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夜，顧北月突然造訪！

“顧北月！”韓蕓汐又驚喜，又意外。

和龍非夜正要一道去吃連夜飯，才出大帳就遠遠看到顧北月站在大門口了。

顧北月一下子就移位到他們面前，好像從前那樣，謙遜地行禮，“公主，殿下。”

韓蕓汐懶得理睬他的禮數，往他後瞧了瞧，狐疑地問，“顧七呢？沒一道過來？”

其實，韓蕓汐也曾想過，讓龍非夜把大家都邀過來，一道過個年。去年的大年三十是在三途黑市過的，那會兒雖然不是人人都在，但也不像他和龍非夜兩個人這麼安靜。可是，有考慮到顧北月和顧七為配藥忙碌，也就不敢提議了。知道，自要開口，顧七絕對第一時間跑過來。

“顧七呢？躲哪了？”

韓蕓汐並沒有多想，顧北月突然出現，顧七一定也會來的。心大好，“前幾日的信裡不是說他要去西周的沙漠嗎？你們騙我的吧？那家夥該不會去買什麼好吃的了吧？趙嬤嬤做了一桌飯菜呢！”

韓蕓汐就在站在龍非夜旁，如果，站在龍非夜對面，一定會發現龍非夜此時此刻的臉有多蒼白，冷峻的眉宇鎖得多！

“公主，七確實去西邊了。屬下去了趟藥廬，正要路過這兒，順道過來看看公主，也順便討頓連夜飯吃。”顧北月笑著解釋。

“這樣啊……”

韓蕓汐真有些失，但是，很快就又笑了。顧七來不了，顧北月能來，也是值得高興的。

“走吧，正愁著今夜每人能陪殿下喝酒呢。”

龍非夜雖然不喜喝酒，但是，大年三十他還是會小酌幾杯的，韓蕓汐肚子那麼大，早就戒茶戒酒，陪不了他了。

三人一道往營帳去，顧北月趁著韓蕓汐不注意的時候，無奈看了龍非夜一眼。龍非夜雖然不明況，但是，懸著的心多是放落了。

至，他知道，顧七還活著！

“七去西邊找最後一味藥嗎？”韓蕓汐一邊走，一邊問。

顧七的況，在書信裡都有了解，但是見了顧北月，還是有必要認真詢問一番的。

“對，最近對藤做了幾次實驗都很功。如果那味藥找回來了，問題應該就不大了！”顧北月認真回答。

韓蕓汐止步，認真問，“確定能尋到？”

顧北月認真看著韓蕓汐的眼睛，回答說，“七親自尋藥，公主大可放心？昨夜屬下就收到他的消息，已經買到曬幹的了，他想多逗留幾日，尋一尋有沒有新鮮先摘的。藥效會更好一些。”

韓蕓汐不會想到顧北月會對說謊，會騙那麼久，而且，面對顧北月和卻又堅定的目，更加不會多想。

除了龍非夜，顧北月可是最放心，最可以信任，最可以托付事的人呀！

繼續往前走，徑自算起來，“等他從西部回來，也該一月底了吧？”

“快的話，一月底應該能到醫城。慢的話，不好說。”顧北月說道。

“那會兒我估計做月子，還是去不了？”韓蕓汐一邊著大肚子，一邊慨。

“七給屬下便可，公主不必多心。”顧北月認真說。

韓蕓汐和顧北月一路聊，龍非夜都沒有出聲。他知道，顧北月今日說的，全是謊話。

原本兩個人的連夜飯，變了三個人。

韓蕓汐著肚子笑說，“明年年夜飯就會多一個小不點了。”

閑聊說笑之餘，顧北月還是詢問了龍非夜不軍務上和政務上的事，龍非夜同他探討起來，便停不下來。

韓蕓汐坐在一旁，雖然有不自己的看法，但是都沒有。

高不甚寒，龍非夜太需要顧北月這樣的朋友了。

飯後，龍非夜依舊像往年那樣，給大家派送紅包，後營裡所有下人都有大紅包，他還特意給唐離他們一家三口，給顧北月顧七都準備了。

任四小姐和趙嬤嬤他們一道在另一座小帳裡吃連夜飯，收到龍非夜的紅包之後，立馬傳來一片熱鬧的笑聲。

龍非夜給唐離一家三口的那一份，給了楚西風，讓他連夜飛鷹傳書送出去。至於顧七那一份，自是給了顧北月。

誰知道，顧北月收下紅包之後，取出了兩個小紅包來。雖小，卻特別別致。並非像普通的紅紙質紅包，而是稠制的小荷包，紅綢竄金帶。也不知道塞了多銀票，鼓鼓的。

“公主，七知道屬下要路過此地，托屬下準備的。說是給小主子的心意。”顧北月的笑，傷難掩。

其實，顧七就在後營附近。

顧七沒有去西邊沙漠，他也沒有去藥城，更不是順道過來。他們是專程過來的。

即便他一而再反對，顧七還是執意要過來，執意要在大年三十，為小主子送一個紅包過來。

這個荷包，正是顧七一針一線親自做出來的。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顧七一個大男人居然也會針線活。他問顧七怎麼會懂，顧七回了他兩個字，“學的”。

