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還裝什麼裝!”
“表面鮮啊,這做的什麼頭發,里氣的!”
人一邊說一邊扯著我的頭發,我的頭皮一下疼得發麻,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們仿佛是代表苦難的婦群眾來向我討伐的一般,下手毫不留余地。
我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你們別這樣!”
因為幾乎半躺在地上,我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拼命扭著躲閃。
然而卻助長了們更加囂張的氣焰。
“喲,這小腰扭的,平時你就是這麼勾引男人的吧?”
說著,我就覺一只手重重在我腰上擰了一把。
“啊!”
劇痛頃刻傳來,我條件反往旁邊一滾。
但這些大媽級別的人沒打算放過我,一下就圍上來對我各種掐各種。
我上已經疼痛得開始麻木,甚至覺不到是哪里傷,只覺得每一寸皮都火辣辣地疼,即使被容嬤嬤針扎的紫薇也不過如此吧。
不知道被圍攻了多久,們忽然退開。
我還以為結束了,想從地上坐起來,但是一就疼,只能躺在地上輾轉。
卻在這時,耳旁傳來破空之聲。
下一刻,有什麼粘稠的東西在我上炸開。
我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接下來就是各種各樣的東西,或或黏膩,可勁兒往我上甩。
鼻尖能聞到刺鼻的惡臭,我閉雙眼,將自己整個人蜷起來。
然而這群人似乎還不解氣,我忽然聽到其中一個大媽用險的語氣幽幽說道,“我找人搞了瓶硫酸,這賤人,干脆把臉毀了算了,省得再出來禍害人!”
猛地睜大眼睛,我哪里還顧得了上的狼藉,轉頭看去,就見我正前方的大媽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玻璃瓶。
“不要……”
我明明沒有哭喊,但是聲音有些沙啞。
對方見我怕了,笑得一臉得意,旁邊幾人一直在起哄,讓潑我。
拿著硫酸的大媽獰笑著朝我走來,我一個翻使盡全的力氣往外爬。
我知道此時的我在們眼中肯定十分不堪,們的笑聲越大,我臉上就越熱。
可是我有什麼,如果沒有這張臉,我將什麼都不會剩下!
而且,我真的覺得我沒有犯們口中說的那些錯。
“諸位士,再繼續我要報警了。”
這時,后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婦人們的笑聲戛然而止,我的作一頓,愣愣地回。
陸慕舟從車門里走了出來,此時的他在我眼里仿佛渾都散發著神圣的芒,心中的各種委屈和恥頃刻涌出,我紅了眼眶。
那些大媽雖然不甘心,但保安也出來后,就很快散去,臨走前還不忘再碎我兩句。
“你沒事吧?”
走到我邊,陸慕舟向我出手,他微微皺眉,似乎有些生氣,但說出的話卻很溫。
我凄慘地咧了咧,不知道我回答沒事會不會太假。
全都很疼,我手上很臟,想一服再遞給陸慕舟,但是卻發現服比手更臟還散發著一腥臭的味道。
我已經判斷不出來那些蠻不講理的大媽到底對我扔了多種東西,從上的碎蛋殼以及一些腐爛的菜葉僅僅能知道除了臭蛋還有剩菜飯。
但是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見我猶豫就俯下來直接拉著我的手臂將我扶起來。
“走吧,我送你回去。”
陸慕舟話音剛落,面前就駛來一輛車,從車上下來一個門衛恭敬地把著車門。
我不好意思的,因為上實在太臟了。
所以連忙的向后退了一下。
陸慕舟看穿了我的心思,一直說沒關系,我幾乎半推半就地被他塞進了副駕駛席。
上車后,我半蹲著,屁沒敢挨上座位。
陸慕舟坐上來后,看了我一眼,有些無奈地笑著說,“你就坐下吧,這樣多累,車不重要,人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慕舟這句話有些到我,我最后沒再堅持,就坐下了。
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聲,覺是無盡的激。
車子緩緩開出,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
我聽得云里霧里,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系?
