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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風和煦，漢州崔家，距離崔怡的及笄禮也快到了。

以往的兒家，及笄禮一般都放在十五六歲，大秦主張兒家的及笄禮最好在十八歲。

一些個老百姓覺得十八歲太晚了，普通的子十五六就要嫁人了。

之后朝廷出了一份統計數據，子生子太早很容易造難產等一尸兩命，同時近親三代不允許親，否則有很大概率生下的孩子有問題。

要麼是肢殘缺要麼是智力低下等。

有朝廷背書，中招的人難免后背浮起一層冷汗。

尤其是高門顯貴之家，為了家族的利益和傳承，一般都是近親親，比如表兄妹等等。

這其中就有一些生下的孩子是有殘缺的，也有智力有問題的，更有的干脆生下的是死胎。

而一般這種況，外人是不會知道的，通常生出有問題的孩子，第一時間就會被理掉了，甚至連接生的穩婆都難以活命。

大秦律法規定，近親三代有緣關系的止親，即便是親，其婚姻也是無效的。

至于及笄禮，無非是晚兩年，卻能減聲譽風險，老百姓縱然心里嘀咕，也愿意遵從的。

只是晚兩年而已，其實沒什麼問題。

天下人人都晚兩年，也就不存在誰看不起誰了。

不然人家十五六都嫁人準備做母親了，你十八歲才剛剛說親，保不齊被人說你家兒沒人要。

崔怡是定的皇后，崔家上下都知道。

一些個堂姐妹心雖然羨慕，卻也不敢招惹。

本崔怡就是崔家二房的嫡長，后面的都越不過去，關鍵崔怡在家中也寵。

雖說兩位老人家都不在了，也不妨礙崔怡的地位。

及笄禮當天，婉娘帶著人登門拜訪。

“這是陛下從霸州差人送來的賀禮。”這不是婉娘第一次見崔怡，幾年前公子離開漢州，托幫忙照拂崔怡。

偶爾也會在漢州皇宮里招待，兩人即便是差著年齡，相的也不錯。

韓鏡準備的賀禮很厚，足足有二十多個箱子。

里面有極品的布匹和無數的首飾，看的前來觀禮的客人們議論紛紛，目不暇接。

崔怡這些年心里一直惦記著韓鏡，偶爾會想，所謂前世的姻緣，真的不是韓鏡說來匡的嗎？

可有尋思，應該不至于。

天下文才兼備，相貌不俗的子繁多，自相貌不算拔尖，才學也不算博文，家事更沒有了任何優勢，他沒必要非自己不可。

更沒必要編個前世姻緣來戲弄。

只需要一道圣旨，絕不敢有任何怨言。

思來想去，前世姻緣只能是真的存在過。

既然存在，為何這幾年都未曾和聯系，只言片語都未曾出現。

婉娘拉著的手，笑道：“如今天下百姓還未曾徹底安穩，陛下政務繁忙，不曾空于你聯絡，也是怕有損你的閨譽，你可明白？”

崔怡含點頭。

是了，他是皇帝。

大秦幅員遼闊，天下初定不過數年，這幾年甚至有百姓舉家遷徙，朝廷的各項舉措不斷下達，他想必是沒有多時間的。

且霸州距離漢州太過遙遠，日后有很多年可以在一起，不差這幾年功夫。

之前父母還想將的及笄禮放在十八歲，礙于之前給相的夫人小姐都下了帖子，只能繼續沿用前朝的規矩。

這個倒是沒有明確規定，只要婚的年齡不早于十八歲就可以。

所以別說十六歲，你十四歲舉辦及笄禮也沒問題。

隨著賀禮而來的，還有一道冊封圣旨。

圣旨是由婉娘宣讀的，這是一道封后圣旨。

宣讀結束，婉娘把圣旨放到崔怡手中，將人扶起來。

“長安城皇宮還未興建完，陛下說你們的大婚要放到二十歲，趁著大婚前幾年，且好好在家中陪陪父母，婚后就不能住在府中了，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也會越來越。”

“是！”崔怡紅著臉點頭，“婉姐姐快座。”

“好！”

參加完崔怡的及笄禮，婉娘乘坐馬車返回居所，一進門就聽到兒子委屈的哭泣聲。

趕忙進室，一眼瞧見這小子被他爹舉高高。

婉娘上前把兒子解救出來，“你這是做什麼，看把他給嚇的。”

