李老漢為人老實，從未與人爭執。”

賀波冷笑道：“劉能你有何話說？”

劉能磕頭喊冤：“李老爹打人都是在家里，我婆姨李大腳也被打，外人不知啊。”

賀波哈哈冷笑：“鄉里之間，豈會不知。”

李大腳說道：“大人，我父親確實經常毆打我夫和我，只是礙于面，不好在外面說家丑。”

賀波不理會李大腳。

轉拜道：“皇上，此案學生已經斷了。”

李世民說道：“哦，說來。”

“回皇上，劉能在李老爹家中做婿，平時游手好閑，被李老爹責罵，于是離開了萬年縣。”

“在外游三年后，又回到了家中。其婆姨李大腳乃是不孝，與劉能合謀要李老爹的錢財，誣告李老爹。”

“劉能無法說明自己的錢財來源，詐稱荊州徐老爺所給。”

“此案已破。”

旁邊的人聽了覺得有道理。

李老漢拜道：“大人明察秋毫。”

劉能和李大腳卻喊冤。

賀波看著狄仁杰，得意地笑道：“此案我破了，下一個案子，給你先來。莫說我欺負你年紀小。”

狄仁杰搖頭笑道：“似你這般，天下的冤案不知道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