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熙剎那握方向盤,他像是在苦苦掙紮,不願意讓自己這樣快在這場裏妥協退出,他還想要聽一聽,的真心話……
而馬路那一邊,沈思璿朝車的秦弈臣道,“我到了,你也去公司吧。”
秦弈臣默默頜首,瞥了一眼不遠裴知熙那輛車,對叮嚀一句,“和他談完了,記得給我回電!”
“知道了!”沈思璿揮了揮手。
秦弈臣這才踩下油門駛離。
裴知熙的車還停在原地,瞧見秦弈臣的車遠去,也瞧見沈思璿朝自己越走越近。
“咚咚!”終於,走近他,輕輕敲響車窗。
車窗徐徐降下了,裴知熙靜靜坐著,沈思璿站在車外彎腰輕聲對他說,“知熙,去我的辦公室喝杯咖啡,我們聊一聊吧!”
他們是該聊一聊……
好好的聊一聊……
裴知熙揚起一抹淺淺微笑,“好!”
兩人進博亞大樓,來到了沈思璿的辦公室裏。
唐茵的為他們送來咖啡,又退了出去。
咖啡散開濃鬱的香氣,但是他們兩人麵對麵而坐,卻遲遲沒有拿起喝上一口。
沈思璿捧著咖啡杯,唯有一句,“對不起,知熙……”
“為什麽要和我道歉?”裴知熙低聲問。
“昨天晚上,我和你約好了,你來接我,但是……”沈思璿提起昨晚的一切,歉然道,“我卻自己走了!”
裴知熙凝眸問,“思璿,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
沈思璿又怎麽會忘,“今天是我和秦弈臣約好,要去民政局辦理登記離婚的日子!”
“所以現在,你是不打算和他離婚了?”裴知熙接著問,“你決定原諒他?你追回了他?你還是選擇和他在一起?”
像是鼓起勇氣,也像是不願意再逃避,沈思璿肯定道,“是,我原諒他,我追回了他,我選擇和他在一起!”
“思璿,他能把婚姻當是遊戲,一下要和你離婚一下又要和你複合!這樣一個男人怎麽能給你幸福?”裴知熙卻還是憂心忡忡,他那樣不甘著急,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
“我不知道要怎麽解釋……”沈思璿喃喃道,“可是,他沒有把婚姻當遊戲!知熙,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說著自己很幸福……
的臉上是帶著溫微笑的,卻狠狠刺痛了裴知熙的眼睛……
“你總是這樣說!”裴知熙咬牙道,“上一次是這樣,這一次又是這樣!我都分不清,你什麽時候是真,什麽時候是假!思璿……”
他整個人像是一隻小船漾在海裏,周遭狂風暴雨,他隨時都可能翻船沉海底,但他還是要問個結果,“那我呢?”
沈思璿怔了下,瞧見他儒雅英俊的臉上滿是痛苦緒,“我和你這麽多年的,你對我一點覺也沒有了嗎?”
裴知熙忽然想到當年,那個曾經年的夢,說不想要了……
因為現在想要的,已經不再是夢裏的花園別墅,不再是自己,而是那個秦弈臣的男人!
這個讓人崩潰的結果讓裴知熙口發悶,他始終都不願意承認……
不是這樣!
是他的!
“思璿,那天博亞年會,當我告訴你,因為我和你兄妹,才會和你分開的時候,我得到,你對我不是完全沒有心的……”裴知熙注視著,更想要聽見心深最真實的想法,“你那麽難過傷心,你和我一樣憾!是不是?”
此時此刻,沈思璿沒有再瞞,誠實道,“那天知道真相以後,我確實很難過,我也到憾……”
“你是我的!”裴知熙驚喜於的回答,出手一把握住的,“你舍不得我!我就知道!”
沈思璿沒有,也沒有將手收回,隻是著他道,“知熙,你知道嗎,當年你和我分開,我甚至想過死亡!”
裴知熙又是一驚,想過死亡?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我隻有你了,可是連你也離開了我,我什麽都沒有了……”沈思璿緩緩說著,“你對我而言,那麽重要!失去了你,我連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麽,也都不知道!”
“我恨過你,這樣背叛我拋棄我!我告訴自己,一定要過得好,要活給所有人看,我不是一個失敗者!不管是念書,還是進博亞工作,我努力讓自己做到最好,但我最終也沒能真的恨上你!”
“直到那一天,你卻告訴我那些真相,我才知道,原來你一直都是著我的,你是在保護我!我不是一個沒有的人,當年我有多難過,那一刻的震撼就有多大!”
“我真的有想過,如果早在三年前,一切都揭開了,我和你會是怎樣?答案應該是肯定的!我會和你在一起!”
沈思璿說到這裏,裴知熙難掩激喊,“那就和我在一起!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知熙……”卻哽咽著道,“我和你之間早就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已經有秦弈臣了!”
“他有我這樣你嗎?”裴知熙如同遭了大起大落的驚濤駭浪一般,他固執追問,“告訴我,他不你!”
從前時候,裴知熙問過這個問題,但沒能夠立刻回答。
現在,沈思璿認真道,“他不我,我沒有辦法代替他回答!但是,我他!很很他!”
“……”
裴知熙還握著的手,剎那間僵住了,渾的也都好似凍僵了。明明離他這麽近,就在他的手中,卻那麽遙遠,遠到再也不可能……
說了他!
秦弈臣!
很很……
從來都是一個敢作敢為的孩子,裴知熙一早就知道,可當親口說出這番話,他還是到疼痛,五髒六腑都像是被碾過,那種痛苦無法言語。
半晌之後,深深的沉寂裏,他那麽痛苦道,“思璿,我你……”
他們是最親無間的青梅竹馬,他們一起牽手長大,他們擁有彼此十餘年的青春時,在各自的生命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樣一份歲月沉澱下的,為什麽抵不過這短短的三年時?
還是一旦錯過,就真的無法再挽回?
“很很你……”裴知熙仿佛聽見,流沙流逝不可逆轉。
沈思璿最怕辜負一個人的真心,最怕傷到他,這也是一直猶豫著不敢對他狠心拒絕的原因……
“知熙,我不想傷害你,我真的不想……”輕聲道,再次紅了眼眶,“我也過你,曾經真的過……”
“曾經……過……”裴知熙呢喃念著這幾個字,他握住的手鬆開了。
像是幡然醒悟,他這才明白……
世界裏,不是隻有和不而已。
原來還有,這第三種結果。
那就是曾經過。
曾經……
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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