胡言了兒子乎乎的小臉，“膽子太小了，也不知道像誰，多鍛煉鍛煉就好了。”

“好什麼呀。”婉娘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孩子才多大，有你這麼折騰自己兒子的嘛。”

今兒是休沐日，胡言不當值。

每當空閑的時候，胡言總能把兒子折騰的哭唧唧的。

按照夫人的說法，有危險的時候父親是最安全的，沒有危險的時候父親就是最大的危險，這話一點都沒錯。

“崔家怎麼樣？”

“很順利。”婉娘讓人送來一盆熱水，三兩下干凈服，將兒子放到水盆里，“聽說過兩年，崔家二房要去長安城定居，這樣也好，日后公子親也方便，不用千里迢迢的派人來漢州接親。”

胡言蹲下，了兒子乎乎的小肚子，“崔家大房應該也會過去。”

“你的意思是，大房要粘著二房？”婉娘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其他人不知道，崔衍想來是懂得分寸的。”

婉娘排開他的手，輕輕拭著兒子嘟嘟的小手臂，“公子可不是那等縱容的子，連韓家都討不得半點好，更別說是崔家了。崔家懂事最好，否則下場好不到哪里去。”

小家伙很喜歡玩水，放到水中后，乎乎的小短和手臂就興的拍打著水面，水花潤了母親的袖，撥到了臉上，他看到后笑的見牙不見眼，出幾個小牙。

韓鏡從旁邊取來一塊磨牙棒塞到兒子里，止住了他的口水。

“這家人不至于走到那一步，崔家老爺子不在了，崔怡及笄禮過后，兩房也該分家了。”胡言看的比妻子要深一些。

“如此再好不過了。”

賀禮堆滿了庫房，崔怡從里面選出幾樣送給了家中的姐妹，對來說是九牛一。

而這些東西，其他人都不敢，日后都是要作為崔怡的嫁妝，抬進皇宮的。

那道圣旨也被崔二爺小心的保存起來，可以作為傳家寶，一代代的傳下去。

他們崔家，出了一位皇后。

在這層份的加持下，本還能去外邊走的崔怡，干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現在不比以往，更要時刻謹記自己的份，作為皇后，當為天下子表率，怎可輕狂。

好在本就不是那種瘋玩的格，哪怕不出府也能待得住。

經過幾年的培育，玉米和花生以及番茄相繼開始大面積種植。

北部畜牧區，一些牧民將養得壯士的牛售賣出去，再去縣里的糧店購買米面糧油，日子過得比以往都要好。

以前冬天沒有糧食，多是靠著類生存。

整天吃這個，心里躁得慌。

現在好了，天下商人增加，土豆和紅薯多囤積一些，冬天也不怕斷糧。

還有蔬菜， 雖說種了相對要，普遍都是白菜和蘿卜，有這些也了不得了。

往常年哪里能吃得到。

而他們的牛羊馬等送到南邊，極大的減輕了農民的勞作時間和力，也能出更多地時間出去打點短工。

有牛在，再加上曲轅犁，子都能擔負起農耕的重任。

家里的男人們則紛紛趕到長安城搞基建，以賺取更多的銀兩。

最南邊的原南楚人，也在年初趕到北地，加到基建的行列中來。

領到銀子后，不人都的痛哭流涕。

雖然辛苦，可銀子卻是實實在在的。

原來作為南楚百姓，別說賺銀子了，朝廷恨不得把你的皮骨都給拆了。

城外農莊里，秦鹿幾乎算是住在這里了。

第一年培育的雜小麥，畝產收接近三百斤，第二年直接上升到了四百六十多斤，翻了兩倍多點。

將新培育出來的小麥送到周邊的農戶家讓他們種植，秦鹿繼續研究第二代雜小麥。

這是沒辦法的事，若是沒有后續的種子跟上，第一代小麥種植會一茬不如一茬。

韓鏡的親兵幾乎都被調派到天下各州府，這些人從小被秦鹿的教育理念培養長大，思維和理念更開放，遠非那些讀書人可比的。

大秦是依法治天下，徹底摒棄了以孝治天下的格局。

相比較起南北兩地，最南邊的治理相對要艱難許多。

秦烈為此廢寢忘食，經常時值凌晨，書房都還亮著燈。

聶將軍知曉這邊的治理難度，暫時留在這邊幫忙，軍隊也已經駐扎在最南邊的府城。

某個村落，一中年男子半上午找到了村正。

“五哥，今天孩子滿月，這是縣里的份文書。”

