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99）

　誰還能沒點想法呢,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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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老七，也一邊扼腕嘆息命運的不公，一邊心里琢磨著, 疾可有補救的措施？西洋手也不知道行不行？從不翻醫書的人, 破天荒的找醫書。可他的藏書，還沒福晉的多。福晉是才呀, 書真有兩屋子。他借了福晉的書房找書, 心急呀，給人家弄的七八糟的。把七福晉給煩的，“你要找什麼, 你告訴我, 我知道在哪！”這都是我自己整理的，你看你給我折騰的。

　老七回頭就道：“西洋書, 尤其是西洋類醫書……”

　我哪里有那種書，“就是九弟妹上次來，送了我一些老九從海外帶回來的書，那玩意我也看不懂……我還沒收拾呢, 一直在庫房放著呢。”

　趕給我找找呀！

　“現在就找？”要那干嘛呀？你也看不懂！

　老七低聲把事說了，然后七福晉妙懂, 低頭看他的，然后嗤笑一聲：“這有些事，是看命的。跟好不好的，沒關系！‘何不食糜’的晉惠帝司馬衷是個半傻子, 腦子不大靈，人家一樣做了皇帝。梁元帝蕭鐸一只眼睛瞧不見了, 那是個獨眼龍，誰不認他是皇帝了？那唐順宗是太子的時候就中風了, 然后失語了說不了話的啞，可唐德宗駕崩，還是他繼位的，啞也當了皇帝。”

　所以呀，上的病那真不是大事！你得問問你，就你這德行，到了哪個份上，那位子才能到你上。

　七福晉興趣缺缺，直接走了！

　老七卻覺得對啊，這些瞎子啞傻子都能當皇帝，憑啥就認為我一定不行呢？跟這三位比起來，我這病算病嗎？

　萬一……萬一中的萬一，我給撿了呢？

　僥幸這碼事，許是我就上了呢？

　跟老七存的僥幸心思不一樣，老八一點也不覺得應該心存僥幸！兄弟多，宮里還有更小的兄弟！這他力格外的大！再把太子立為太子的可能本就大，剩下的不大的機會，十好幾個一塊爭，哪個還都不是泛泛之輩。

　可這到底是出了一曙了！

　這事跟誰商量？老九和老十？不行！老九和老十人家也一樣有機會的。這個時候，人家站在自己后？老九是義氣，但老九不是傻！老十看似憨直，可這種憨貨難把控！況且，皇上也不許呀！就是有哪個兄弟上來，爺都得懷疑，這是不是有人給爺下套呢。就比如老六突然要跟自己親近，那自己肯定得想，老六故意的，他就是上來故意瓷，把爺掉了，老四的機會就大了。這些一母同胞的兄弟多了，就得提防這一點！到了要的時候，假如自己和老四的概率是一樣的，你說老六和老十四會不會故意過來，干掉自己給老四爭取機會！

　要是自己有親的同胞兄弟，自己就會那麼干！

　同理，別人未必不會想到這種損招！所以，兄弟在一起，反倒是壞事。

　所以，這事能商量的，只有家里的人。一個福晉，一個明姑。明姑很好，但私的事不敢跟明姑心的！沒有過，你指跟你心心？做夢！

　因此，敢說實話的，也唯有福晉而已。

　跟福晉說話，要麼，躲在被窩里悄悄的，要麼，就得去個空曠的地方，把人都打發的遠遠的。

　演武場不錯，都不許靠近，爺跟福晉轉轉，說說話！于是，兩口子手拉手，消食去了。

　明姑對宮里的消息得到的快一些，知道出了什麼事。因此對于八爺帶著福晉去轉悠這事，只搖頭笑笑沒言語！心里卻安穩的很，畢竟，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日子應該過的會很消停才是。

　八爺跟福晉都說了，八福晉眼睛亮晶晶的，拽著八爺的手，“胤禩，機會來了！”

　是啊！機會來了！但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機會，是大家的機會都來了。

　八福晉就道：“太子為社稷，難道爺不是為社稷？哪一年無災，哪一年無災民？爺這差事選的好，至比老四的差事選的好！爺這差事攬的都是人心，這就是對咱們有利的！”

　八爺點頭，福晉這麼想沒錯，但也不全對。只做一樣，到底是局限的很。應該是做好本分之后，著眼全局，這才是對的！

　另外，自己已經二十二，眨眼就二十三了，該有個孩子了！儲位傳承，子嗣絕對在考量的范圍之。他跟福晉道：“以后不要爭強好勝，要跟妯娌好好相。像是二嫂，在宗室中名聲就極好！聽聞六嫂的岐黃之也確實有所得，配的藥在外面尤其追捧。你多接接，瞧瞧也好！”

　八福晉點頭，知道這是在說子嗣的事！是啊，三十歲就算是老了，年紀越大，對人越不利！七十歲的男人還能人孕，可什麼時候聽說過七十歲的婦人還能生育的？

　“我在心了，回頭找找民間的大夫再給瞧瞧……”

