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兵衛本做最後的掙扎,將已經上場的緒方給回來。
但他還沒來得及出聲,一道大喝便籠罩著整座比武場:
“祭神比試現在開始!無關人等止喧譁!止上場打擾緒方與遠山的比試!”
這是倉永的喊聲。
倉永在喊出這句話時,特意瞥了半兵衛一眼。
倉永的這道大喝,讓半兵衛徹底無計可施,只能焦急地站在比武場外,看著場上的緒方。
發出這聲大喝後,倉永便在比武場北邊的觀衆席上坐定。
在倉永來到觀衆席後,前來與倉永客套、結的人便絡繹不絕。
對於這些人,倉永統統都是抱以禮貌的微笑,用“禮貌”構一棟堅實的牆壁,把自己牢牢地護住,將所有人隔絕在外。
在自己的那張小凳子上坐定後,倉永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已經在比武場中央的緒方與遠山二人。
觀衆席上的其他人見倉永似乎只想認真觀看祭神比試,所以也十分識相地沒有再去叨擾倉永,和倉永一起將或認真或無謂的目投向比武場。
在走上比武場的中央後,緒方與遠山先是按照規矩,朝觀衆席的列位貴人們恭敬一禮,然後面面相對。
“……緒方逸勢,沒想到——祭神比試的開展時間竟然提前了呢。”
“……是啊。”緒方用不鹹不淡的冷淡語調說道,“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祭神比試提前舉辦……正合我意!”遠山的臉上浮現出令人而生畏的恐怖影,“我一定要……殺了你!”
“在開始比試之前,姑且先容我問一句——”緒方面無表地問道,“你之前到底是爲了什麼才帶著一大幫人衝上我劍館找我?我有做了什麼得罪你的事嗎?”
遠山沒有回答緒方的這個問題。
或者說是——不屑於回答緒方的這個回答。
僅僅只是默默地將上的束袖帶扎得更一些、做著最後的準備,並繼續朝緒方投去仇恨的目。
“……算了,你不願說,我也懶得再追問了。反正我本來也對真相什麼的,並不興趣。”
說罷,緒方舉起手中的木刀,擺好了中段的架勢。
然而——遠山並沒有像緒方那樣端起手中的木刀。
而是看了緒方手中的木刀一眼後,直接將手中的木刀扔到一邊。
“我是抱著一定要在這裡殺了你的決心上比武場的。”
“所以——這種玩就扔一邊吧。”
“佐藤!”
隨著遠山的這聲大喝,站在比武場最西邊的石川劍館列位弟子中的那位名佐藤的弟子,立即出列、快步走上了比武場中央,然後將手中的事朝遠山遞去。
而這樣事正是——遠山的打刀。
“遠山!你要做什麼!”比武場的最西側,響起石川兵馬驚懼的大喝,“祭神比試止用真劍!”
然而——遠山並沒有理會師傅的這聲大喝。
雙目的視線仍舊死死地鎖定著前的緒方。
“來吧,緒方。”遠山一邊從佐藤的手中接過他的佩刀,一邊說道,“木刀比試這樣的遊戲,我們就直接跳過吧。”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反正肯定有人要死掉,那用真刀反倒方便些,殺起人來能容易許多。”
見遠山沒理自己,石川兵馬氣憤地咬了咬牙後,偏轉過頭,向觀衆席。
“家老大人!祭神比試止使用真刀!請派人制止遠山任一郎!”
石川兵馬原以爲倉永會幫他。
畢竟用木刀比試還是用真刀比試,那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競賽了。
若是用了真刀比試,比武場上的二人絕對非死即傷。
石川兵馬的話音剛落,位於比武場最東側的榊原半兵衛也趕忙附和,請求倉永出面,制止遠山任一郎這極其荒謬的行爲。
然而——倉永並沒有如半兵衛和兵馬所期的那樣,出面制止遠山使用真刀。
而是面無表地用響亮聲音說道:
“讓他們兩個用真刀!”
倉永此話一出,不僅僅是榊原劍館、石川劍館的人大吃一驚,觀衆席上的列位貴人此時也都是滿臉錯愕地看著倉永。
“緒方君!”倉永朝場的緒方逸勢大喊道,“去把你的佩刀拿出來吧!”
“家老大人!”半兵衛滿面驚駭,“爲……”
“你們都不要再廢話了!”倉永用比剛纔嚴厲得多的語氣打斷了半兵衛的話,“就讓他們兩個用真刀對決!誰都不許再有二話!”
……
……
緒方了命令他把他的佩刀拿出的倉永。
然後又了前已經把佩刀回到腰間的遠山。
隨後——
“牧野!”
緒方大喊了一聲負責幫他保管佩刀的牧野的名字。
“在!”牧野當然知道緒方突然大喊他的名字所爲何事。
牧野捧著緒方的佩刀,左顧右盼著,眼中滿是焦急之,不知該如何是好。
牧野其實著能有誰來阻止他把緒方的刀送上去。
因爲他不希緒方在比武場上傷、死掉。
然而不論是師傅還是其他的師兄弟,臉上的神都出奇地一致——沉重。
他們都和牧野一樣——不希緒方用真刀跟遠山打一場註定會引發死傷的戰鬥。
但是……倉永已經下令,他們也不得不從……
觀衆席上的倉永看出了牧野的猶豫不決,於是用帶著些許不耐之的語氣吼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緒方君的佩刀送上去!”
“是、是!”
被倉永的這聲極迫力的怒吼給嚇到的牧野,捧著緒方的佩刀,快步走上了比武場。
將佩刀遞還給緒方,留下一句“緒方前輩,請務必小心”後,牧野便像是逃跑一般,迅速從比武場上逃開。
“……遠山,我醜話說在前頭。”
緒方一邊將他的佩刀回到左腰間,一邊一臉平靜地說道。
“我可不是一個格很和善的人。”
“如果有人想取我命的話,那麼不管他的原因是什麼,我都不會坐以待斃。”
“所以——你既然想斬殺我的話,那就只能麻煩你也給我做好被我給斬殺的準備了。”
“呵!”遠山冷笑了一聲,“正合我意!”
噌!
遠山一口氣拔出了他腰間的打刀。
而緒方也隨其後,把他的佩刀拔出。
擺著中段架勢的二人,手中的刀在明的下,反著耀眼芒。
明明是那麼地溫暖,但被雪白的刀刃反出來後的卻是那麼地冰涼、瘮人。
二人都懶得再去玩自報家門的那種把戲了,決定直接開始只能活一人的死鬥。
蔚藍的萬里晴空下,一片流雲都沒有,甚至連風都靜止了。
不論是比武場還是比武場旁邊的觀衆席都完全陷了徹底的靜寂中,就連一丁點的咳嗽聲都聽不到。
然後——
啪嗒!
啪嗒!
兩道後足踏地聲近乎是在同時響起,打破了沉寂。
緒方與遠山衝向彼此。
鐺——!
二人的刀在半空中相撞在一起,發出震耳聾的金鐵相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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