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游伏時側臥朝里, 假裝睡覺，實際他在想自己什麼時候蛻的皮，這個凡人是不是完全看見了他蛻皮。

　于是小師弟突然翻坐起, 著對面的凡人：“……丑嗎？”

　大師姐一愣：“什麼丑？”

　“你見到我蛻皮了。”游伏時下微微上抬，努力營造出不在意的姿態。

　原來是問這個。

　葉素眼中泛起笑意, 小師弟有時候還是比較注意形象的。

　游伏時對上的笑眼, 頓時更張了, 指尖用力抵在后的薄被褥上, 抓起了一團褶皺。

　他用特別強勢的語氣命令對面的凡人：“你立刻忘掉！”

　葉素干脆笑出了聲，故意道：“忘不掉。”

　小師弟角瞬間抿了起來，清俊眉宇擰，明顯生氣了。

　“我沒看到, 所以沒有可以忘掉的東西。”葉素忍住笑，認真道, “那天只是幫你把蛻下的鱗片收了起來，其他沒有見到。”

　游伏時聞言, 緒瞬間又變好了, 懷疑看著葉素：“真的？”

　“真的。”葉素指了指他手腕上的霧殺花，“不過，小師弟的本我似乎見過，在定海城外的一座山上。”

　游伏時低頭著霧殺花, 對被發現份這事的焦慮忽然消失，又抬起下，理直氣壯道：“你未經同意, 拿我的樣子做法, 以后它就是我的。”

　葉素沒有拒絕：“好，你的。”

　那天在空間猜到小師弟是定海城外的小黑蛇后, 便沒有再想過要把霧殺花拿回來。

　這麼輕易答應下來，讓游伏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你睡吧，晚上要出去。”葉素將椅子拿回了桌前，隨后坐下，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游伏時確實真的困，無論是化形還是蛻皮都耗去他大量心神靈力，若不是有靈泉支撐，他本沒有辦法那麼快進化。

　聽見緩和綿長的呼吸，葉素才轉回頭向床上的人，一直呆在房間，是怕他突然化形。

　千機門那間房是見過最復雜的陣法，最關鍵的是雜了很多東西，這點倒和的理念有些相似，萬相通，符陣、法陣都有互相吸收的地方。

　不知道對方怎麼做到了，這麼長時間陣法似乎完全沒有到影響，即便千機門靈氣干涸了。

　之前還把墻撞壞了一面，陣法也未到影響，想來應該不是藏在墻。

　葉素手指蘸茶水，在桌面勾勒分解那天在房間見到的陣法，有很多不會的，只能將自己覺得眼或者會的部分拆解，再來理解。

　那麼龐大的陣法，還開辟出了一個空間，葉素暫時做不到，更想拆出能藏匿游伏時妖氣的陣法。

　萬一小師弟臨時出問題，能有機會替他擋一擋。

　……

　“小妖，以后控制不了化形可以來這里。”

　游伏時側臥在床，神識夢，模模糊糊見到有人對他說話。

　“我不是小妖。”他能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帶著惱怒和不高興。

　“嗯，你是大妖。”那個人隨口應付道，背對著他，在掌心割開一刀，滴滴答答砸在地面，形一道陣，隨即雙手握，破開空間，微微偏頭對他道，“我在這里設了空間界，蛻皮的時候泡在靈潭中會輕松不。”

　游伏時想問對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蛻皮的事，張口說出來的卻是：“這是你的房間。”

　“這里所有錮陣法對大妖無效，你可以隨時進來。”

　游伏時聽見自己嘀咕：“……連大妖都擋不住，破陣法。”

　對方牽著他進空間：“只擋不住你一個，其他大妖沒這麼厲害。”

　夢中自己的緒似乎也蔓延到游伏時上，他可以清晰到涌起被夸贊的愉悅。

　游伏時想要去仔細看對方的臉，依舊看不清，周圍甚至開始起了模糊的霧氣，所有一切消失在眼前，他像是陷了泥潭。

　……

　等到晚上易玄在外面敲門時，葉素已經一個人將半壺茶畫完了，指尖蘸著水在桌面畫了大半天，指腹泡皺還有些磨紅，起時，大拇指用靈力帶過食指，便恢復了原狀。

　“小師弟。”葉素走到床邊，想喊游伏時起來，卻發現他發鬢了一片。

　大師姐以為他又開始控制不住要化形，立刻將人掰過來。

　游伏時是這時候睜開的眼睛，他抓著葉素的手臂，緩緩坐了起來，神志還有些恍惚。

　“你要化形了？”葉素問道。

　對妖不甚了解，唯一知道的只有原著中的狐王，但原著容并沒有寫妖的一些特征，只是講幾個人恨糾葛。

　游伏時終于從夢境中回到現實，他開口第一句便是：“我了。”

　沒事，葉素松了一口氣。

　“我們現在去昆侖外城酒樓。”葉素拉著他起，“換好服，我們在外面等你。”

　葉素一開門，易玄和徐呈玉等人都在院子里。

　“他沒事？”易玄掃了一眼游伏時的房門，問葉素。

　葉素隨口帶了過去：“小師弟剛進階，不太穩定。”

　等到游伏時換好服出來后，千機門七個人和吾劍派三人一起趕去昆侖外城。

　自然而然是劍過去，徐呈玉的劍斷了，無法劍，便站在馬從秋劍上，他問葉素打算：“接下來三個月，你們呆在昆侖還是去哪？”

