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死了

突然，一直低聲哭泣的皇後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死了死了有毒佛像有毒”

“母後”

“母後，你別這樣你怎麼了呀”

龍天墨連忙抱住皇後，可是皇後卻害怕地一直掙紮，“放開我，公死了，你看到了沒有公死了長平也死了”

“有毒，那東西有毒”

皇後著著，就突然安靜下來，怔怔地看著龍天墨，“墨兒，是我害死長平的對不對是不是我呀”

“墨兒，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

龍非夜怔怔地看著母親驚恐的樣子，腦袋都一片空白了。

母後難不瘋了

就在龍天墨發怔的時候，皇後突然一把掙開他的雙手，朝西廂宮外跑了出去。

“來人，攔住皇後”

“請太醫，快”

太後驚呼，這輩子見過太多太多後宮裡瘋掉的人了，皇後這幅模樣，讓害怕

龍天墨這才緩過神來，第一個追出去。

“錢嬤嬤，到底怎麼回事”龍非夜厲聲質問，毒源找出來了，事卻還沒完呢

誰會相信皇後會毒殺長平公主呢

皇後如此發瘋，一定是有原因的。

錢嬤嬤嚇得一哆嗦，什麼都不敢瞞，全說了出來，“長平公主死後，沒多久西廂宮裡的曉月也死了，突然就倒在那屋裡，和長平公主的死相很像，無緣無故的，也沒有傷病痛。皇後娘娘知道後，就令奴婢把曉月埋了，那天皇後娘娘在這屋裡待了很久，出來之後就讓奴婢把這尊木雕佛像埋了，當時佛像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奴婢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只能照做。剛剛聽說這屋丟東西了，奴婢就知道一定是那天的東西了。”

錢嬤嬤頓了一會兒，又補充，“殿下，皇後娘娘一定不是兇手，這尊佛像是年前剛剛從南詔送過來的，進貢的人說這佛像材質特殊，十分稀罕，做什麼箭木來著，當時奴婢也在場，皇後娘娘真的不知道這東西有毒呀皇後娘娘一定是太過於自責了，才會瞞此事的”

聽了這話，韓蕓汐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那天晚上，在長平公主死亡現場詳細說過毒箭木的事，後來曉月之死，想必皇後是猜到大概了，所以才會瞞曉月之死，埋藏佛像。

只是，皇後這是自責、不甘，還是有意借機陷害呢

想到剛剛皇後那神失常的樣子，韓蕓汐已經不想追究那麼多了，轉朝太後欠了欠，淡淡道，“太後娘娘，長平右手手指有兩傷口，傷口上有毒素，和這佛像上的一致，都是毒箭木之毒，如果太後娘娘不相信，大可請其他毒醫來檢查。臣妾是無辜的，事出巧合，想必皇後娘娘也不想這樣吧。”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太後還有什麼話好說呢，仿佛一夜蒼老了十歲，那一貫明的眼睛，此時布滿了，渾濁不堪。

怎麼都沒想到長平會是這樣死的，為了給一份新年驚喜，為了一尊佛像，丟了一條命。

良久良久，太後才喃喃開口，“韓蕓汐，你為什麼不早點過去呢你為什麼沒能救活長平呢”

這也正是皇後剛剛質問韓蕓汐的，沒來得及救人，所以，就是兇手

皇後無法接佛像是毒源，無法接長平之死和自己的疏忽有關，又害怕真相被揭曉，才口口聲聲指認，甚至迫不及待要招供。

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韓蕓汐吐了口濁氣，淡淡道，“太後娘娘，大夫不是萬能的，請節哀順變。”

為醫生，沒來得及搶救一條命，韓蕓汐是自責的，是憾的，然而，這樣的事太多太多了，這並代表要扛下責任。

現在只慶幸，慶幸自己有這個機會為自己辯解，否則，將死得比長平公主還要冤枉

太後眉頭鎖，盯著韓蕓汐看，周遭一片寂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突然飛奔進來，“太後娘娘，太後娘娘皇後瘋了”

太後瞬間震住，只覺得眼前一黑，很快便昏厥了過去，幸好一旁的老嬤嬤及時攙住，連忙往屋裡送。

瘋了

韓蕓汐眼底閃過一抹憐憫，心有些沉重，好吧，不管皇後是怎麼想的，願意相信皇後是因為神失常了，才如此誣陷的，不想再追究皇後的誣陷了。

這樣想，便可以原諒，這樣想，世界也會明亮許多吧。

韓蕓汐不經意轉頭，發現龍非夜正在看。

“看什麼”下意識口而出。

龍非夜微微一愣，輕咳了兩聲，看向天空，此時，天已經黑了。

他淡淡道，“時間剛剛好，你可以回去了。”

“哦。”韓蕓汐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皇後那邊什麼況，更不知道天徽皇帝知道了這事會是什麼反應，反正這家夥說可以走了，那就走吧。

