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千機門九玄峰下有一個極大的試煉場, 據說在宗門鼎盛時期，這里聚滿各種弟子會在此煉比試。

　后來靈氣干涸，這里變了空的大廣場, 偶爾師弟師妹們會端著自己做的椅子凳子，跑到這曬曬太。

　如今葉素回來見到試煉場上狼藉一片, 不石板皆碎裂炸開, 胡長老正在修復石板, 泣在旁邊撅著屁把石板重新填進去。

　“胡長老。”葉素過去將壞的石板挪過來, 主幫著一起修復。

　“你回來了。”胡長老放下石板，“我聽他們說你一直待在轉塔，有什麼收獲？”

　“看了很多書。”葉素指尖過那些石板，是上好的板料, 可惜多年沒有靈氣滋潤，才被魔君破壞的這麼嚴重。

　胡長老聞言頓時笑了起來：“你這在哪都看書的習慣真是改不了。”

　葉素低頭拿著石板拼好, 因為看書是能最快了解這個世界運作的方式。

　明明才從轉塔回來，葉素完全沒有給自己適應放松的時間, 先是幫忙將廣場上的石板修復完, 又去藏典閣看了看于守門和還未醒的呂九。

　“無礙。”于封海還是老樣子，坐在藏典閣的桌子前，指轉頭看向里面還在打坐未清醒的呂九，“就是快要突破了。”

　對呂九這種人而言, 每一次瀕死的經歷都能讓更進一步，又被游伏時喂了一滴，只差一點就能突破。

　“了靈氣。”葉素忽然道。

　千機門整個宗門靈脈干涸、靈氣稀薄近乎沒有, 所以呂九才大半年未醒過來。

　“易玄給了靈石, 雖然不夠多，但慢一點突破也不是壞事。”于封海聲音沙啞, “你師父已經在準備幫煉制避雷的法。”

　大概是見葉素若有所思，于封海補了一句：“張峰峰上個月連升兩階，如今是合后期。”

　常年待在沒有什麼靈氣地方，張峰峰想要進階也沒有辦法，其實他剛去合歡宗沒多久，便已經進階到合前期，后來又日夜加點替合歡宗弟子煉制護法寶，積累頓悟，最后進階時便快了。

　當時雷劫不小，據說合歡宗宗主還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替張峰峰擋下了一道雷劫。

　才一年時間，從化神后期升到合后期，看來師父當年夸自己如何天才的事也不是假的。

　“守門，我想試試能不能修復護門大陣。”葉素對于封海道。

　“……護門大陣？”于封海有些晃神，他是見過千機門輝煌一面的人，“大陣需要耗費大量的靈氣，當年運行時，千機門的靈脈還在。”

　“先看看能不能修復，靈氣日后再說。”葉素道，“魔界侵的事到目前還未徹底解決，千機門需要護門大陣。”

