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我錯了,我以后不去了,跟我回家吧?”
這話說的其實一點沒說服力,可對舅母來說,要的也不過是有這麼一句話。
看舅母不說話,舅舅趕舉了手,“我保證,我發誓,再也不去了,跟我回去吧?”
還發誓?
這種誓言能當真嗎?
看舅母神松,花妮知道舅母被被說了,急的開口,“舅母你不能……”
“花妮!”
花妮被秦硯拉了過來,示意別說了。
然后舅母就道,“你說真的?”
“真真的,我若說假話,便教我不得好死!”
舅母橫他一眼,“胡說什麼,你若有事,我和孩子怎麼辦?”
花妮一聽,想說什麼也只能忍住,舅母已經被說了,還能說什麼?
這時秦夫人便做了個和事老,“弟妹,他已經認了錯,你就回去吧?不然我們小金仔就可憐了,又要肚子了!”
小金仔抱著舅母搖,“娘,回家吧,回家吧,求你了……”
舅母看看舅舅,看看小金仔,終于還是含著淚點頭,跟著舅舅離開了。
秦硯抱著曬干的被褥進了花妮房間,結果花妮一見他,扭頭就進了屋。
看花妮臉不對,秦硯趕追進去,“怎麼了,娘子?”
花妮氣哼哼道,“你剛才為何攔著我?舅舅說的話能信嗎?舅舅肯定不會改的,你們還勸著舅母回去?”
秦硯一聽,原是為了這事,拉了花妮坐下,才好聲好氣道,“不是我們勸著,是舅母想回去,你還看不出來嗎?”
花妮一想,卻是如此,“可……舅舅肯定還會去的,舅母到時可怎麼辦?”
“舅母是最了解舅舅的人,你當舅母不知道?可這是舅母的選擇,我們就算看的再清楚,又如何?愿意給舅舅一個機會,難道我們還勸著他們和離不可?”
話是沒錯,可花妮還是覺得不對,“那也不該讓舅母就這麼輕易回去啊,該多磨磨舅舅才對。”
秦硯搖頭一笑,耐心的勸道,“你想想,堂弟那麼小,你讓舅母住在這里,堂弟怎麼辦?你覺得舅母住在這里真的踏實麼?”
“可是……”
“別可是了!”秦硯難得強的打斷花妮,“其實依我今日看,舅舅對舅母也是有心的,也許他真就改了呢?”
“我不信!”花妮看他一眼,心里想到,你這樣的看著也不像負心漢,可還不是最后負了,何況舅舅?
秦硯看花妮還氣哼哼的,一下笑了,“不管如何,那都是舅舅舅母的事,我們在生氣又能如何?”
“說的好沒良心,跟舅母是你外人一樣。”
“我有良心又如何,我難道去打一頓舅舅,還是看著他不讓他去花樓?”
秦硯說的也是,可花妮還是悶悶的,忍不住了拳頭,“我就是覺得生氣,為舅母不值,舅舅不過說了兩句好話,立時便心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若換是我,不折騰他個半死,我就不是花妮!”
秦硯啞然。
花妮看秦硯看著自己,眼神瘆得慌,問道,“干嘛這麼看著我?”
秦硯皮笑不笑的,“我在想娘子要怎麼折騰我個半死?”
花妮:“……呵呵!”
一不小心暴了暗的一面,花妮試圖挽救,堆了個善良天真的笑,“我那是對別人,對夫君自然不會如此。”
“是嗎?”秦硯涼涼掃一眼,“但愿沒有那一天才好。”
怪氣的!
花妮一撇,又看秦硯抱著被褥,“我說你怎麼抱這來了?”
正在喝茶的秦硯一頓,沒明白,“不然呢?”
門外,秦硯抱著被褥被花妮推了出去,“夫君,早點歇息!”
砰!
門被毫不留的關上,秦硯抱著被褥,抬頭看著頭頂的冷月,好不凄涼。
也許花妮是對的,舅母多住兩天也沒什麼不好。
舅母一走,花妮便說要去百花樓看看賣畫的事。
秦硯打心眼里不愿意,但是卻又主要求陪著花妮過去。
等到了百花樓門口,花妮看秦硯還拉這個臉,不高興了,“你干嘛啊?每次來這都拉這個臉,難道你現在心里還覺得我給你丟人了?”
“不是!”秦硯說完,又看了一眼門口的花娘們。
幾個花娘們跟客人們調笑,間或被一把吃個豆腐,那些男人們嘻嘻的表,秦硯打心眼里的煩躁。
看秦硯說不是,但還是掉個臉,花妮就問,“那到底是什麼啊?你說啊?”
這時剛好有幾個人男子出來,經過花妮時,看了花妮一眼,便齊齊的挪不開眼了。
秦硯冷眼掃過去,幾個男人們才沒趣的走了。
秦硯這才悶悶道,“不喜歡別人看你。”
花妮聽清了,失笑不已,“誰會看我啊?樓里的姑娘們個個比我漂亮,沒人會看我的!夫君你真是多慮了!”
花妮這麼說的時候,正站在百花樓的臺階上,與秦硯剛好平視。
秦硯靜靜看著花妮,明眸皓齒,巧笑嫣然,那雙靈十足的眸子那麼專注的看著你,人挪不開眼。
還待要說什麼,花妮先開了口,“我幾日沒見琴瑟了,要跟好好聊聊,夫君你先回吧,別等我了!”
看花妮一點沒留的走了,秦硯悶悶的低頭。
“誰說沒人看的?”
……
待秦硯一走,拐角的馬車里,主仆二人立在旁邊。
“小姐你看,還在這里賣畫,表爺真是的,怎麼都不生氣呢?”
杜心若看著,已不似之前表現的那麼憤怒,“舅舅呢?”
“他前幾日與舅夫人鬧了矛盾,舅夫人便去了表爺家,舅舅接了人回去以后,最近安分了些,沒在來過百花樓。”
“為何鬧得矛盾?”
“聽說是那日與花妮大吵,被別人聽到,告訴了舅夫人他在百花樓有個相好的。”
看杜心若垂眸不語,翠兒便問道,“小姐,我們怎麼辦?”
“你去找舅舅,跟他這麼說……”
于是杜心若如此這般的代了翠兒,翠兒聽得瞪大眼,這法子妙是妙,可卻毒了點。
看家小姐軀弱,眼下那顆淚痣襯的人楚楚可憐,明明說這這樣的法子,可神卻那樣冷淡。
翠兒心里一陣寒。
“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便去找舅舅吧,他若不愿意,便說事之后還有重謝,他自然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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