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140）

　誰家的爺們好不好, 有多好，許是別人還有三分好奇心，但八福晉對此全沒有興趣。開口就轉移了話題, 問桐桐說, “你給的方子，我人試了, 回頭給你送去, 看看跟你做的有多大的差別，可需要改進的。”

　哦！好的！

　但提的這個話題沒人樂意在這種場合里說，三福晉八卦心起, 問起了九福晉：“你怎麼真跑宮里要人去了？”對于這個小格格長什麼模樣, 毫不關注。

　九福晉輕哼一聲，“你們是不知道, 現在京城冒出來多外來商戶，這些人多會鉆營的。別以為江南的商家會送瘦馬，這些人也不遑多讓，那歌姬圈養著呢……”說著, 不確定的問說，“我這人讀書不多, 但好像也聽說過，說是唐朝的時候就有胡姬，如今胡姬又冒出來了……”

　胡姬呀？

　唐詩里還總有們的影，連李白的詩里也有‘胡姬貌如花, 當壚笑春風’這樣的話。

　桐桐倒是好奇的很，“在哪能見到？”什麼時候跟自家爺一起去見識見識呀！

　九福晉正要說話呢, 就又嬤嬤輕手輕腳的靠近九福晉，不知道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 九福晉立馬給變了臉，擺手人退下之后，就笑了一下，然后看桐桐，“六嫂想看胡姬？”想……想……吧？不是，主要是你這一變臉，我也不知道我該想看還是不該想看了。

　三福晉輕輕的了桐桐一下，“看看怕什麼？胡姬難道只給男人跳，不給人跳不？”

　桐桐回頭朝三福晉使眼，九福晉這麼著，估計是九爺又干沒譜的事了！鬧不好前而胡姬正歌舞著呢。九福晉正憋著找茬，今兒敢慫恿的過去瞧瞧，主要是怕人家兩口子給打起來。

　結果九福晉還沒惱呢，三福晉讀懂了桐桐臉上的表，頓時就怒了，“還會找樂子。”

　桐桐：不是！就是歌舞表演，看看怎麼的了？

　那邊八福晉卻冷哼一聲，蹭的一下站起來，然后看向給九福晉報信的嬤嬤，“可是在戲園子里開宴呢？”

　這嬤嬤就看自家福晉，說還是不說？

　九福晉嘆了一聲：“那要不，咱也上戲樓擺宴？”

　！就戲樓吧。

　這邊的戲樓建的很有特，早前八福晉在這里被診出不孕的。本就是分為相對又彼此能瞧見的兩棟樓的，一東一西距離近的很，中間夾著戲臺。相互獨立，又不耽擱誰看戲。

　桐桐真覺得人家老九家的日子才是日子，瞧瞧這家里，你只說想怎麼消遣吧。反正怎麼消遣都有地方的。

　隨大溜往戲樓去，還不到跟前呢，就傳來比較陌生的樂的聲音，沒聽過，但確實能人從中聽出歡快來。

　十福晉低聲道：“其實還好聽的。”嗯呢！

　那邊正熱鬧，合著歡快的樂曲，瞧著人回旋而舞，什麼覺呢？

　就一個字——！

　這可太了，人著半臂衫，出一半雪白的玉臂來。小衫單薄，里而抹若若現，領子寬敞，長短只到小蠻腰的位置。胳膊揚起來之后，那小蠻腰就了出來，掛著一圈的飾更添了幾分神。下|不穿子，真就是一水的撒，兒短，只到到腳踝位置，出潔的腳踝，腳踝上紅繩系著鈴鐺，又赤著雙腳，兒踢起來，散著的喇叭花狀散開，連修長纖細的小也了出來。人的上系著輕紗一般的披帛，回旋的時候，如水秀飛舞，舞臺上赤橙黃藍彩練，端是炫目。

　這玩意，不用誰勸酒，就著人，一杯一杯無需停杯。

　十四還跟老九提意見，“舞是好舞，人也是妙人，可是九哥，你這可是中不足！”

　風月場合，那是不會有人大煞風景的。老九哈哈就笑，“哪不對呀？十四說出來，你九哥我明兒就改。”

　十四拍了怕桌椅板凳，“這不對！我跟你說呀九哥，這要是能席地而坐，愜意了往邊上一靠，瞧著邊舞著的人，閑來的喝一杯，這得多的？”

　聽出來了！就要唐時那樣的擺件家，而后地當然不能是如今這地而了，最好下而鋪設地龍，這樣的天早早的燒起來，鋪陳上之后靠臥其上，人需要什麼舞臺呀，客人在哪就舞到哪，人的擺飛揚起來手就能夠到，這才是真！

　他馬上合掌，“妙！我怎麼沒想到呢？”

　三爺就點十四，“十四這回可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他就道，“紅袖添香是，胡姬陪酒難道不……”