　原著中這個時候本沒有魔侵的事，還是寫主和男主到去境府和傳承之地歷練。

　如今魔界侵卻提前了。

　葉素朝轉頭朝外面九玄峰方向看去，易玄沒有再拿到泣劍，反而用了重明刀，又未和寧淺瑤扯上關系，大概不會做出屠門的事。

　但還是有魔上門來攻擊千機門，只不過這次變了宗門大比第二關，得罪了魔主。

　萬一哪天師弟師妹在宗門，于守門又離開了，想來還是有護門大陣最為穩固，至能拖延住一段時間。

　“既然如此……你試試。”于封海不懂這些陣法，但葉素開口說了，試試也無妨。

　第二日。

　葉素站在大門前，將靈氣灌進地面殘留的陣法，沒有靈脈支撐，一個化神前期的靈力，也只能夠讓護門大陣開啟片刻，但依舊沒有多大的護陣效果，是個修士都能進來。

　護門大陣看著陣法繁復磅礴，然而到都破損，也無人維修。

　葉素蹲在地上，僅憑著剛才所見的印象，開始在腦海中慢慢勾勒破損陣法的修復方案。

　這陣法難以描摹的復雜，可以想象出來當初的大手筆。

　幾年前在后山見到寧淺瑤和陸沉寒時，還在想以后有機會找人修復護門大陣，沒想到最終還是自己琢磨這件事。

　游伏時原本站在葉素后，見蹲在門口，猶豫片刻也跟著蹲了下來。

　兩人后泣劍一把劍在千機門試煉場上發癲四轉悠。

　“我記得你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冬眠期。”葉素忽然偏頭對游伏時道。

　“……不困。”游伏時不太堅定道。

　“房的空間能不能隨時開？”葉素問他，“進去休息應該不錯。”

　那里面靈氣充沛，似乎對游伏時極有益。

　“不記得。”小師弟一問三不知。

　“算了，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葉素起順便手將人一起拉起來。

　這陣法不太簡單，和以往接的那些不同。過于龐大，葉素只是看大門外的陣法都有些吃力。

　護門大陣一般在整個宗門都會設下各點，不止大門這部分，決定再去看看其他部分陣法痕跡。

　路上，葉素從腦中拉出在第五層看過的有關陣法講解，再尋到大陣殘留下的痕跡，記下來。

　他們之前便到去過宗門各峰，不過那次是為了幫小師弟尋回一些記憶，最后還是未想起來任何東西。

　這次兩人一整天都傳梭在宗門各，葉素已經開始從乾坤袋中拿出紙筆開始紀錄那些陣法。

　游伏時站在葉素旁邊，忽然側出一手指了眉心。

　冰冰涼涼的指腹上來時并不疼，還往眉心兩邊輕輕了。

　葉素一手握住紙筆，下意識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指尖移開：“怎麼了？”

　“這里，皺了。”小師弟著雙眼認真道，“不好看。”

　游伏時大概是頭一回見到葉素全程皺著眉心，他才忍不住出指尖去。

　葉素聞言眉心解開，笑了聲，難為小師弟沒有直接說丑。 道：“原來的護門大陣太復雜了，我有很多看不懂。算了，今日先回去。”

　護門大陣比葉素想象中的要復雜太多，一環套一環，短短幾日恐怕連看懂都有些困難。

　把陣法大致畫了下來，帶著游伏時回到九玄峰上，讓小師弟回房休息。

　房間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再見不到那個空間，看起來只有特定的時候才能激發空間出來。

　“你先休息。”葉素自己一個人坐在外面繼續研究那些畫下來的陣法。

　游伏時坐在床邊，雙手扶著床沿，他著閉的房門，緒不太高。

　他不喜歡見到皺眉的樣子，很像……

　很像什麼？

　游伏時忽然記不清了，他便放棄思考，從懷里拿出那本厚厚的古文詞典，翻開后面的幾頁，和葉素無法看那個符箓不同，他一直盯著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拿出一支筆，趴在床上，把那半句‘文盲是什麼’劃掉，改‘我不是文盲’。

