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117）

　不是吧？那朕可點名了。

　“老大, 你是怎麼想的。”皇上抓了一把瓜子，慢慢的剝著，眼睛都沒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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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郡王瞧了自己幾個閨一眼, 一個個臉蛋紅撲撲的, 多好看呀！他就說，“皇阿瑪, 兒子覺得, 皇妹們能出宮的話，不妨時不時的來玩玩。這子好，比什麼都強。”

　沒法子呀皇阿瑪, 您啥意思兒子知道。但兒子有閨的, 兒子家的閨那也是掌中寶呀，我閨高高興興的, 瞧瞧剛才那吆喝的多響亮多好聽，一點也不輸給小子，比在府里圈著鮮亮多了。那我能說不行嗎？對不住了，只能假裝不知道您啥意思了！我這做大哥的, 有好事想到皇妹們，其實也還算合格吧。

　皇上把手里的瓜子皮一扔, 扔的有些遠，一直到直郡王的腳底下，又嘎嘣嘎嘣的剝了兩個瓜子了，這才點下一個：“老三呢？你福晉是個沒主意的, 你也是個沒主意的？”

　三爺不安的了，“兒子覺得這其實是小事！不過是眷們私下一樂, 跟聽戲似得，找一樂而已。這都不算什麼正事。”

　哦！那你是覺得朕在這里是閑的沒事干找樂子呢吧？

　三爺：“……跟您出來確實是長見識了！要不然, 咱們都不知道六弟妹騎這麼好。”

　禍水東引，不正面回應。有事就，就躲，就想把球踢出去！

　皇上在心里給老三打個叉叉，要說起來，還不如老六家的媳婦有擔當！

　這個鬧心兒子，邊去涼快著吧。

　皇上點了點老四，“你也覺得長見識了？”

　四貝勒站出來，沉了一下就道：“兒子是發愁，戶部的銀錢還是跟不上開銷的速度。若是沒有這麼一鬧，兒子還沒發現，這點事就能道給堵了！不該百姓就這路嗎？皇家又不是土匪，還能不百姓走路了？可走的話，是真的堵！那問題來了，路得擴寬，這得銀子。這不是小事，皇阿瑪！織機有家用的，有朝廷織造用的，也有織戶自己建的作坊。通州的碼頭一旦建起來，以通州為點，周圍會興建起一批織紡……”說著又去看老六，“之前六弟說能用水力代人力，沿河兩岸，必是織紡的聚集區，別的地方不提，只從京城到通州這一段路，就首當其沖！若不修好，那堵怕是常態。”

　這話對！老四一臉的憂國憂民，你還不能反駁。但人家就是沒說他福晉一句。

　皇上笑了笑，覺得有意思的！他點頭，“那回頭你上道折子來。”

　四貝勒嚴肅的應了一聲，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去了。

　老五可自覺了，不用點也站出來了，他順著老四的話往下說，“兒子覺得，要麼得修京城到礦山的路，要麼，就該把火炮作坊挪過去了。等檢驗指標和流程完善了，就該挪。那兒子是不是得開始著手籌備這個事了。”您沒說老四錯了，您就不能說我錯了。

　至于福晉的是，我家福晉似笑非笑的，后院還有小腳的妾氏，這事提了得完蛋。得給我捅破。

　他說完都不等皇上評價，自己可主了說了一句：“回頭兒子也給您上個折子吧。”

　嗣謁輕咳一聲，“水力織機的事，兒子回去就著手。”至于說我福晉的事，我福晉說的是實話呀！而且，我福晉句句都是為了我分憂的，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呀！

　七爺馬上道：“工匠的事有我，六哥有圖紙我就馬上調人。”看，我配合的多好。再說了，我家福晉著肚子呢，就是出來散散，跟我家真沒啥關系。

　八爺表示，“皇阿瑪，是兒子太忙了，沒好好安福晉，福晉為了子嗣的事，難免多思多想，若有進退失據之，還請您諒解。”我這麼忙，我媳婦不能生，然后都變了，要是真是有多大的罪，那也不是本心如此，不用太較真吧。

　老九倒是說他福晉了，“著肚子還敢敲鼓，你都不怕驚著孩子，太不知道輕重了。”

　十爺跟著點頭，“就是！沒輕沒重的！”

　哥倆對視一眼，然后低頭，我們訓完了。

　九福晉和十福晉都沒言語，大著肚子鬧騰，是有點過！這個訓斥是可以接的。

　十一咳嗽了一聲，“我這就這樣，孩子要是能鬧騰一點，也好。”說著，眼看福晉，福晉著肚子角勾起，這是說對了吧。

　十二抿，“兒子還沒有嫡子，大概是福晉求子心切吧。”鍛煉，努力懷孕！錯了？沒有吧！

　十三是這麼訓的，“只顧著你自己玩，嫂子們一人帶幾個孩子，你也不說照看照看……”