陸慕舟幫我解圍,我已經很激他,現在他突然向我道歉,我有些驚嚇,趕擺擺手說道,“不是不是,這是我自己的錯。”
聞言,陸慕舟微微一頓,才有一種篤定地語氣嘆息道,“不是你的錯,你本就不是這樣的形象,是我對你的關注來遲了,才會導致你被人誤會這麼深。”
我聽到這句話,不由轉頭看了陸慕舟一眼,他剛好也在看我。
視線接的一瞬間,我有些不自在。
但是他說的這些話,莫名讓我突然變得了些。
微微彎了彎角,我知道自己笑得不太好,“其實,主播都是這樣的啊。”
我會這麼說,并不是因為出了米雪那件事,以及今天我被連累著挨打的事。
而是在這個圈子里,這幾乎是一個約定俗的規矩。
主播千千萬,想要出格,得到更多關注,自然必須相應地舍棄掉什麼。
而最經常被丟棄的,就是自尊心和廉恥。
現在的主播多以惡俗為主,誰穿得更暴一點,誰稍微更低俗一點,都能和同行拉出有距離的業績。
看客們也樂得看各大主播爭相斗艷,爭相比惡,這年頭,已經不是槍打出頭鳥,而是不出頭只能被死。
我一開始也沒有想得很多,沒有想到主播的這些行為會帶來這些社會問題。
所以在之前流量差的時候,也琢磨心思往這一塊打扮。
說到底,我之所以能火起來,是因為曝了陸承北的,照以及被喬溫爾撕,這又何嘗不是惡俗呢?
瞄了專心開車的陸慕舟一眼,他剛才說,我本不是這種形象。
可是,我連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都不清楚。
只知道,我需要錢,需要出頭,再也不想過螻蟻般的生活。
所以才會在小有人氣之后,走前輩們的老路,去盡可能地吸引眼球。
其實被那些婦人們揍,也不冤,們罵我的話,也不全是誹謗。
這麼說著,我不失落了起來。
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很臟,很下作的。
但是今天因為陸慕舟的話,忽然讓我覺得,他人真好,他覺得我不是下作的,他竟然還覺得我好。
我終究苦地笑了笑,承認道,“我也和們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不是,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說著陸慕舟轉頭看了我一眼,他這一眼看得極其認真。
“你是特別的,聽我的,從今往后,我會給你換另外的路線,適合你的路線,這樣你就可以做你自己,做你想做的。”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呆呆地著陸慕舟,整個人都傻了。
心臟忽然撲通跳了幾下,我想我一定是魔怔了。
我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從陸慕舟車上下來,我又說了一句抱歉,然后送走他我才往里走的。
沒走幾步,正好見笑笑從路口走出來。
我自然還是和笑笑一起住,自從那天我們大吵了一架,現在每次見面都有些尷尬。
笑笑似乎對那天自己的行為抱歉,但是我們倆湊到一起的時候,又不好再重提那天的事。
“去直播間嗎?”我主問。
笑笑微微一愣,對我訕訕一笑,“嗯”了一聲。
“路上小心點。”
想像以往那樣相,我笑著走到邊,想拍拍的肩膀往里走,卻忽然記起我這一七八糟,還是不要的好。
這時,笑笑打量了我一下,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弄得這麼糟糕?”
被問得笑容一僵,我訕笑著回,“沒什麼,就是……一點意外。”
很明顯不相信我的說辭,但是笑笑沒有追問。
走到我跟前,深深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快進去洗洗吧”,而后就走了。
我看著笑笑離開了之后,心里才有些莫名的難過的。
但是這種緒并沒有呆很久,我快速的就去浴室了。洗完澡后,我一邊頭發這才一邊走到梳妝鏡前。
看到沒有化妝的自己,我腦海里忽然回響起陸慕舟說的那句話。
他說我很特別。
扔掉巾,我自己在鏡子面前擺了幾個姿勢,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發現自己有什麼特別之。
老實說,陸慕舟那麼說的時候,我簡直怦然心。
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有了被人欣賞的覺。
平時上檔的時候我都會化不是很淡的妝,現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下意識覺得自己并不適合打造那種形象。
我的面容時屬于那種看起來比較乖的,說好聽點就是清純型。
所以要裝得既熱烈又火辣,反而事倍功半。
然而就在我想進一步研究自己適合什麼風格時,電話忽然響了。
看了一眼被我隨手丟在床上的手機,我頓了一秒才走過去。
接通后,我就說了句“你好”,對方如倒豆子一樣說得很快,剛聽完還沒回答就掛了。
不過這個電話給我帶來的消息倒真的是喜憂參半。
電話那頭說,因為上次節目錄制的時候現場出現不得不中斷的問題,所以會再重錄,時間就定在明天晚上。
其實,這是一件好事。
然而一想到還要在和陸承北見面,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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