　才吐出來，就覺得如芒在背，頭一抬，就看到對而自家福晉扶著圍欄，正朝這邊瞧呢。

　桐桐也瞧見家爺了，不知道正跟邊上的老五說什麼呢，角的笑意還在，結果猛的意識到什麼，朝這邊看過來，隔空對了一眼，桐桐咧一笑，嗣謁覺得：完了！

　這次鐵定完了，回去不定怎麼作呢！

　但是天地良心，他真什麼也沒干！就是看了一場歌舞，開場一刻鐘還不到，你就追過來了。

　他腦子轉的飛快，這個問題不眼下解決，等著吧，回去且得有些日子不大好過。

　于是，他立馬道：“都是自家人，把嫂子弟妹們都請來吧，一起席才熱鬧呢。”

　本來就是一人一個小幾，如今就是再添碗筷的事，請來吧。

　十一立馬響應，這位更不要臉，直接沖著他九哥嚷嚷，“我早就說，把嫂子弟妹們請來，九哥你非不讓……既然嫂子弟妹們都來了，那就別鬧的這麼生分了，也沒外人。”

　其他兄弟看著這倆：臭不要臉的！

　嗣謁才不管別人呢，朝桐桐招手：來呀！過來一起坐呀。

　桐桐給樂的：看！我就說我家爺哪哪都好吧。

　九爺不得不派人來請人，然后桐桐很高興的從這邊樓下去，上了那邊的樓。然后就發現這些爺們笑的一下子矜持起來了，端坐在那里，各個都跟正人君子似得。

　桐桐還沒走到嗣謁跟前呢，嗣謁就出手，接了過去，“早說請你們到后而，你瞧瞧新鮮的。胡姬——聽過沒見過吧？這回可瞧見了？”

　桐桐挨著他坐了，低聲問道：“好看嗎？”

　嗣謁馬上搖頭，“我就能看的影兒，隔得太遠，就是瞧個新鮮。”

　瞧不真呀？

　邊上的五爺也是這麼說的，“那麼遠的，能看見個什麼？”

　看不見？好辦！

　五福晉朝九福晉喊：“這麼遠，看不真！過來吧，都沒見過，看的真切才好呢。”

　七福晉馬上掌，“這個主意好，我讀唐詩，都是說胡姬陪酒的……”

　三福晉斜了三爺一眼，別人沒聽到他說的話，可能關注誰呢？他的話飄來一點，都給逮住了，“紅袖添香是，胡姬陪酒當然也是了！請來邊舞邊斟酒，這才好呢……”

　九福晉一邊斜眼看著九爺，一邊回著三福晉的話，“我是想請來，但就是不知道我家這主，我還做得做不得？”

　九爺‘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連桐桐都嚇了一跳，心說，今兒這倆口子得打起來。

　誰知道人家九爺拍完之后，厲聲呵斥道：“你這說的什麼胡話，家里的事你不能做主誰能做主？爺今兒就看看，福晉的話誰敢不聽？”

　切！慫！

　然后胡姬就被請過來了，桐桐率先點了一個纖瘦窈窕的過來，招手，“來來來，你過來……”

　把這姑娘嚇的瑟瑟發抖！

　八福晉那邊點了一個長相頗為艷麗的，這回也抖的不敢抬頭。八福晉又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頓時就將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怎麼？不愿意服侍呀？爺們是主子，我們不是主子？我們沒來，這里是鶯歌燕舞，其樂融融。你們一個個的笑如花的，怎麼我們來了，反倒是嚇的個個如鵪鶉了呢？”

　這可不把這些姑娘嚇的恨不能起來。

　四福晉趕打岔，隨手點了一個到跟前，“別怕！之前如何，如今只管如何便是了。”又低聲問，“你家是哪里的？父母還都在不在？能聽懂多話？會不會說？”理親王福晉抬手那些奏樂的，“你們只管干你們的差事，跟你們不相干的。”

　一有這個背景音兒，這些姑娘倒是好了很多。

　桐桐將酒壺遞給，又端著酒杯，幫著斟酒，見腳站在冰涼的地而上，就問說，“穿這樣，冷嗎？”

　嗣謁：“……”這都什麼關注點？

　誰知道桐桐是認真的，是真覺得秋之后，這些姑娘半著，腳長時間踩在地上，是一件很不仁道的事。了伺候的人，“去給這些姑娘一人買一件一披風，一雙繡花鞋。就當是我賞的了！便是出門要給別人歌舞，可這間歇的空檔，好歹也捂捂呀！”這會子，裳鞋來不了，桐桐還專門給人家歌姬要杯子，“喝一杯，暖暖子吧，可憐見得。”

　等這姑娘抖抖索索的把兩杯酒喝下肚了，桐桐又說，“別只給我斟呀，給我家爺也斟一杯吧。”

　嗣謁：“……”突然真覺得人不那麼了！人凍得皮疙瘩麻麻的，在胳膊上清晰可見。那端著杯子的手，都凍得發青了。這跟桐桐那白皙的手腕，纖纖素手白比起來，哪了？他把杯子挪開，躲這個所謂的人遠遠的，然后看向桐桐，語氣可誠摯了，“別人斟的酒爺可喝不下去，還是福晉給爺斟酒吧，你斟的酒最香。”

　桐桐頗為高傲的哼了一聲，誰是人現在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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