　嗯！

　兩口子手攥著手，心里熱的不行，真就轉了好幾圈才往回走。

　老九和老十|一點也不避諱，兩人直接回老九家這邊，在書房里擺上龍門陣。

　老九覺得，咱多掙點，老爺子多花點，這拿人手短，許是掰不開面子，咱上去坐坐。

　老十白眼一翻，賊賊的跟他家九哥說，“哥啊，咱弄個攻守同盟怎麼樣？”

　老九都驚悚了：你難道覺得你也有機會？

　老十很生氣：爺到底怎麼了，為啥連親親九哥都覺得我沒機會！我憑啥沒機會？你是皇子，我也是皇子！爺愿意耿直，懶的心眼，但也不是沒心眼。爺的心思簡單，好猜，沒那麼些多疑的病。爺的優點多了去了，憑啥這機會里沒我的份！只要兄弟們對我跟九哥你對我似得，那我老十對兄弟們就實心實意！皇上他再也找不到比我老十更實心眼的兒子了！錯過了，他不可惜呀！

　老九愕然：你還真敢想！那照你這麼說，還怎麼攻守同盟呀！我家五哥和老十一只怕心里都有想法呢。

　肯定呀！十一靠在榻上，又喝了一碗補湯，“用多了！”人嘛，得有信心，對吧！太子還說他傷了心肺，有損壽元呢，過幾年肯定就又活蹦跳的了！所以，爺現在弱，是劣勢嗎？不見得吧！不過就是，真得好好練練了！

　十二這會子是懊惱，早該出頭的！一直著著，完犢子了！如今奔上去是不是有點太急功近利？可不奔上去，白白浪費了機會。這個糾結呀，糾結還沒法說！他就想著，是不是得陪著福晉去富察家走走，問問馬齊的意見？跟馬齊來往，這不算是結黨吧？這是姻親，對吧？

　十三的腦子還是清醒的，他這會子要說有想法吧，那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老實干活，尊重哥哥們，乖乖的！剩下的，得給時間。老爺子要是壽數長，把前面的哥哥們都熬的兩鬢蒼蒼了，那自己說不準還有機會！若不然，八是沒戲！因此，他特別希做個孝子，盼著老爺子長長久久的，您老人家就活著吧！活到兒子穩重，正到壯年的時候再……阿彌陀佛！不能再想了，罪過啊罪過！

　跟十三這種清醒的不一樣，老十四那是欣喜莫名。當時是強忍著歡喜出宮的，一路上繃著臉繃的腮幫子疼。可算是回到府里了，踩著報時的鐘聲進書房，關上門，順著報時的咚咚聲，哈哈大笑出聲。這聲音不敢人聽見，鐘響了他笑，鐘停了，他收。其他人不能知道，但是近伺候的能不害怕？自家爺添的病越來越神奇呢！

　的太監抬頭看向鐘的方向，如今它可是個有名的鐘，城的百姓管這十四鐘。

　按說給百姓報時間，是好事呀！就是這個名字的不好！

　十四鐘——十四終！

　十四可不覺得他要終，他覺得他時來運轉了！這個機會，其實他和十三的機會比前面的哥哥們大！皇上那樣，絕不是短壽之相！所以，爺的機會其實比老四和老六更大！

　他跟老十這會子同步了，覺得確實是該有個攻守同盟！

　找誰呢？

　最可靠的當然還是一母同胞，既然老四和老六的機會都不如自己大，那為什麼不拱著自己上去呢？他笑完了，理智的分析完了，馬上起，找自家親哥商量商量去！跟別人親近結黨，跟親哥親近，說結黨就過分了啊！

　懷著火熱的心，一路上都把詞思量好了，怎麼說能打老四，結果到了老四府上，被告知老四在祈福念經，不見！

　十四看著蘇培盛，語氣很重的強調：“你看清楚，是你家十四爺，來見爺的親親四哥……”竟然說不見？！

　蘇培盛一臉的笑意：“真閉關了！祈福念經呢。”再是親親的，那也不的。

　十四朝里看了一眼，輕哼一聲，轉就走！然后打馬就往六貝勒府里去。一來稟報，能把嗣謁給氣死！這個時候不老實的呆著，跑來干什麼嗎？他吩咐趙其山，“攔了，不見！就說爺驚著了，才吃了藥，在后院歇著了，睡踏實了，不好打攪。”

　十四得了話，頓時心里拔涼拔涼的！之前有多火熱，這會子就又多心寒！

　太可氣了！爺肯來，是拉拔你們的意思！你們反倒是拿喬上了，爺好稀罕麼？沒有你們，爺會了兄弟！這麼些兄弟，跟爺好的也不！

　當然了，最好的還得是八哥！找爺的八哥去！爺的八哥從來就沒拒絕過爺！

　八爺一聽十四來訪，頓時警醒，心中警鈴大作，先人去安頓十四，然后才吩咐人去打聽：“看他從哪過來的？”

　這個不難打聽，十四的隨從就知道！這也不是。

　于是八爺得了信兒了：“十四爺先去了四貝勒府，再去了六貝勒府，然后才過來的。”

　那十四這事辦的可太糙了！不過想想十四的子，也能理解。

　八爺的面就有些不好看：果然，還是被爺給預料到了！老四和老六果然拿十四當槍使，十四過來瓷爺來了！

　呵！想的！