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200）

　四福晉出去就跟其他幾個福晉嘀咕去了, 然后七福晉覺得，我果然很聰明，早就意識到這種傳的重要了。然后馬上加話題, 這個那個的一說, 把其他人聽的越發一愣一愣的。

　二福晉心里說：弘晳那樣，可見還是隨了他額娘了！

　這樣的表大家一看就懂, 然后覺得回去就能理直氣壯的跟他們家爺掰扯道理：看！弘晳就是個例子！理親王那麼個人, 怎麼可能弘晳就那樣呢？必是他額娘那邊不大好，不算太聰明，所以, 就了那樣了。

　五福晉還有更大膽的等著家爺呢, 在馬車上的時候就說，“……你瞧后來皇上只偏長的好的小答應小常在, 所以，老十四之后的皇子比不上你們這些大點的……”

　把五爺說的恨不能了五福晉的，但想想被送到老九邊的長子，這小子要不是耍聰明都是小聰明, 又何至于呢？這耍小聰明的樣子可不跟他額娘一模一樣的。

　得得得！你有理！你最有理！但再有理，別拿皇上說事, 嗎？

　而一樣在馬車上的明姑，抱著弘旺心里了。忘不了聽了幾位福晉的話之后的年氏，年氏瞟向自己的眼神帶著輕蔑。

　是啊！是一種輕蔑。

　那眼神好似在說，你養了爺的長子又如何？就弘旺那出, 他額娘能是多聰明的人？他舅舅家又能有多機靈？

　是啊！年氏不同！年氏的父親高顯位，年氏的哥哥們有一個算一個, 哪一個不算是人子。而年氏的孩子，會笨嗎？

　笨不了的。

　偏巧, 年氏有孕了，年氏府就是側福晉，年氏的孩子出比弘旺高！弘旺占著長子的位子，礙眼了呀！

　怎麼辦？

　明姑跟弘旺商量，“額娘想著，過完年就求了你阿瑪，咱們住到城外的別院去，你說好嗎？”

　弘旺有些不明白，“都有誰去？”

　“就咱們院子的人。我和你兩個娘親，再帶上你和你姐姐，咱們挪到別院去住，好不好？”

　弘旺一下子就高興，“離馬球場近的那個別院？”

　是啊！就是那個別院。

　“阿瑪不去嗎？”

　“阿瑪怕是有差事，過了年就得走。”明姑是這麼跟孩子解釋的。

　弘旺一下子就懂了，“阿瑪走了，福晉和年側福晉會說我和姐姐，是不是？”

　額娘不會再人說你的，所以，咱走，離的遠遠的，們怎麼著就怎麼著。咱一步一步來，額娘總能想法子給你掙個面的。

　明姑的手在弘旺的頭上慢慢，“額娘主要是怕你們四不勤五谷不分，別院離莊子近，能你們看看四時節氣的時候地里該種什麼，該收什麼。以后正經的進學了，怕是沒那麼些時間了。”

　好啊！弘旺特別高興！就這麼定了。

　明姑抱著孩子，心道：福晉們說的有道理嗎？有！人的腦子好使不好使，這可能是父母的影響。但人得相信勤能補拙。

　也沒見過聰明的孩子是聰明什麼樣的，但沒覺得弘旺比誰笨了。一個不笨的孩子，只要教好，難道不能有就嗎？我還就不信了，我教不出個好孩子來。

　回府了，弘旺牽著額娘的手，扭臉看阿瑪。

　阿瑪過來拍了拍他的腦袋，“好好跟你額娘回去，要聽話。”

　弘旺想說阿瑪你跟我們回吧。可看了看額娘他還是沒說，然后看著他阿瑪拉著年側妃先走了。他仰頭看看額娘，額娘也含笑看他，他咧朝額娘笑了一下，但心里卻有點難。

　隔壁的府里的傳來呼喊聲，肯定是四伯府里的堂兄弟在玩耍吧。他低聲問，“我能去四伯家玩嗎？”

　明姑笑道：“天太冷了，等開春吧。”

　哦！孩子悻悻的，抬腳踢著小石子，一步一步的往院子里去。

　明姑卻朝隔壁府里瞧了一眼，那位四福晉如今手忙腳著呢，要找自己的位置，那且不容易呢。宮里從來不缺坐在高位上卻不會駕馭高位的人，就像是宮里那位貴妃。是皇上的表妹，雖然無子，皇上也沒想著有孩子，可在貴妃位上，其實能做的事不。可惜，這位見了有子的妃嬪就怯了。早前有太子的時候，你躲開這是對的！但如今況變了，你可以去親近德妃了，可依然不地方。等閑不是大場合，都不帶出寢宮的。

