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原本大師姐想試探他記不記得傷的事, 但某位小師弟一心只惦念著自己好不好看。

　葉素順著他的話道：“有白痕也不丑。”

　游伏時有些懷疑地看過來：“為什麼它頭上沒有？”他記得葉素說過霧殺花是照著自己的樣子煉制的。

　肯定是嫌棄白痕太丑，所以沒有加上去。

　葉素視線落在游伏時手中的霧殺花，當時覺得那條白痕破壞了小黑蛇整協調, 所以才去掉。

　“我忘記加上去。”大師姐撒了謊。

　葉素起走到床邊，彎腰將游伏時手上的霧殺花拿過來, 靈火包裹住它的頭部, 一道尖銳的靈刃在上方劃過一刀, 隨后從乾坤袋中又拿出一塊銀水, 滴融在剛剛劃過的痕跡上。

　整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等游伏時反應過來時，葉素已經將霧殺花塞還給了他。

　霧殺花自此頭上多了一道白痕。

　游伏時低頭有些心疼地了被劃了一道的霧殺花，仰頭看向葉素。

　“有白痕也好看。”葉素對上他的目認真道, “不過……”

　游伏時被未盡之言吸引：“不過什麼？”

　“小師弟本更好看。”

　葉素認真說話時，總能讓人無形中愿意相信。

　明明只是這麼一句最簡單的話, 某位臭小師弟卻變得極為高興，他喜歡葉素說他好看。

　于是游伏時突然冒出一句話：“你想不想看我的本？”

　有那麼片刻, 葉素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見沉默, 游伏時不太高興：“你就是嫌棄我丑。”

　大師姐快速否認：“不嫌棄。”

　“你不想看我的樣子。”游伏時帶著指責的意味道。

　“想看。”葉素下意識接上一句。

　此話一出，房間頓時沉默下來，事逐漸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某位大師姐只想時間倒轉, 讓自己閉。

　游伏時將霧殺花放在手中，不等葉素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便瞬間消失, 坍塌在床上, 再往手上一看，霧殺花旁邊多出一條小黑蛇。

　小蛇鱗片漆黑如玉, 線落在上面，更顯得非同一般。

　這是葉素第一次見到本和霧殺花在一起，兩相對比，忽然覺得自己煉制的霧殺花并沒有多好，那些材料甚至不能表現出小師弟本的十分之一。

　“不丑。”葉素視線落在他額頭上那一道白痕上緩緩道。

　小黑蛇微微仰頭，聽見對面凡人的話，微微點頭表示很滿意。

　葉素見到小黑蛇的樣子，笑了一聲，出食指背輕輕了他的頭，收回來前，小黑蛇忽然將頭搭在手指上，便不了，有些像將下放在手指的錯覺。

　大師姐微微揚眉，停止了收回手指的作。

　小黑蛇渾懶洋洋的，拖在葉素掌心上的尾尖翹了翹，然后腦袋蹭了蹭手指，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趴下來就不再了。

　葉素著還沒有手指的小黑蛇，實在難以相信，這樣懶洋洋的‘大妖’曾經是蓬萊掌使。

　“看到了。”葉素控制自己想要上手小師弟的沖，手指緩緩下移到手腕，才回來，“可以變回來了。”

　小黑蛇纏在葉素手腕上不。

　游伏時理直氣壯道：“累了，變不回來。”他喜歡上的溫度，著很暖。

　大師姐：“……”

　最后葉素認命，收起霧殺花，將小師弟的服疊放在床頭后，著手腕上小蛇，猶豫片刻，終于忍不住用指腹輕輕了他，心中暗示自己并不是想小師弟的。

　小黑蛇被葉素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尾尖微微翹起，反而十分。

　某個自詡冷靜的大師姐默默收回了手，強制自己坐在床尾開始定。

　再不收手，可能會上癮。

　……

　靠著萬境通回到千機門的范泱水，到濃郁的靈氣時，有瞬間錯愕，但周被魔尊的發尾刺穿，流不止，神志模糊。

　直到張峰峰察覺到異常，走到面前。

　“易玄還在、臨泉城。”范泱水跌坐在地上，手抓住張峰峰的下擺，雖沒有傷及要害，但渾窟窿，又在池中泡過，全淋淋的，看著可怖嚇人。

　張峰峰嚇一跳，連忙將人扶起來，手忙腳從自己乾坤袋出丹藥，這是他聯系黃二錢，用靈石買來的，怕之后弟子出事，他手里沒有一點丹藥。

　沒想到這麼快派上用場。

　“我大徒弟和小徒弟已經過去了。”張峰峰一邊喂給范泱水丹藥，一邊道。

　“葉素？不行！”范泱水眼睛快閉上了，忽然又掙扎起來，“里面有魔尊。”

　張峰峰也是一驚，立刻用傳訊玉碟聯絡葉素和游伏時，但是無人回應。

　“這里是千機門？”范泱水吃下丹藥后，雖然還未完全止住，但有了點神，“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靈氣？”

　“宗門的靈氣回來了。”張峰峰低頭盯著傳訊玉碟，收到游伏時發來的‘知道了’三個字，頓時松了一口氣。

　“易玄說你們需要宗史。”范泱水沒有問宗門靈氣怎麼回來的，躺在床上，手解開自己乾坤袋的封印，給張峰峰，“在里面。”