村正看過后，點點頭，“你是咱村子里第一個來領人口地的。”

“也是朝廷心疼咱們，要不然家里沒地中，沒糧食吃，生下的娃娃也養不住。”中年男子上個月剛得了一個孫，今日是來領孫的人口地的。

村子里有很多地，事實上現在大秦幅員遼闊，人口稀，耕地本就種不完。

“就按照順序，這次給你一畝良田，一畝末等田。”村正招呼他往外走，“末等田你先養著，過段時間咱們這里也能種土豆和紅薯了，這兩樣糧食產量高，吃起來味道也好，北邊州府好些都種上了。甜糯口的，上年紀牙口不好的，吃起來舒坦。”

“五哥你吃過？”中年男子好奇的問道。

“之前去縣里聽訓，吃過一頓，土豆不錯，紅薯最好是，甜的，很甜很甜。”村正笑呵呵的回答，“以后日子就好過了，咱們還能免兩年賦稅，我聽說北邊的小麥和水稻產量都很高，朝廷培育的種子，小麥和水稻的畝產都在四五百斤呢。”

“那麼高？”中年漢子激起來，“咱們這里啥時候能種？”

“咋個也得明年下半年才能種，家里今年糧食夠吃不？”

“夠了，經常能吃到干飯。”

領了耕地，中年男子回到家中，兒媳婦正抱著孫和老婆子聊天。

可能是因為孫給家里添了兩畝地，老婆子對孫的也沒了那種輕謾的態度。

時下的人多是重男輕，男子尤甚。

他們家人口不算多，也就八口人，兒早些年就出嫁了。

戶籍去年落到了婆家。

當然，如果兒婿和離，若是兒歸家的話，戶籍還是能遷回來的。

也是因為這個，好些個出嫁的兒，在婆家倒是了一些折磨。

上邊兩個兒子，孫是長子的二胎，小兒子年初剛婚，還沒有子嗣。

現在家里伺候著十六畝地，一年下來能收獲不的糧食。

糧食多了，自然會賣掉一些，村子里會定期的有縣里糧鋪的人過來，糧食可以換錢，也可以換些鍋碗瓢盆的，或者是油鹽醬醋等調味品。

畢竟村子距離縣城有些遠，走路起碼也得六七個時辰才能到，糧鋪的人倒是帶來了不便利。

第一茬糧食收了，眼瞅著就是第二茬了。

去年的那一茬糧食還沒有吃完，今年收獲新的糧食后，去年的就可以賣掉了，家里人都吃新米。

“過段時間趁著好天，把去年的米拿出來曬曬，等縣里來人收糧食，咱們賣掉換些錢。秋天要送大寶去私塾讀書了。”

他走上前看了小孫一眼，做到旁邊說到。

長媳看了婆婆一眼，面喜。

婆婆點頭，“知道了。”

“按照大秦的規矩，不管男娃娃，到了年紀都得送到私塾去。好在讀書花的錢不算多，咱家里這麼多地也能供得起。老大去北地干活了，每月能拿到五兩銀子，足夠家里花用了。”

中年漢子怎麼想都不覺得心疼。

婆婆看著還在襁褓里嚶嚶唧唧的小孫，“讀書得話多銀子？”

“我聽五哥說了，先生的束脩是朝廷給，咱們只需要繳納一百多文的課本費和其他的費用，一年下來也就兩三錢。筆墨紙硯也不用太好的，普通些的一年頂多二兩銀子，老大干一年活能賺個四十兩銀子，夠大寶上二十年學了呢。”

說到這里，公公繼續道：“我聽說，那新京都，起碼還能干個兩三年，明年再讓老二也過去干個一兩年，家里的地就得咱們忙活了。”

旁邊始終沒說話的二兒媳當然沒意見，在地里干活能賺幾個錢，丈夫出去一年至能賺個四十兩銀子，可比種地好多了。

大不了辛苦兩年，以后生了孩子，也不愁沒錢讀書。

“等今年老大回來，咱們家里買頭牛，種地就輕快了。”

－－－－－－題外話－－－－－－

我們山東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