　就是這麼一種人，自保的辦法有，誰都不得罪的能為也有。但就是不會審時度勢，跟不上大勢的腳步。

　許是在宮里見的人多了吧，明姑覺得暫時不要去打攪四福晉，調整調整狀態。

　事實上，那邊四福晉沒瞞著家爺，把跟桐桐說的，在馬車上又跟家爺說了一遍。

　四王爺就看了福晉一眼，試探著問了一句：“你要是覺得分不輕輕重，那就把送到后面的帖子先都放到前面來，爺人分揀了，你能見的，你見見。若是不合適見的，那你暫時別見。你覺得可行？”

　四福晉長吁了一口氣，“阿彌陀佛，爺能這般諒，妾激不盡。”

　家爺怔愣著看了半晌，發現說的竟然是真的！把這種變故看作是一種負擔，他的提議其實已經收繳了一部分權利了，但是真的輕松了，就是覺得很麻煩，能甩出去就很高興。

　四福晉也不好意思，“妾有自知之明，知道實在是做不了，也懂了一個不小心就得惹子的道理……那真不能著不撒手呀！您哪怕給幕僚去區分呢，回頭您人給列條陳，您說要見誰，我就見誰，您說要賞誰我就賞誰。您說厚賞誰我就厚賞誰，說冷待誰就冷待誰。您放心，這個我是做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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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王爺：“……好的！”那就這樣吧。

　然后果然就萬事通達，再沒出過差錯。

　弘暉來跟桐桐學這件事，“我覺得也好，我額娘的子就是那般的。若是想學，那多問問阿瑪，阿瑪再忙也會提點的。但自來沒覺得人該管外面的事，一旦發現跟外面的事是牽著的，先就退了。”怕越過了不該越過了那條線，這倒是說不上來好還是不好，“既然覺得好，阿瑪也能安排好，雖不出彩，但也沒犯錯，那這便是可行的。”

　說著，弘暉就看娘親，“娘，您做的事我都懂是什麼意思，提升子地位這是一個特別長期才能做到的事。皇祖父未必看不懂這其中的意思。我今兒跟娘說一句心里話……”

　嗯！你說！

　弘暉靠在娘親上，聲音低低的，“若是皇祖父還能活十年，那位子肯定就給了爹爹了，延緩十年，再爹爹緩慢的去變，出不了大子。若是皇祖父再活二十年，那爹爹和我阿瑪都沒戲，不是兒子就是弘顯，因為我們剛到了壯年了，雄心壯志比爹爹和阿瑪要盛一層。可皇祖父若是突然不好了，那皇位給阿瑪的可能要比給爹爹大。因為阿瑪比爹爹保守一些！阿瑪認同爹爹的所思所想，但步子一定比爹爹更謹慎。”

　桐桐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弘暉的手，“你說的對！確實是如此！但不管是誰，在我和你爹爹的心里，是一樣的。你們哥倆更該有這個平常心，可明白？”

　弘暉的下在娘親的肩膀上一蹭一蹭的，然后點頭，“兒子明白。”

　桐桐就嘆氣，“我和你爹爹是盼著皇上能長壽的，不是為了那個位子，就單純的希老爺子長壽一點。能老爺子瞧瞧將來的盛世也是好的！”

　可那話怎麼說的？不是所有的改變都是好的，變故驟然的誰都沒有預料到。

　開年了，理親王和直親王都往福建去了，直親王領著部署海防的差事，理親王要調撥人去建海島，不用總盯著吧，但至得把事理順了再說。

　于是，兩人都走了！理親王本是總領著朝廷事務的，如今由老四接替，朝廷事務老四先理。直親王總領軍務，差事嗣謁接替了，直親王能騰出手專注于海防事務。

　老八要走了，跟老九和老十一起，這次便是要尋機拿下琉球一帶的，他把賑災的那一攤子扔給十三了。

　十三的西北軍務全扔了十四，十四即可啟程往西北去了。

　然后人都撒出去了，但朝廷并沒有因為了誰就了，一切按部就班，有條不紊。按說這好的呀。

　可誰知道變故皺起，到了秋里，先是聽說直親王出海了，遇上風暴，失去了消息，皇上給急的呀，當時就不好了。再是給調養，可沒有直親王的消息傳，那就歇不下，熬人的呀！這麼著得有一個月吧，先是找到直親王了，只說人好好的，無礙，咱們的船能很好，在一島嶼擱淺了一段時間，送折子之前，人已經在福建了。皇上才說放下心來了，跟著，老八老九老十聯名上折子——琉球拿下了！如今年羹堯駐守琉球，他們不日則返。然后皇上又有點不好了，大驚大喜之下，倒下的有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