　“還沒有決定。”葉素問，“你們呢。”

　“最近很安靜，沒有什麼境，暫時也沒有府開啟。”徐呈玉看了一眼后面的周云，“我們會留下，等轉塔結束后，再離開。”

　宗門大比是選拔手段，轉塔才重頭戲，屆時前十進去后，幾大宗的人需要在外守著，徐呈玉作為吾劍派的大弟子，勢必要過去。

　“轉塔地三界匯，原本用來鎮犯事的妖魔，不過后來妖界封鎖，加上轉塔法寶笈極多，便作為宗門大比的獎勵。”徐呈玉解釋，“一旦開啟轉塔，有時候就會有魔來擾，所以我們幾大宗的宗主都會在外守著。”

　“我們先回一趟千機門，師弟師妹很久沒有回去過。”葉素思忖道，“之后再來昆侖。”

　“都可以，你們有了進轉塔的資格，在結束前，都可以隨時進出昆侖院落，這是規定。”徐呈玉想了想又道，“到時明師弟可以帶著千機門弟子去吾劍派修煉一段時間，宗主那邊打好了招呼。”

　吾劍派不在乎這點靈氣，但對千機門弟子而言，是最寶貴的東西。

　“可以帶著師弟師妹去你們那邊？”西玉驚訝問道。

　徐呈玉點頭：“你們不是一直在隔壁宗修煉，吾劍派靈氣應該比無音宗濃厚，之前我和宗主提過，屆時你們都可以過來。”

　“可是……”夏耳撓了撓臉，“上次合歡宗的梅道友邀請我們去他們那邊修煉。”

　“什、麼、時、候、的、事？”明流沙轉頭站在西玉刀上，扭頭問道。

　“就前幾天，我忘記說了。”夏耳不好意思道。

　“夏師弟，你們千萬別去！”馬從秋.進來，語重心長勸說，“我懷疑你們千機門弟子最后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周云也贊同：“合歡宗肯定是肖想你們千機門弟子的貌。”

　“咳！”徐呈玉重重咳了一聲。

　原來他們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外城酒樓，梅仇仁和好就站在門口。

　“不要以為你們先認識千機門，就有多厲害。”好等他們下來，頓時開始數落吾劍派的缺點，“他們劍修天練劍，肯定一臭汗，清潔都清不過來，想想滿宗門的汗臭味！哪有我們合歡宗香。”

　梅仇仁用一種夢幻的聲音道：“對，合歡宗吃喝玩樂無一不，來我們這，讓千機門弟子驗無上快樂。”

　“煉師也經常煉得一臭汗。”葉素牽著游伏時往酒樓走去。

　“我們不介意，人的汗是香的！”好言之鑿鑿道，目及游伏時，“游師弟，今日你氣質又多了幾分神的味道。”

　葉素抬手擋住了好的眼睛：“沒得商量，不進合歡宗。”

　樓上一間大包廂被連憐定了，眾人進去時，一張大長桌子擺在房間。

　“坐。”連憐也是剛到沒多久。

　兩邊各坐七人，合歡宗大大咧咧占據了右邊中間兩個位置，對著葉素和游伏時。

　“三個月后進轉塔，里面機緣不定，但境界越高，會有更多機會登高。”連憐拍了拍手，讓人進來上菜，“我們已經打算先回去修煉，之后再來昆侖集合，所以今晚請大家聚一聚。”

　“明日回去？”葉素抬眼問。

　連憐搖頭：“聚完就走。”

　酒菜都是點最好的，連憐端起酒敬所有人：“宗門大比終于結束了，祝大家將來會越來越強。”

　葉素將游伏時手中的酒換了茶水，不想冒任何風險，讓周圍人見到小師弟本。

　眾人一起舉杯，仰頭喝盡。

　“我覺得自己不差。”連憐放下酒杯看著對面葉素幾人，“是你們太強了，不過我們輸的心甘愿。”

　“能進轉塔就不算輸。”好拍了拍道。

　“只是一次比賽。”葉素又倒了杯茶，遞給游伏時。

　連憐明艷的臉上出笑：“不止是一次比賽，葉素，我有預這是千機門的轉折點。”

　“你改當蓬萊弟子了？”周云扭頭道。

　連憐嘖了一聲：“總之，我高興，昆侖都輸了，萬事皆有可能。”

　眾人邊吃邊聊，最后到客棧快關門時，才終于要散了。

　“葉素。”等所有人走出去時，連憐喊住了。

　“怎麼了？”葉素回頭問道。

　連憐扔給一枚玉簡：“這里是我和懷安學過的所有符箓。”

　葉素愕然抬眼看，作為五行宗親傳弟子，一定經過系統的學習符箓，這意味著玉簡代表著的東西……是五行宗最本的東西。

　“什麼意思？”葉素低頭著手中玉簡問道。

　“我想為五行宗求個出路。”連憐直白道，“兩派五宗，只有五行宗呈頹靡狀態，我父親他境界是兩派五宗中最低的那個，從未創造出自己的符箓。”

　葉素正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連憐著葉素：“我們會盡全力提高自己的實力，但……將來，你抵達了我們到不了的高度，我希你能幫我們一把。”

　葉素著手心的玉簡，久久未出聲。

　程懷安從后面走過來：“你也可以選擇不接，不必為難。”

　“……既然你們對我期這麼高。”葉素抬眼，握玉簡，“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