　以前肯定有人罵自己。

　……

　在葉素研究大陣時，張峰峰又傳來一條訊息，想來應該是聽說要修護門大陣的事。

　【大徒弟，我們的護門大陣是神殞期之前傳下來的，太久了，很難修復的。以前萬佛宗宗主來看過，也說只能撐一段時間。】

　萬佛宗宗主？

　葉素算了算時間，并不驚訝，千機門未衰敗之前，確實可以請得萬佛宗的宗主。

　【我知道了，再看看。】

　葉素回了一條過去，著石桌上畫滿陣法的紙，最后還是收了起來，轉去后山。

　后山面積抵得上千機門整個宗門五倍，靈脈就在下方，可惜五百年前干涸了，如今只是普通的后山，樹叢野草也普普通通，沒有半株靈草靈樹。

　葉素以前很喜歡來這里，除去風吹樹，潺潺流水聲外，后山安靜異常，有時候置其中，會誤以為自己還在原來的世界。

　如果后山的靈脈沒有干涸，想來應該也沒有這麼安靜，大概還會生出一些靈出來。

　半夜，葉素站在后山，腦子里充滿著各種陣法拆解圖，漫無目的走著。

　直到目無意落在一株野草上，準確來說是一株靈草，品階不算高，但在一眾野草之中顯得如此耀眼。

　葉素往四周看了看，只發現這一株靈草。

　蹲在靈草面前，給張峰峰發傳訊：【師父，你澆的靈氣雖然沒能讓靈脈起死回生，但養大了一株靈草。】

　這時候，葉素還沒察覺出異樣。

　遠在合歡宗的張峰峰收到這條傳訊時，打來傳訊：“大徒弟，什麼靈草？我就澆過那一次，還被你撞上了。”

　之前好不容易賺點靈石，張峰峰便放出里面的靈氣，試圖澆灌早已經干涸的靈脈，被葉素撞上了。

　“這株靈草。”葉素讓張峰峰見到那株和野草格格不的靈草，“長勢喜人。”

　張峰峰瞇著眼睛看了半天，搖頭道：“后山這塊地，我好多年沒去過了，更別提灌靈氣，不是我做的。”

　葉素看向張峰峰，確認掌門師父沒有記錯，才俯清去周圍的野草和地皮，出最底下的靈脈石。

　這一看便愣住了，那靈草就長在巖石之上，極微弱的靈氣過靈脈巖石傳送給靈草。

　這靈氣太微弱，如果沒有靈草，葉素路過也不一定能察覺到靈脈巖石上還有這麼微弱的靈氣。

　張峰峰大驚，傳訊對面傳來噼里啪啦一片響聲，像是不小心打碎了什麼東西，他恨不得現在就能回來趴在靈草下的巖石上查看：“靈脈還沒有干涸？！”

　“或許是以前靈脈巖石上殘留的一點靈氣。”葉素猜測道。

　“不可能！”張峰峰斬釘截鐵道，“千機門靈脈干涸，早不剩下任何一點靈氣。”

　千機門當時也難以置信，用了各種方式，還請了人檢查，最后得出的結論便是靈脈的靈氣被空，導致靈脈干涸。

　葉素小心翼翼清理那株靈草周圍泥土，起來聞了聞，靈氣極淡，但確實存在。

　觀這靈草的長勢，大概也就是這幾年才長出來的。

　“是不是靈脈復蘇了？”葉素問掌門師父。

　“從未聽說過類似的事。”張峰峰了手道，“大徒弟，你再仔細找找其他地方，看還有沒有靈草。”

　他說話聲中都帶了一音。

　這個發現太重要了，誰也沒有料到千機門的靈脈居然還有復蘇的一刻，即便靈氣極淡，也意味著靈脈或許能恢復，如此千機門定能夠徹底崛起，只是時間問題。

　“我再看看。”葉素在這株靈草位置做了記號，再四仔細搜尋。

　后山位置極大，這片地方連葉素都基本沒有涉足過，若不是今天隨意走到這，恐怕一直都無法發現這株靈草。

　這一查就到了天亮，葉素還沒有完全將后山所有地方走一遍。

　干脆劍飛上空，將所有神識釋放出去。

　整個后山靈脈位置全部被葉素的神識覆蓋，每一株隨風飄的野草，溪水流，枯葉飄落，無一能逃開的神識。

　野草、野草、還是野草。

　散布出去的神識不斷反饋，似乎除去那株意外的靈草，其他地方也還是一如既往普通。

　直到某一刻，葉素神識到什麼，站在空中，頭微偏，有神識便化形手，輕輕撥開一大片野草。

　葉素倏地睜開眼睛：找到了！

　一株剛冒頭，只有指甲蓋高度的靈草芽就在眾多野草之。

　葉素快速落在附近，低頭著這株靈草，手張開罩在靈芽上，釋放出神識，進泥土中，見到靈芽的就在干涸的靈脈巖石。

　隨著神識順著靈脈不斷深，葉素察覺到了一極淺淡的靈氣就在這塊靈脈巖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