韓蕓汐的注意力都在荷包上，好意外，很快就朝龍非夜看去，笑呵呵地說，“你沒機會了，哈哈！”

這應該是小家夥收的第一個紅包吧，本該是龍非夜送的，誰知道被顧七給搶了先。

雲空大陸過年送紅包的規則可不，份高的人才有資格派送紅包。所以，顧北月是無法給小主子送紅包的。

但是，顧七可以！

顧七不是龍非夜和韓蕓汐的下屬，沒有主僕份的顧忌，反倒能以朋友的份送。

“不是親自送的，不算數。”

龍非夜一邊說，一邊取出了一個紅錦盒來，遞給韓蕓汐。這錦盒就像個迷離的財寶箱，特別可。

韓蕓汐看了看自己剛剛收到的紙質大紅包，再看看這個錦盒，頓時有種失**的覺。龍非夜將那紅荷包拿過來，打量了一番，丟到了桌邊去。

韓蕓汐哭笑不得，拿了回來，瞪了龍非夜一眼，龍非夜也沒多做聲。

顧北月將一切看在眼中，他知道，殿下如此反應，公主更不會瞧出端倪了。

飯後，前面軍營裡放起了煙花，一乍一乍得照亮整個夜空。

韓蕓汐他們就在營帳前遠遠地著，韓蕓汐不經意間瞥見了任四小姐站在一旁的營帳門口，看著他們。確切的說，應該是看著顧北月吧。

韓蕓汐借口說累，讓龍非夜送回去休息，留下了顧北月一人。

韓蕓汐他們一走遠，顧北月也要回營。他知道，待公主睡之後，殿下會過來找他的。

他剛剛到楚西風給他安排的營帳門口，任四小姐就追過來了。

“北月院長，請留步！”

顧北月回頭看去，淡淡笑了笑。

任四小姐又驚喜又慌張，趙嬤嬤他們已經在飯桌上賭起錢來了，出來氣，竟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若非剛剛殿下在場，早就跑過來了。

看著這個溫潤如玉，笑若暖的男子，任四小姐滿心的激，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北月不管對誰，耐永遠都是那麼好。

縱使滿心地哀傷，縱使牽掛著七，他依舊微笑著，耐心地等著。所有的緒全都深藏在心中，獨自收拾。

半晌，任四小姐才道出了一聲，“北月院長，新春快樂。”

顧北月點了點頭，取出了一個紅包來，雙手遞上，“新春快樂。”

任四小姐尷尬了，不是特意跑過來討紅包的呀！

可是，也不知道，除了看一看他，自己跑來做什麼？醫城裡的事，他都給沈副院了。公主的也一直安好，他們之間，除了公事之外，竟沒有什麼事可以談了。

任四小姐只能收下紅包，“謝院長。”

顧北月笑了笑，轉便進營帳了，隨手關了門。

任四小姐杵在門口，看著手裡的紅包，又看了看眼前閉的門，忽然好想哭。

這便是，見，不如不見嗎？

郎無，妾有意，今朝相思苦，明朝話別離。

任四小姐在門口站了好久，終究不敢敲門，黯然神傷而去。

門外的靜，顧北月都心中有數，任四小姐的心思，他更是早就知曉，他並沒放心上。

他早就已經打開他隨攜帶的小冊子，上頭寫滿了各種藥名，寫滿了他每一次實驗的結果。即便由著顧七任，浪費時間走這一趟，他依舊不允許自己浪費一點點時間。

突然他沒有猜錯的話，殿下應該會在半夜的時候才能過來。

韓蕓汐已經慵懶懶倚在榻上，到了懷孕後期，開始嗜睡，總是飯後就想睡覺。

大帳裡的暖爐很多，穿著寬松而輕薄的長袍，側躺著，枕著高枕。龍非夜就坐在旁，陪著說話。

“顧北月娶醫城秦家的大小姐，你知道嗎？”韓蕓汐問道。

“什麼時候的事？”龍非夜反問道，這陣子顧北月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和心，娶妻？

韓蕓汐把從任四小姐那聽來的說出來，龍非夜才知道只是派去人說而已。

龍非夜笑了笑，“婚事是他自己的事，若能今早喝到他的喜酒，自是要替他高興。”

韓蕓汐無奈，也是剛剛看到任四小姐才想起這件事，才跟龍非夜聊的。也就隨口這麼一說而已，龍非夜不喜歡八卦，最清楚。

兩人聊著，忽然，韓蕓汐抓住龍非夜的手，張起來，都不敢。

“怎麼了？”龍非夜大驚。

“噓……你快看！”韓蕓汐很張，小心翼翼地指向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