原本以為龍非夜要自己回去的，可誰知道這家夥居然跟一起走了。

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龍非夜呀龍非夜，你確定你得罪天徽皇帝得罪得還不夠嗎

不管皇後和太後是什麼反應，至韓蕓汐知道，打從李氏死後，天徽皇帝就有殺的心了，看樣子，日後還是小心為上，別留下什麼小辮子。

上了馬車，一坐下來韓蕓汐就覺到疲憊，被關了五天五夜，沒得吃，睡不好，又折騰了這一回，如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真心都快虛掉。

原本想小憩一會兒的，只是，也不知道為何，和某塊大冰塊在一起，就是睡不著。

懶懶靠在一旁，遲疑了許久，才道，“這次多謝了”

一般況下，都會喚他殿下，暴怒的時候會很沖直接喊他龍非夜，反倒是認真說話的時候，基本沒有稱呼。

龍非夜慵懶懶倚坐在正位上，王者的霸氣尊貴渾然天，他冷眼看來，丟了一句，“日後給本王惹麻煩。”

惹麻煩

“麻煩自己找上門的好不好”韓蕓汐悻悻的嘀咕。

龍非夜眼底閃過一抹玩味，冷冷問，“你說什麼”

“特權令不用我還吧。”韓蕓汐故作開玩笑，其實，真正讓震驚是不是真相，而是特權令牌的事。

這家夥在上下了這麼重的本，不會有什麼可怕的企圖吧

然而，龍非夜冷漠的表微微一僵，並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窗外。

晴不定的家夥，韓蕓汐在心裡嘀咕，看向了另一邊。

當龍非夜和韓蕓汐回到秦王府的時候，宜太妃早就聽到宮裡的消息了，不得不說，這消息傳得真快。

韓蕓汐這也算是大難不死，從太後和皇後手裡逃生，原以為宜太妃會為慶幸，會歡迎回去的，可誰知道，和龍非夜才剛剛進門呢，宜太妃看都沒多看一眼，揪著龍非夜怒聲質問，“非夜，你把特權令用了”

“是。”龍非夜淡淡回答，繼續往前走。

“就為了你居然用了特權令”宜太妃至今不可思議。

韓蕓汐向來彩熠熠的眼睛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悻悻地低下頭，畔泛起了一抹苦的笑。

可誰知道，龍非夜卻回答了一句，“本王的東西，本王樂意。”

“你”宜太妃氣結，卻也無話反駁。

韓蕓汐地瞄了龍非夜一眼，見他雖然冷漠卻也認真側臉，剎那間，下垂的角就上揚了起來，甜甜的笑了。

龍非夜，你這份“樂意”，我韓蕓汐記下了

見龍非夜走，宜太妃又追上，倒也沒有再提起特赦令的事，而是反問道，“瑤瑤今早就回西周了，你知道這事嗎”

一聽這話，韓蕓汐才想起除夕家宴上的事，那天晚上天徽皇帝把龍非夜過去閉門談，都談了什麼呀

榮樂公主並非輕易服輸之人，怎麼就回去了

榮樂公主回去了，是不是說明年後和親的事泡湯了呢思及此，韓蕓汐角的竊笑更濃了。

“不知道。”龍非夜淡淡回答，並沒有停下腳步。

宜太妃隨其後，怒聲，“非夜母妃跟你說話呢”

龍非夜這才止步，“母妃，榮樂公主和親的事和秦王府沒關系，你日後還是心吧。”

“你”宜太妃氣結，“你你到底和皇上說了什麼，你是不是傷了瑤瑤了”

龍非夜沒有再回答，大步往芙蓉院去，韓蕓汐很識相的快步跟上，夫妻倆人很快就消失在宜太妃的視線裡了。

宜太妃氣得滿臉通紅，然而，冷靜下來一想，不自覺蹙眉頭，喃喃自語，“非夜他他不會真是為了韓蕓汐那丫頭吧”

此時，皇後的坤寧宮中此時已經了一片，宮嬤嬤們慌忙地收拾東西，連顧北月都確診了，皇後瘋了，必須心調養，不再刺激，否則極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天徽皇帝連夜做了決定，將皇後送到西山別宮去靜養，連長平公主的喪事都不讓參加。

天徽皇帝坐在院子裡，臉沉得都能滴出水來，兒死了，皇後瘋了，好端端的年節居然過這樣，他能不怒嗎

而且，居然還讓韓蕓汐給罪了，如果他不答應龍非夜放韓蕓汐出來，或許，皇後還不至於失心瘋

還有，龍非夜執意不接和親，把榮樂公主氣得今早就不告而別，他還指著年後能和西周在北疆戰備上有合作呢，如今看來，事懸了

想到這些，天徽皇帝握了拳頭，在石桌上重重捶了好幾下，這個時候，太後一臉沉重地走了過來，淡淡道，“皇帝，明日就出喪吧，免得哀家看了難過”

天徽皇帝長歎一聲，點了點頭。

太後坐下來，冷冷而笑，“皇帝呀，依哀家看，這個秦王妃呵呵，真真了不得呀。”

天徽皇帝這才抬頭看去，“母後放心，兒臣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