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硯分開后，一路到了百花樓，本來是想找琴瑟訴訴苦，可站在百花樓里，卻突然想到那次柳永賣詞的事，詞都有人賣，何況是畫？

　字畫鋪子這條路是走不通了，何不試試百花樓？

　已經這樣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花妮進去找了金大娘說明了來意，金大娘是琴瑟的母親，自琴瑟了頭牌后，金大娘就退了下來，幫著王媽媽管管樓里的一些雜事，這事找金大娘就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金大娘，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我要是輸了可就沒臉再回去了？你幫我一把吧！”

　花妮是金大娘自小看到大，聽到這話自然就點了頭。

　兩人找了面空墻便掛了起來。

　百花樓的老板，王媽媽來了，見他們就急了，“哎哎，你們干嘛呢？”

　花妮干笑，金大娘接口道，“媽媽，花妮拿了幾幅畫過來擺在這，想看看要有人合眼緣就拿了去，手頭，想掙點銀子。”

　王媽媽當然不樂意了，“說什麼呢？你當我這是字畫鋪子啊，來我這賣畫，趕趕，拿走拿走！”

　說著王媽媽就要扯畫，花妮張開手整個人攔在前面，陪著笑，“王媽媽，有話好說嘛！”

　“說什麼也沒用，你想都別想！”

　花妮嘿嘿干笑，挽著王媽媽的胳膊，“媽媽，別生氣嘛，容易長皺紋的！”

　王媽媽橫一眼，神緩和了些，花妮才道，“媽媽，我也知道來你這賣畫是有些聳人聽聞，可我不是實在揭不開鍋了麼？求你了！”

　“那你不去字畫鋪子做什麼？我這是青樓，我們只賣笑，不賣畫！”

　正說著，花妮便看見了柳七又在那喝酒賣詩，指著柳永道，“可你看他不是也在這里寫詩，不也有人買麼？為什麼就不能賣畫呢？”

　“他能跟你比？他是我的客人，你是嗎？”

　花妮呵呵，“我一個姑娘家想做你的客人也做不了啊！要不我來你這做花娘？”

　“唉吆喂，你快饒了我吧！”王媽媽嫌棄的看了花妮一樣，模樣還行，可這子實在是……

　花妮一樂，一把摟住王媽媽的腰，耍起了賴，“媽媽，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讓我賣畫，那就讓我在你這里做花娘！”

　“好呀，你跟我耍潑皮，來人呀！”

　看王媽媽了真格的，花妮趕撒手，“媽媽，開玩笑的，干嘛這麼認真！”

　“你要是再不走，還有更認真的等你呢！你趕該去哪去哪，我干這行這麼多年，也沒聽過在青樓賣畫的，說出去還不人笑掉大牙！”

　看王媽媽真的一點沒商量，花妮心急如焚，這里是最后一條路，如果這里不能賣，那只能等著認輸了！

　正急著呢，卻不想縣里胭脂鋪子的朱掌柜過來找王媽媽，“媽媽，今日送來的胭脂姑娘們都收了，說好的，一瓶30文，給你5文，賣了80瓶，一共400文，您收好了！”

　王媽媽笑呵呵接過了錢，看花妮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看什麼看，還不快走！”

　花妮卻突然靈機一，“媽媽，不如這樣，我這畫不管賣多，都給你提兩，你看如何？”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王媽媽一聽有些心了，可轉眼又搖了頭，“不行不行，誰會來這買畫啊？畫有姑娘們好看嗎？有姑娘們會唱歌跳舞嗎？有姑娘們會哄人開心嗎？肯定賣不出去的。”

　其實想想，王媽媽的擔心不無道理，青樓這地方，就是個俗人俗地，人最原始的都暴在這里，可畫這事，他是個雅，來這都是尋歡作樂的，誰是來陶冶的？

　這簡直就是給和尚賣梳子，賣的出去才有鬼！

　“媽媽，我就放一天，如果今天賣不出去，我就認了，要是萬一賣出去了，你還能賺兩不是嗎？”

　王媽媽又看了那畫一眼，說實在的，真欣賞不來，寧愿去買件裳都不會花錢買畫，可那兩又有些心，“你賣多？”要是幾十一百文的，便宜點應該也有人愿意買！

　花妮食指一豎，“一百兩！”

　“一、百、兩？找個姑娘才多錢，你這破畫還賣一百兩，我看一文錢都賣不出去！”

　“媽媽，這畫哪有那麼差，一文錢都賣不出去？”何況這是秦硯畫的，就不信真的那麼差。

　“走走走，趕走！”

　“你聽我說啊！”

　王媽媽不聽，推著花妮就要走，卻不想此時有人一句，“媽媽！”

　兩人仰頭一看，是琴瑟！

　琴瑟站在樓梯上扶著欄桿，羅扇輕搖，“媽媽，你若是知道這畫是誰畫的？可就不會這麼說了！”

　“是誰？”琴瑟這意思，好像是個了不得其的人！

　“秦家大爺！”

　“……秦家？你說的那個秦家是……”

　看琴瑟笑著點頭，王媽媽半信半疑，“別說笑了，秦爺的畫怎麼會拿出來賣？”

　可再看那畫上落款和印鑒，再看琴瑟和花妮一點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臉一下了，“真是秦爺？”

　看王媽媽那表，花妮心里直打鼓，不準該點頭還是搖頭，在青樓里的子，送往迎來，最是看人下菜，曾經的秦硯若是來，王媽媽必然求之不得，而今秦家出了事，罪名還掛在上，王媽媽怕是跟那些字畫鋪子一樣，不得撇清關系！

　“大概，可能，好像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來那麼多可能？”

　金大娘最了解王媽媽，就說道，“您了就放心吧，這畫要是別人拿來的我，我還不信，但是花妮拿來的，這秦爺的畫就絕對假不了！”

　王媽媽嗤笑一聲，斜了一眼花妮，“怎麼？跟秦爺很啊？還是爹跟秦爺很？”

　這個口氣，真是好瞧不起人啊！

　金大娘沖花妮使眼，“自己說！”

　看王媽媽盯著自己，花妮這才慢吞吞道，“那個，我們也不是很，也是前些日子剛認識……”

　“剛認識就把畫給你了？騙鬼呢？秦爺再落魄，我看也淪落不到賣畫的地步。”

　“我沒說完，我們是剛認識沒多久就了親，他……是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