　十三福晉表示教，然后……沒有然后了，十三訓完了。

　十四斜眼看哥哥們，一個個的那個慫樣子，懂皇阿瑪的意思了嗎？皇阿瑪點你們出來，就是你們說這個的？他輕哼一聲說完氏：“既然有理，為什麼不能提前跟爺們商量。事是你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的？想的簡單！要是想的周全一些，能把皇阿瑪堵在路上一個多時辰嗎？事許是沒大錯，但辦事的法子，卻大錯特錯了……”

　這話說的，一個個的都扭臉看他。

　把十四看的心虛，不由的了一下，“難道我說錯了？”

　“爺沒錯。”完氏一幅忍辱負重的樣子，“爺是對我不滿，又何必遷怒嫂子們。我倒是想跟爺商量的，可爺為了養在外面的那兩漢，多日子不見我了？我不那倆漢進門，那是為了子嗣著想的，但既然爺到現在還不覺得錯了，那回頭我就把人抬進來。”

　十四愕然的瞪大眼睛，“你胡說八道什麼？”

　完氏卻低頭，再不言語了！

　十四差點被氣的閉過氣去，急切的辯解，“皇阿瑪，絕對沒有這樣的事……”

　話沒說完，老八就道：“送漢這樣的事，避免不了的。都有人送到我這里了，怎麼可能沒給你送。只不過，咱們都沒收，你還是年輕，怎麼會想著養在外面呢……十四弟，這事是你不對，你怎麼反倒訓起弟妹了。趕給弟妹道歉！”

　我可去你的吧老八！沒這麼害人的！你見我把人養在外面了？你這不是毀我嗎？

　老八一瞧那樣，就又低聲問：“皇阿瑪當面，你要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那……那這不是欺君嗎？

　十四沒法子，只得攀咬別人，“五哥還收了倆，養著呢。”

　五爺趕道：“我跟你五嫂說過了，你五嫂應承的。”為此收繳了我五千兩銀子呢！“那……那……”十四幾乎是口而出，“那皇阿瑪……”

　嗣謁趕咳嗽一聲，打斷是十四，你個二錘子想說什麼，想說皇阿瑪也納漢家了？不要命了？

　十四猛的驚醒，吞下要出口的話，“那皇阿瑪……也該說五哥的，當差去邊還帶著人。”

　老五能氣死，我常駐外面，帶倆伺候的怎麼了？嬤嬤跟著賜了避子湯了，你管得著嗎？

　皇上好似有點明白了，兒媳婦這麼折騰，大概率上是沖著自己這個公公來的吧！都圍繞著漢小腳說事，子在這兒呢。

　這些兒子是不是一個個的心里都明鏡似得，這會子不言不語的，其實那心里不定怎麼笑呢？

　縱著媳婦管長輩的事，這就是你們的孝道。

　偏這種事，只能意會，不敢言傳。誰也不敢也不能說。

　一個個不孝子，看皇父的笑話是吧？

　很好！皇上點頭，“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朕心甚。皇家眷率先垂范，朕覺得尤其好。可這外面到底是魚龍混雜，南苑那邊地方頗為寬闊……”那是皇上狩獵的地方，地方當然寬闊，方圓一百六十里呢，能不大嗎？

　但是提這個干嘛？

　皇上說了，“今年要秋彌，秋彌回來，都去南苑。界時蒙古王公會一同來京，再加上八旗銳，皇室宗親，勛貴朝臣，在一起比一比，賽一賽……你們想的都對！康健，是一切的前提。再忙，幾天君臣相樂的時間還是有的。就是宮里的妃嬪，只要允許，就都去吧……”

　桐桐了脖子，這是想借刀殺人呀！把婆婆們都驚了，還有兒媳婦的好啊？

　小心的看自家爺，在他手心里劃拉：不行咱再病一回吧。

　嗣謁攥著的手指，別瞎鬧！你小嘚吧的時候可高興了，現在好了，你家爺得去丟人了！皇上心要出爺的丑，你當逃能逃的過去呀？

　桐桐覺得，皇上不能這麼小心眼。大著膽子的問：“皇阿瑪，是跟蒙古王公比嗎？”

　皇上就笑，“到時候再看，人家要是來的都是老王公，那就很不必欺負人家了嘛！”

　才不信，到時候火炮一響，他們肯定帶著子侄前來，等著聯姻指婚呢。

　就聽皇上又道：“……既然是彰顯子的不同，那你們就去做個典范。你們的意思呢，朕領會了！妻者，齊也！能與夫齊平的人……既然能與夫齊……”話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轉臉去看這些兒子，“齊嘛，對吧！你們呢，組隊跟你們的媳婦們打兩場，大家都看看，皇家眷都是怎麼與夫齊的！也人看看，什麼樣的子才能做為皇家婦！”

　不是要上行下效嗎？‘行’吧！朕等著呢。

　哥幾個愕然的抬頭：“……”沒這麼安排的！這不是辱人嗎？

　輸了丟人，贏了勝之不武，皇阿瑪，您干嘛跟兒子們過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