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龍非夜坐著不懂,韓蕓汐眼底掠過了一抹複雜。知道,龍非夜讓公事公辦之餘,還有私事要跟寧承清算。
真的不知道龍非夜會怎麼跟寧承算賬,不得不承認,心中有些忐忑。畢竟那是的底線,更是龍非夜的底線。
平素要個腳什麼的,龍非夜都有宰了的心,何況是
都擔心龍非夜真會一劍刺瞎寧承另一眼呀!
這時候,顧北月起來,“殿下,公主,屬下還得去準備些藥材路上用,先行告退。”
顧北月特意看了韓蕓汐一眼,韓蕓汐這才緩過神來,淡淡道,“我跟你去吧,讓靈兒那丫頭也去幫忙。”
顧北月似乎怕韓蕓汐不走,特意打了個請的手勢,韓蕓汐便同他一道出去,親自為龍非夜和寧承帶上門。
“公主,走吧。”顧北月什麼都不勸說,就這麼一句話。
然而,顧北月都開了口,韓蕓汐就知道可以放心的,龍非夜應該不至於幹出殺人放火的事來。
和顧北月往後院走去。
“這兩日可有再檢查寧承的手,真的沒法子救了嗎?會不會是我們看錯了?”韓蕓汐低聲問。剛剛看寧承的作,十分自然,完全看不出他的手裝了假肢。韓蕓汐真心希那天晚上是和顧北月看錯了。
在春秋戰國時期,有一種酷刑做“刖刑”,這種酷刑便是砍掉犯人的雙腳。當時刑的人很多,所以出現了很多沒有雙腳的人,當時就有人發明了假肢,甚至有專門假肢的販子。而在希臘和羅馬的史料記載以及考古紀錄中也都有假肢的影子。
雲空大陸的醫學水平遠勝過了解過的曆史朝廷,相信這片大陸上有假肢之,但是,寧承的手臂卻是真真實實的,完全看不出來呀!
顧北月無奈搖頭,”公主,錯不了。在下又詳細檢查過一次。寧家主手臂的筋是活的,骨卻是死的,是假骨,也可以說是假肢。雖然療效不好,但是,那大夫能保住寧家主那臂的,不至於萎枯死,也算是本事了。在下,莫能助。”
韓蕓汐這才放棄,“罷了罷了。”
顧北月其實不止檢查了寧承的手臂,而且還檢查了寧承的手掌,他自是看到那枚金針的。但是,他永遠都不會說出來,無論是對誰。
到了後院,不必韓蕓汐找,沐靈兒早就在挑揀藥草了,這些藥材是影衛剛剛送到的。
他幾個人上都有燒傷,自是得備藥,而且他們打算把寧承送到軍中之後,就去毒宗地,用迷蝶夢把白彥青引出來。細心如顧北月,這一路上自是要備一些常用藥材的。
“公主,屬下再替你把把脈吧?”顧北月忽然說。
韓蕓汐本想問某個問題,可見沐靈兒在,還是忍了。那個問題要是被沐靈兒這個說話不經大鬧的丫頭聽了去,保不準龍非夜和顧七,甚至金子都會知道。
不像上一回,這一回顧北月把了一會兒就放開了韓蕓汐的手,他說,“公主,趁著這兩日能休息,你可得好好休息。再這麼累下去,子骨會吃不消的。”
“出什麼問題了嗎?”韓蕓汐問道。
“小問題,氣的問題。”顧北月一邊說,一邊開了方子,讓沐靈兒去準備,”小問題攢到一塊,大問題就來了。”
沐靈兒最近心不好,看了一眼藥方也沒多琢磨,立馬就在藥材堆裡挑選隨,隨口說了一句,“巧了,這些藥咱都有。”
韓蕓汐也沒留心這個巧合,心想,自己這個月是徹底無了,喝一喝顧北月開的藥,下個月再努力啦!
龍非夜至今沒提這個問題,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煩惱過。估計他忙得都忘了吧。
“公主,想什麼呢?”顧北月問道。
“沒!”韓蕓汐這才緩過神來。朝沐靈兒看去,立馬就發現沐靈兒的眼睛是浮腫的,這丫頭又哭過。
突然,沐靈兒抬起頭來,問說,“姐,寧承醒了,能不能讓金子過去看看他?”
“為何?”韓蕓汐納悶了。
“姐,寧承和金子是多年的主僕,也是朋友。金子金子一直惦記著寧承,你就讓他去看看寧承吧!”沐靈兒認真說。
這也不算是說謊,因為金子確實要求過,當然,還是有很大的私心的,希寧承能替勸服金子。
“回頭你帶他去吧!”韓蕓汐爽快地答應了。
傻靈兒怎麼鬥得過無比明的姐姐呀!韓蕓汐正想借這個機會,讓寧承試探試探金子,問一問金子和沐靈兒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更重要的是,還指寧承能讓金執事幫他們一把。
且不管金執事是不是黑族嫡親,他的一出,黑族誰人不服他?如果有他幫忙,君亦邪在北曆的那些部下至有些會投降,如此一來戰就一些,無論是雙方的士兵,還是北曆南部的那些牧民都能些苦難。
金執事對他們充滿了敵意,尤其是這個當初坑了他整個錢莊的人,自是不好出面的。但是,寧承卻能跟金執事好好說話。
見韓蕓汐答應了,靈兒大喜,“我這就去他!”