　張峰峰接過乾坤袋，沒有立刻打開拿出宗史，而是將靈力輸送進，讓范泱水保持清醒，剔除那些殘留的魔氣。

　“易玄是半魔……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許久之后，范泱水轉頭問張峰峰。

　兩個人其實并不悉，范泱水離開千機門時，張峰峰還小，等帶著弟子一走，整個千機門徹底失去了最后的支柱。

　張峰峰靈力一滯，隨后又重新輸送靈力給，強行鎮定：“知道。”

　他不知道，幾個徒弟都是路上隨便撿來的，哪里知道他們的份背景，修真界這種孤兒太多了。

　如果易玄是半魔，那就解釋了他命燈的變化，張峰峰反而有些高興。

　因為是半魔，所以易玄還能活著。

　“你護不住他。”范泱水轉過頭，看著屋梁，“如今的千機門還是不夠格。”

　張峰峰沒有反駁的話，范泱水說的確實沒錯，即便千機門靈脈恢復了，也依舊離大宗差了一段，甚至連護宗大陣都無法設出來。

　“他是并宗弟子。”范泱水控著靈府漸漸恢復的靈力，一點點出的魔氣，“辛瘋子那個人應該不在乎自己唯一的徒弟是半魔還是半妖，你可以先告訴他。或許吾劍派能站出來。”

　不過，張峰峰并沒有來得及聯絡辛沈子，昆侖和五行宗的人帶著賀禮過來，說是慶祝千機門靈脈復蘇。

　換做以前，張峰峰一定會高興，但幾個弟子況未知，他實在高興不起來，勉強接待完。

　第二日，吾劍派的人來了，派來的人是辛沈子，他還帶著千機門所有的弟子來了。

　“師父，大師姐還沒回來？”夏耳直接往九玄峰上沖。

　辛沈子站在千機門試煉場上，打量周圍的環境，他徒弟以前就在這里生活。

　“你們怎麼回來了？！”張峰峰急道，“葉素不是讓你們之后再回來？”

　千機門都遭了幾波魔軍攻擊，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辛長老他們來了。”明流沙從后面走過來道，“大師姐他們被蓬萊的人帶走了。”

　他們聯系不上，以為大師姐可能會回千機門，所以跟著辛沈子一起回來了。

　張峰峰直覺告訴自己，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進來的三個徒弟臉都不太對勁。

　“他們說五師弟是魔，小師弟是妖。”西玉罕見地手中沒有握著鏡子，也沒有在意自己發鬢上的發刀，“大師姐是什麼天生識海。”

　又是妖，又是魔，張峰峰頭都大了，只是出去一趟找宗史，怎麼三個徒弟有兩個連屬都變了？

　“天生識海？”范泱水從房間走到大堂，扶著柱子看向西玉，重復一遍問道，“葉素是天生識海？”

　“你是……”西玉認出來范泱水是誰，瞪大眼睛，這人不是斬金宗的長老，怎麼會在這里？

　“難怪、難怪。”范泱水笑了起來，“天生識海，也只有陸決一人，那個人被預言，只要熬過雷劫就能飛升。”

　眾人還在疑問陸決是誰，夏耳忽然一句：“我就知道大師姐將來要飛升。”

　大堂的所有人：“……”

　山下，徐呈玉和周玉、馬從秋站在辛沈子后。

　“辛長老。”馬從秋猶豫問道，“葉素真的把臨泉城傳送到了昆侖？”

　這怎麼做到的？

　“昆侖已經特地找了萬佛宗宗主樂忌才將臨泉城送了回去，你覺得是不是真的？”辛沈子回頭道。

　雖然葉素干出來的事驚天地，但他最擔心的還是易玄。

　不管是妖還是天生識海，在修真界都能有落地之，但一個魔，又恰逢魔軍侵，易玄幾乎要為眾矢之的。

　辛沈子握著自己的劍，心想將來誰要多說一句，他就割了誰的。

　“他們被蓬萊帶走了，應該不會有事吧。”周云嘆氣，這大半年變化太多太快。

　辛沈子轉看著吾劍派來的一支弟子隊伍：“先結劍陣。”

　吾劍派宗主周奇在收到昆侖和臨泉城發生了什麼后，將原本準備的賀禮收了回去，改讓辛沈子率弟子過來，先護著千機門一段時間。

　辛沈子的劍飛上云霄，在千機門上方快速轉，劍意布空，其他弟子則出劍，跟其后以劍意列劍陣。

　整個千機門不出一盞茶功夫，便被鋒芒劍意籠罩。

　……

　北方位，上闕城，陸沉寒剛除魔回來，坐在客棧休息，沒有再聽見周圍的人談論昆侖和他自己，只有千機門一堆消息，雙目漸漸變冷，葉素才從轉他出來幾天，就要攪得天翻地覆？

　妖、魔？

　千機門不過是個藏污納垢的宗門，什麼崛起，恐怕又是使了什麼手段。

　陸沉寒聽著周圍的人談論，等聽到葉素將臨泉城移到昆侖，直接碎了茶杯，將上菜的店小二嚇一跳。

　待一樓的人說昆侖的祖宗大能出來消除魔尊之時，他臉才稍稍緩解，但很快又知道葉素三人被蓬萊帶走。

　又是蓬萊！

　陸沉寒聽見‘蓬萊’二字，便想起當初在轉塔外的屈辱，那個蓬萊圣使只拿出一件青斗篷，若不是千機門的弟子，他才是接下青斗篷的人。

　桌上剛上的靈菜，他也不吃了，徑直走下一樓，離開前偏頭看向那桌人，丟下一句話：“魔軍侵，殺盡修士。收留半魔的千機門，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