“等等,晚上或是明天再去。”韓蕓汐攔下。
沐靈兒不明白,“寧承要休息,是嗎?”
“你你姐夫有事在跟他”韓蕓汐想了一下,用了一個詞,“詳談。”
“哦!”沐靈兒以為是重要的事也就乖乖地等了。
顧北月蹲在一旁挑揀藥材,他回頭看了韓蕓汐一眼,角勾起了一抹淺笑,無奈而又溺。
龍非夜怎麼可能跟寧承詳談呀?
君子口不手,但是,男人手不廢話!
龍非夜影一掠而前,一拳頭就朝寧承的臉砸過去,直接把寧承打飛到榻上去。
寧承撕韓蕓汐服的賬,他想清算很久很久了!他才不管寧承上有多傷!敢那樣欺負他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寧承噴出一口來,撐在榻上,明明起不來,卻還是著撐起了。然而,他一起,龍非夜又一拳頭砸過去,又一次將他打趴下。
寧承再起,龍非夜還是打!
三拳之後,寧承徹底趴在榻上,起不來了。吐了被一大片鮮,本就蒼白的臉白得駭人。
“後悔嗎?”龍非夜這才開口。
“後悔。”寧承如實說。
“本太子寧可你和君亦邪真勾結上。”龍非夜居高臨下睥睨他。如果寧承真和君亦邪勾搭上,他可以痛痛快快殺了他。不必那麼多顧全大局。
寧承畔泛起一抹冷笑,“可惜了,我沒有!”
“北征,但凡有一場敗仗,本太子都不會客氣的!”龍非夜說道。
他的言外之意,如果寧承手上有一場敗仗,韓蕓汐許諾的封王拜將,他就不會答應。
“太子殿下這算公報私仇嗎?”寧承居然還笑得出來。
龍非夜大大方方地承認,“是!”
“好,在下記住了!”寧承認真說。其實,他很清楚,龍非夜若真要公報私仇,他不會活到今日,若一心至狄族於死敵,狄族也不會有和東秦大軍合作的機會。他就算再不服氣,卻佩服龍非夜這帝王的大氣度。
北曆的時局雖然很混,北征軍占據了很大的優勢,可是,要保證一路凱歌,怎麼可能?除非是奇跡發生。龍非夜的目的很明確,要他戰後,永遠消失在韓蕓汐的視線中。
“那件紫紗,記得還給本太子!”龍非夜連這件事都還記著呢。
寧承拭去角的跡,依舊答應,“好!”
龍非夜轉要走,寧承卻突然喊住,直呼了他的姓名,“龍非夜!”
龍非夜沒理睬。
寧承卻道,“龍非夜,戰後,敢不敢同我鬥場酒?你勝,我走;你負,我留?”
他想留,不為別的,只為給狄族這些年來那些出生死的兄弟們一個待,打江山有他們,江山不能沒有他們。狄族裡除了那些掌事者,還有許許多多的默默奉獻的兄弟。他一走,寧家軍那些兄弟們必會解散,分散到其他軍中去,人排。
他想留,還為了韓蕓汐,為了他的公主。東西秦合作,合二為一,可終究有黨派之分,狄族是公主唯一的後盾。他如何放心能走?
龍非夜止步,大笑起來,“寧承,想跟本太子鬥酒,先把北曆拿下來再說。記住,本太子不允許你有一場敗仗!”
這,是龍非夜的條件,也是底線。
“好,一言為定!我若無敗績,就請你備上好酒!”寧承大聲說。
龍非夜一出門,他便忍不住連嘔了好幾口鮮。龍非夜那三拳極重,他差點就暈過去,若不是一直握左手手心,讓手心裡那枚金針刺痛自己醒神,他一定早就暈迷過去了。
廢掉的一臂,是忠心耿耿的複國夢;廢掉的手掌,是深藏的一片癡。當此生的鐵抱負和男兒全都落在一個人上,他其實並沒有選擇的權力。
除了死去的君亦邪,程叔,白玉喬,除了一直守在天寧皇宮的寧安,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知道他的心?
即便是韓蕓汐,也都只當他那場冒犯只是為知曉的份而已。
不被允許喜歡的人,可以此生效忠,到底是劫難,還是救贖?
不是劫難,也不是救贖,而是命。
他願意認這個命,也願意為之拼命!
沐靈兒還未帶金子過來,寧承就先讓人去把金子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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